婠婠继续说道,眼中却有微微的惊恐神色。
我从未想过,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和我一样,在这个年纪,将天魔大法练到了十七层!
在和她交手时,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这让我感觉到很不舒服。
我决定结束这场战斗。
我刻意卖了一个破绽,她果然抓住机会,近身袭来。
这一刻里,我全力运劲,天魔大法在这一瞬间,几乎要扭曲了我们俩所在的空间。
落入空间之后,她绝无逃生的可能!
但没想到,她竟是莞尔一笑,同样施展天魔大法,同样扭曲了空间!
两个被扭曲的力场,叠加到了一起。
竟奇异般的消失了。
她看着惊讶的我,微微笑着,仿佛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我突然想到,那股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师傅祝玉妍!
我不敢相信,朝她仔仔细细看去。
越看越觉得,她就是师傅!
但是!
她不是我现在的师傅,而是……
婠婠深深呼吸了几口,试着平复下自己那颗因不安而跳动的心脏。
然后缓缓道:
“她是年轻时候的师傅,她,是年轻时的祝玉妍!”
众人被这一消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婠婠自己也沉默了。
她连着喝了好几口茶,握着茶杯的手,却是在微微颤抖。
石青璇突然道:“有没有可能,她就是你师傅……但……她却修行了某种返老还童的功法呢?”
黄蓉点点头道:“我听我爹爹说过,宋国旁的大元,似乎就有人习练了名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心法,最后身体停留在幼童时期。”
婠婠叹了口气道:“倘若只是如此,我自也不必惊讶了。”
“她长相是我师傅年轻时的模样,她的修为也是我师傅年轻时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
“就在那几日之前,我才刚刚见过师傅。便是我师傅吩咐我,去追查长生诀的下落的!”
“她眼角的细纹,成熟的模样,我都还清楚的记得!”
“眼前这个姑娘,却是满脸的神采飞扬,朝气蓬勃,又哪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婠婠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与师傅不说朝夕相处,自我记事起,她独自离开的时候,每年也不足月余。”
“我与她几乎日日相见,我从未见过、听过,师傅有在修行这样类型的功法!”
郝老实、黄蓉、石青璇面面相觑。
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便是“秘密难防身边人”,只因日日相处,总有暴露的一天。
倘若婠婠真和祝玉妍多年以来相依为命,那祝玉妍的确就没有什么可能,去练习那些能返老还童的功法。
郝老实轻声道:“若我没理解错,你是说。在短时间内,你见到了两个祝玉妍。”
他伸出左手拳头,说道:“这个代表着是年老版的祝玉妍,也就是你所熟悉的师傅。”
他又伸出右手拳头,说道:“这个代表是你偶遇的那个少女祝玉妍……”
婠婠叹息道:“就是如此。”
黄蓉却道:“若我遇到此事,那我必定先假装退去。然后悄悄跟在那姑娘后面,瞧个明白。”
众人莞尔。
婠婠点点头道:“我正是如此想的,于是在离开客栈后,便跟在了师……少女祝玉妍身后。”
“为了避免被她发现,我特意藏匿了功法。只使用之前在异人处学到的轻身功夫。”
她继续说道。
我跟着她走了许久,见她一路上只是游山玩水,倒像是第一次出来江湖一般。
若非我圣心坚定,定要精神错乱,以为时空回到了师傅年轻的那个时候。
那一日,她走到长水江畔,偶遇了一位黑衣长袍的男人。
两人同乘小舟渡河。
我也叫了艘船,令船翁远远跟着。
落日余晖,在水面上拉得很长,又有微风吹荡着水汽的味道。
她与那男人有说有笑,这便来到了江心。
不知怎得,她突然和那男人争执起来。
两人便在船上打了起来。
小舟易折,两人却偏偏打得飘逸自如,不伤小舟分毫。
我仔细看去,那男人的功法,似幻似真,也颇为熟悉。
说到这里,婠婠看了石青璇一眼。
石青璇也意识到了,她咬着嘴唇,眼中颇为不敢相信。
婠婠继续说道。
但人力有竭,两人打到最后,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气劲。
在对过一掌后,小船自中间断成两截。
两人也先后落水。
不知怎地,当时我师……祝玉妍却是不会游泳……
于是那黑袍男人,便抱着她游到了岸边。
他将其救醒,又生火取暖。
这一夜后,两人便结伴同游……走遍了许多山川河流……
最终,在泰山之顶上,两人似乎是定下盟约,之后,便各自离开。
婠婠神色纠结道:
“我越看那男人,越是眼熟。”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不得不放弃继续跟踪那年轻姑娘,而是去跟随着他。”
“之后,他便来到那处谷中。”
她叹了口气,缓缓道:
“我这才终于确定,他,就是石之轩。”
“而那之后,”婠婠抬起头来,回忆着:“谷中便发生了大灾,石之轩意外身死,而夫君……”
她看着郝老实道:“他则继承了邪王的功法。”
这一番奇特经历,听得在场诸人目瞪口呆。
婠婠偶遇了年轻时候的师傅,而年轻时的祝玉妍,则又和石之轩游山玩水,最后郝老实意外获得了石之轩的功法。
石青璇突然道:“你是否知道,阴后祝玉妍,和石之轩,曾有过一段恋情呢?”
婠婠叹道:“正是知道,才觉得自己所看到的太过不真实了呢。”
她遥想着:“看着他们游山玩水,我就在想,究竟是我回到了过去;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又在我眼前发生了一遍呢?”
举起手掌,她苦笑道:“但我和那年轻的祝玉妍交手,手上所留的印记却仍是明显呢。”
众人朝她看去,但见那晶莹白皙的手掌上,竟有一小团黑气在缓缓转动。
婠婠轻声道:“我一直留着她所打出的气劲,便是想证明,我所看到的不是幻觉呢。”
众人惊讶,都未想到,她为了能证明此事,竟一直将那气劲保留着。
黄蓉突然道:“婠姐姐,你能否确认,那邪王,是年轻时的邪王,还是后来的邪王呢?”
婠婠脸上现出遗憾神情。
“我没能确定。”
她轻轻拍了拍郝老实的肩膀,无奈道:“都是夫君坏了我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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