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一溜烟跑出去,深怕孙博然再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
门口的林启贤和林岳刚走进第二进院子,迎面撞上了慌慌张张的校尉。
“钱百户有命,林总旗您和小林公子速去大堂见他!”
校尉可不敢把钱百户的原话说出来,否则被一个总旗记恨,早晚会死于非命。
林启贤点点头,看起来钱百户是想在走之前,帮他把事办了,这个人情可不轻啊!
“岳儿我们走吧,记得不要暴露你的真实实力!要是孙老贼挑事,你也只能动用不超过后天四重天的实力!”
林岳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欣赏着院中假山流水和园林花草。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大堂门口。
林启贤整理了下衣装,再次嘱咐道。
“待会儿进去后,记得要先给钱百户行礼!”
林岳满脸不情愿,这个时代草民见官是要行跪礼,在后世除了跪拜父母,早都没人愿意行跪礼了。
大堂内钱云英早都听见林启贤的脚步声,当下佯怒喝道。
“既然来了,怎么在门口磨磨蹭蹭?”
林启贤叹了口气,心中祈祷儿子不要出幺蛾子。
他双手自然下垂,贴着飞鱼服下摆,快步走进大堂。
林岳却大大咧咧龙行虎步跟在后面。
钱云英看林启贤行为恭敬,心中很满意,但看见肆意张扬的林岳时,眉头一皱心中略有不喜。
不过看在林启贤的面子上,没有立刻发作。
孙博然察言观色,知道这是个机会,不顾刚才被教训过,阴阳怪气地说道。
“哼!林总旗今个怎么跟自家人摆脸子呢,白身不许进百户所,这是大明律的规定!”
“你一个小小七品总旗,如何敢无视律法规定,擅自带人强闯百户所。”
“依我之见,钱百户您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把林岳拿下斩杀,以正律法!还要治林启贤管教不严知法犯法的罪过!”
林启贤恭恭敬敬束手而立,就算听见老对头要斩杀自己儿子。
可钱百户不发话,他当做没听见规规矩矩行礼。
“见过钱百户,卑职此来是为了犬子继承总旗之事,还请大人定下章程!”
孙博然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瞬间铁青着脸喘着粗气,心中发狠道。
“该死的林启贤,等我试百户之职坐稳了,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钱云英点了点头,显然十分满意林启贤的态度,心中对林岳的不满渐渐散去。
年轻人嘛,难免气盛了点,可以理解。
“老林啊,你在咱们百户所也待了十几年,立下过汗马功劳。这些我都记在心中,你这突然要退隐,是不是再三思一下呢?”
“我知道你的心思,想早点让后辈在百户所立足,有你指点也能早点出人头地。”
“可是锦衣卫职责重大,林岳他不过十五岁而已,还是有点稚嫩了,我怕他吃不了咱们这行的苦!”
这些话句句都在为林启贤考虑,让他心中十分感动,不过想起儿子奇迹般的功力提升速度,他还是坚持说道。
“属下多谢大人好意,不过卑职对犬子有信心,还请大人成全他一心报国的赤子之心!”
钱云英摆摆手,缓缓说道。
“行了,别在我面前唱高调。这样吧,你儿子有这个雄心,那就在我面前露一手吧!若是……”
孙博然一看钱百户就要同意,连忙站起身,对他拱手一礼说道。
“大人且慢,据我所知,三天前林大人的公子在翠玉楼与小旗苏钰元起了争执,两人动起手来。”
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看林启贤脸上变色,这才继续说道。
“林公子拼尽全力,才在苏钰元手下撑了三招。如果这样的人都能继承总旗之职,恐怕下面的人都不会信服,到时候寒了手下的心,我这试百户可无法担起整个百户所的重任啊!”
钱云英在林岳身上扫了一眼,左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忽而笑了笑。
“无妨,年轻人嘛,知耻而后勇。孙百户,须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不定林岳这几天有了惊人的进步也不一定。”
不待孙博然反驳,他继续说道。
“当然你说的我会考虑的,林岳,既然孙百户不信任你的实力,我就在试炼前给你个考验。”
“在一炷香时间内,你打败苏钰元,我便同意你进行试炼!”
话音刚落,两方人脸上神采各异。
林启贤暗自松了口气,强忍着不露出欣喜之色。
孙博然嘴角露出微笑,以为钱云英的安排,是对他的让步。
他们的反应都看在钱云英眼中,他高坐大堂主座,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去,让苏钰元到小校场。”
门口的校尉恭敬领命,转身而去。
钱云英这才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轻声对孙博然和林启贤说道。
“大家都坐吧,喝喝茶聊聊天。这会儿苏钰元应该在巡街,恐怕要等一会儿了。”
孙博然默然坐在左手上座,却没心情喝茶,只等着看林启贤的笑话。
林启贤恭恭敬敬谢过钱百户,方才半个屁股落在下座,面上故作忐忑,实则心里稳得很。
林岳更是没把对战苏钰元当回事,站在自家老爹身后,心神早都不在这件事上。
就在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没营养的闲话时,出去小半个时辰的校尉回来复命。
“报,百户大人,苏钰元已快到小校场了。”
钱云英放下手中茶盏,一挥手笑着说。
“走吧几位,咱们百户所好久没热闹一下,今天就看看年轻人的成色!”
说完,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孙博然略微落后半步。
林启贤走在两人身后一步,身旁跟着淡然自若的林岳。
此时,小校场上,三三两两的锦衣卫校尉和小旗散落在各处。
苏钰元和林岳的比武,短短时间就传遍了百户所。
这些校尉和小旗刚下值,正没地方找乐子,闻听此事后就聚在了小校场。
甚至有个老牌小旗官,竟然坐庄开盘,赌两人比武胜负。
可惜众人对比武双方三天前的争斗知根知底,根本无人押注林岳获胜,哪怕那小旗官把赔率开到1赔10,依旧无人下注。
无奈之下,他又加了几个选项,分别是林岳在苏钰元手上支撑三招、五招、十招,这下众人纷纷下注。
压林岳撑不过三招的最多,鲜少有人押注五招,更别提十招这种在众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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