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七十七章

回到所里跟李国庆汇报情况之后，罗石去了孟婉宁所在的健身中心。

排摸工作是繁琐而细致的，有时候可能很快找到线索，而如果死者是遇到了随机作案的情况，有可能永远也抓不到人。

北城的连环杀人案的新闻早就在附近几个省市不胫而走，备受关注。罗石回想那天最后一次见到孟婉宁的时候，她的神色很慌张。

这种慌张仅仅是因为担心杀孙莉莉的凶手盯上了自己？

现在看来，原因可能不止于此。

罗石到了健身中心后直接找到了经理。

经理姓左，北城人，三十岁左右，见到罗石的时候痛心疾首：“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警察同志，你们找到凶手了吗？”

罗石看着他：“两个小时之前刚发现的尸体，你觉得凶手这么容易被找到？我是来了解情况的，把你知道的，关于孟婉宁平时的一些生活，工作，反正各个方面只要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左经理说：“去我办公室谈吧，这里待会儿人多了不好看。”

到了办公室，左经理给罗石倒了杯水，坐下来，回想一下之后叹了口气：“警官，孟婉宁怎么死的？”

“涉及案情的细节，目前不方便透露。”罗石回答得很直接，也很严肃。

“我问这个，是因为小孟平时人缘不太好，做事比较死板。你看我们健身中心的规模不大，但是会员可不少，老板陆续又在其他区开了分店，一张通卡都可以用。小孟的瑜伽中心本来只有她一个人承包，但是课程排得太满，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后来我们又招了两名瑜伽老师跟她合作，三个人谈好之后就好多了。”

“那么她和另外两个人关系怎么样？”罗石问，“请你介绍一下基本情况。”

“另外两个瑜伽老师，一男一女。男的叫方舟，女的叫吴小月，我们都叫她Jessie.两位老师都很专业，技术不比孟婉宁差，而且对会员也比较耐心。他们两位来了之后分摊了一部分课程，一开始孟婉宁不同意，后来自己实在没办法，才勉强答应。她就是要钱，拼了命要挣钱，好像自己不吃不睡也得把课都上完，这不现实啊！你一个人还能把所有的钱都赚了？”

“他们相处的好吗？请挑重点部分说。”

“我看她和方舟没问题，但是和吴小月不太融洽。有时候两个人当着有的会员的面也起争执，被我骂过好几次。”

“争执的原因？”

“不清楚，我每次过去的时候她们就停了。估计还是课程的安排问题。”

“这里的会员，有没有跟她走得很近的？我是说，除了老师和学员的关系以外还有私交的？”

“这个........”左经理摇头，“不清楚，平时我也比较忙，要不你再去其他人那里了解一下？”

罗石看看时间：“另外两位瑜伽老师什么时候会来？”

左经理看了眼墙上的其中一张课表，指着说：“第一节课是八点，已经上完了，今天是方舟，吴小月下午来。”

......

“什么？她死了？这怎么可能？”

方舟听到孟婉宁的死讯后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眼睛瞪得溜圆。

罗石没有回答，淡淡问他：“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方舟想了一下：“上周一。”

“这么久？”罗石皱眉，“她不是课很多吗？不用工作？”

“不是，周一之后她的课都给我们代了。她请假了。”

“她为什么请假？”

“我们也觉得奇怪，孟婉宁一向很拼的，生了病也很少休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

罗石观察方舟：二十五岁左右，长相端正，气质温良。

“孟婉宁有男朋友吗？”

方舟摇头：“不清楚，我没见过她带男朋友来，也没听她提过。”

“你觉得孟婉宁这个人怎么样？”罗石看着方舟，他有点着急：“警官，你这么问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和孟婉宁只是同事，没有其他关系。她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用紧张，只是例行询问。如果你想起什么来，请随时给我打电话。”罗石拿出一张名片交给方舟，他接过去后神色犹豫了一下。

“还有什么想说的？”罗石笑笑，“说吧，没关系。”

“孟婉宁前阵子好像怪怪的，我猜想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可是又没见任何人来过，只是她下课了以后躲在角落里打电话。”

“是吗？你知道她在和谁通电话？”

方舟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还有一位老师，你可以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吗？请她来一趟。”罗石说。

“好的。”方舟立刻把手机拿了出来，当着罗石的面给吴小月打了电话。

与此同时罗石的手机上也进来了消息，高琳发的。

“孟婉宁是窒息而死，但是作案工具和礼服杀手不一样。”

罗石回复——“能具体点吗？”

——“礼服杀手用的是某种园艺上才能见到的外面包着塑料的铁丝，而孟婉宁是被人用手掐死的。，没有指纹，凶手可能带着手套，我们找到一根纤维，还在化验。”

方舟打完电话后去上课，罗石坐在瑜伽教室外面一边等吴小月来，一边观察这里的环境。

地方不大但是装修得很舒适。地板一尘不染，玻璃窗擦得很亮。瑜伽教室就一间，每次可以容纳最多十到十五位会员上课，外面放着饮水机，水果，点心，设施周到。

灯光柔和，即使是现在也开着灯，走廊处放着两大盆叫不出名字的绿植，很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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