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水一战,文丑大败。
刘表辛辛苦苦积攒的两千骑兵,折损过半。
待到卢植的中军赶来时,孙坚的人马已然渡过涂水,消失不见。
无奈之下,卢植只得虎头蛇尾,撤军回归襄阳。
刘表闻讯之后,勃然大怒,险些叫人直接斩了文丑。
好在群臣劝阻,方才作罢。
荆州,襄阳,刺史府。
“匹夫之勇!匹夫之勇!
让他为先锋去迟滞孙坚的行军速度,他却只顾着单挑厮杀。
还什么史诗级武将!我辛苦积攒的两千骑兵啊!”
刘表余怒未消,依然在堂上厉声咆哮!
麾下众人皆低头不语,不愿意在此时触及刘表的霉头。
该劝的话,众人早在之前已经劝过了,也是该让主公自己发泄发泄了。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
天道之音忽然在半空里响起。
【刘焉选择招揽蒯越,召唤成功,恢复蒯越巅峰状态,百分百效忠刘焉!】
刘表闻言,脚下一个踉跄,陡然色变。
人群中,蒯越亦是一脸惊愕,没想到终究没逃过被天道征召的命运。
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整个人便碎做了点点光屑。
“刘君郎,我刘表与你这汉室贼子,不共戴天!”
片刻后,刺史府传出了刘表怒不可揭的咆哮声。
……
幽州,蓟城,州牧府。
“什么?你说那公孙瓒大军未做停留,直接转道回右北平去了?”
听了属下的汇报,刘焉轻叩案几,颇为诧异。
要知道,此时的蓟城上空,还正飘浮这一座巨大的金色仙城。
这公孙瓒竟然就真得这样弃之不顾,直接走了?
“主公,公孙瓒狼子野心,迟则必生祸端,当速起兵马,扼杀其于萌芽!”
下首里,一位带有异族口音汉人青年起身劝谏,乃是刘焉麾下部将阎柔。
“荒谬!公孙太守扫荡异族,战功赫赫,何错之有?
主公若贸然兴兵,师出无名,必为天下唾弃,引得幽州动荡,百姓流离,实不可取!”
不等刘焉说话,东曹掾魏攸便据理力争。
“天道显示,公孙瓒日后以下犯上,残害主公,荼毒幽州,岂是师出无名?”
阎柔亦是半分不让,侃侃而谈。
他少时便为乌丸、鲜卑俘虏为奴,后为能为两族亲近信任,靠的便是能说会道。
“天道演化,都乃未来虚妄之事。
如今诸侯气运榜现世,神州动荡,所有定数已变。岂能以莫须有之名,兴兵讨伐,惹天下人耻笑!”
魏攸稳坐案几之后,不疾不徐道。
阎柔还待争辩,便有属吏前来禀告,称公孙瓒使者许攸,前来求见。
“天道伟力果然玄妙,不想这许子远竟然真得投到了公孙瓒麾下!”
幽州牧刘虞感叹一声,便叫引许攸来见。
片刻之后,一身玄服,三柳长髯的许攸,缓步走入厅内。
环视一周后,许攸朝着刘焉缓缓下拜,颇有气度。
阎柔轻咳一声,最先发难:
“南阳许子远,反复无常,背袁绍而投公孙瓒的小人,有何面目来见我主?”
许攸看他一眼,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回道:
“袁绍,公孙瓒皆为汉臣,何来背主之说?先生此言,置我大汉威严于何地?”
言语铿锵激荡,直接反将了对方一军。
“休要巧言令色,渤海袁绍已有来信,公孙瓒勾结韩馥,以冀州城池私相授受,欲兴兵作乱,当真以为我等不知么?”
阎柔长身而起,义愤填膺。
许攸哈哈一笑,反唇讥讽道:
“黑白不分,是非不辨,亏你能为州牧帐下吏!
韩馥为冀州刺史,公孙瓒为北平太守,两者皆汉臣也!
袁绍,伪造矫诏,削为平民,朝廷下旨天下通缉,乃汉贼也!
汉臣通力协作,缉拿汉贼,何来兴兵作乱之说?”
阎柔闻言,面色涨红,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辩驳。
不过许攸从来都是不肯吃亏的性子,揪着对方继续道:
“说到这里,许攸亦有一事不明,希望阎柔先生指教!”
阎柔隐隐觉得不会是什么好问题,但当着众人,亦不得不硬着头皮应道:
“你有何疑惑?”
许攸远远行了一礼,笑道:
“吾听闻先生自幼落入匈奴,鲜卑之手,辗转数手为奴,饱受欺凌。
长大后凭借渊博学识,方才赢得异族亲近,成座上之宾,不知可有此事?”
阎柔见许攸说起自己生平得意之事,当即略带矜持的微微颔首。
从一介奴隶变为异族的座上宾,再到如今州牧府的帐下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见到阎柔颔首,许攸嘴角翘起一丝笑意,问道:
“既然如此,先生当对异族深恶痛绝,恨不能灭尽其族才对!
公孙瓒镇守一方,异族闻其名而胆寒,此等英雄,先生不心生敬佩,反而总欲处之而后快,不知是何居心?
另外,吾听闻先生颇得异族亲近信赖,在刘幽州帐下屡屡为异族争利,不知先生,如何做到认贼为父,坦然自若的?”
说道最后,已然言辞激烈,几近呵斥。
一时间,满堂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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