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林家军营中都统一改了口,唤林湘为郡主,军中果真再无林少将军。
“林湘。”席鹊见林湘从药房里走出去,忙叫住她。
林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中药,席鹊了然是给她屋内人喝的。
“他还好吗?”喜鹊问。
林湘摇摇头:“尚未清醒,只是能咽水了,我便过来熬药。”
“你直觉真准,我当时还觉得你大惊小怪呢。谁知道韩老先生这么早就起了疑心,都怨我没帮你瞒住。”
“不怨你,是我一己私心,该想到迟早瞒不住的。”林湘蹙眉,责怪自己此番行事真是愚蠢。
“你别自责了,能让人从林家军牢里救出来还能活着这件事,也就你能办到了。”
席鹊继续宽慰她道:“你哥哥要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和他交代?”
“我跟韩老先生说清楚了,他不会为难我的。”
林湘望着自己的寝屋前,严防守卫的侍从已被挪走了大半。
林湘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道:“摘了军衔也好,这军中纪律我也不用遵循了,往后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可是她一点也不开心,她好像被否认的孩子被关在了门外。而门,是林湘让他们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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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屋内弥漫着清新淡雅的焚香,掺着几味药香令人心神宁静。
屋内烛光摇曳,模糊间,耿视野里浮现暖黄色的帐顶,继而一只手横在了帐顶之间,慢慢遮盖全部。
耿感受到额头上一阵温暖,舒适地闭上眼睛。
温暖的事物都和少将军有关,他的梦里浮现着她的身影,他喃喃道:“少将军......”
而此时,那只在他胸膛前涂药的手停了下来,他迷糊间竟喊着自己的名号,林湘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夜幕漫长,林湘帮耿处理完伤口已经是三更天了。
床榻上的耿睡得安详,林湘安心地打了个哈欠,就着桌案,披了薄毯便趴着睡着了。
林湘照顾的很周到,林家军的军刑换做常人得养上半月,而耿在第五日便清醒地睁开眼睛。
光线刺入眼球让他不适地伸出手挡在眼前,却见手背上包扎了一层白布。耿的脑袋里一阵刺疼——
军牢里自己被束锁在铁架上,被残酷的鞭挞..
记忆里那人愤怒的鞭打他,斥责他:少将军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不要忘记自己身份!
记忆里那老将说,此奴不能活着出去......
他痛苦地甩头,看着手上的绷带,忽而意识到,他活了下来。
他翻身坐起,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而上身没有衣服裹身,正好能看到肉体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甚至敷了药凉凉的,遮掩了少许疼痛。
是少将军救了他。
耿扭头寻她,见她睡倒在桌案前,脑袋枕着手臂摇摇欲坠。而肩上披着的薄毯竖着垂落在地,只剩一角挂在她的颈间。
耿低头看着自己身下,锦被包裹,身下的床榻柔软舒适。
罪奴,怎么配少将军这般对待?
耿惭愧难当,怨恨自己总是另她费神难堪,她却从不惩罚自己。
痛心之下肺气间一阵翻涌,耿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湘闻声迷糊的坐起来,扭头见耿坐在塌上捏着脖颈,痛苦地喘咳着。
一时因他终于清醒而欣喜,又因他面露苦色而心疼。
“我给你倒水。”
少将军,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林湘背身拿起茶壶,往杯子里灌水。忽而听得身后哗啦一串声响,急忙转身,见耿从床上摔了下来。
“你好好睡着呀,不能动的,伤势还没好。”
林湘忙走过去搀扶他,他却双腿合拢,跪立起来。
“罪奴,让少将军费心了。”
敢情被暴打一顿,她之前说的话都白说了。
“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吗?”
“罪奴记得。”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是什么呢?”
“不跪少将军,不自称奴。”
“所以你在?”
“罪奴违抗少将军命令,请少将军责罚。”
“......”
林湘被堵得无言以对,没好气的说:“罚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床上躺着。你这样我药都白涂了,我心疼死我的药了!”
耿听到她语气中的责怪恼怒,他不想惹她生气,于是慌忙地退到床榻上,听话的立刻马上,在她面前躺了下来。
他的手无措地交在腰前,又觉得这样不敬,忙把手放下,直直地贴着身板。双腿合并起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未听得少将军说话,怕自己躺的不好,他扭头想偷看她的神情,却恰好对上了她的目光。
耿心虚地闪退回避,把头扭正。然而被少将军注视着自己躺下的身形,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捏起腿旁的布料,闭上了眼睛。
林湘觉得这一幕有些好笑,耿像刀板上的鱼肉,坐以待毙地等待屠宰,而她是手拿利刀的凶狠屠夫。
不过她手上拿的不是什么利刀,是稀贵药材制成的敷药。
于是,耿闭眼揣测少将军的动作间,腹部突如其来的凉意另他腹肌本能一颤,他感受到少将军的手指指腹黏着冰凉湿滑的药膏,在他渗血的伤口上轻柔的打转。
有些痛,有些痒,还有些说不出道不明地舒适,像脚踩软云,心落泉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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