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庙村,谭府。
淡淡的青色笼罩大地,天将破晓。
谭老爷揉着酸痛的胳膊和肩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顿时大惊失色,脸色“唰”地没了血色。
谭府的牌匾就在眼前,遒劲有力的两个大字此时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谭家的人陆陆续续醒来,无一不是面如土色。
“爹,我们又被骗了!”
“老爷……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啊!”
东边升起一轮旭日,清晨的寒气渐渐被驱散,可却驱不散谭老爷心底的寒意。
此刻他手脚冰凉地站在自家大门口,神色颓败。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个月。
甭管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哪,第二天早上醒来,保准在外面。
他们试过在床头放菜刀,用绳子捆住自己的身体和床板,全都没有用。
为了解决鬼搬床,谭老爷陆陆续续请了不知多少道士做法,每一个来的时候都信誓旦旦保证能解决,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依旧如此。
他谭百万自认生平没做过恶事,为何会遇到恶鬼缠身?!
“咱们老庙村还有没有有能力的道长没有请来的?”
谭老爷糟心极了。
他咬紧牙,下定了决心,肉痛道:“只要能解决鬼搬床,多少钱都行!”
“爹,依我看,不如摆宴席,把老庙村附近的道长和尚全都请来,做一场浩浩荡荡的法事。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那恶鬼淹死!”
谭家一家老小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大摆宴席!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老庙村。
在这个普通人吃不饱穿不暖的混乱年代,谭家这一出大手笔,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裴一剑刚落脚老庙村就听说了这件事。
他本不想搭理,只想赶紧去任家镇和九叔汇合。
偶然听到旁人的议论中蹦出“谭府”、“鬼搬床”之类的字眼,裴一剑忽然停下脚步。
“该不会是《灵幻先生》里的剧情吧?”
裴一剑心中一动,他下山本就是为了去剧情点打卡,看能不能刷新系统的首次签到。
再说,谭府大摆宴席,好酒好肉招待,去一趟怎么也不亏。
念及此,裴一剑拐弯来到一处幽静无人的巷子,取出一张符纸,右手竖起剑指,眸子紧盯符纸,双唇微动。
“乾三连,坤六断,离为火!急急如律令!”
符纸悬浮在半空中,右下角卷起星星点点的火苗,火苗却未有吞噬之意。
“师兄,我在路上碰到谭府鬼搬床一事,待解决后再前往任家镇。”
他在下山前已经和九叔通过书信,如果临时决定去谭府,肯定要和九叔说一声,免得对方接不到人着急。
这是茅山弟子之间用来传话的通信符,不管相距多远,只要燃烧通信符,对方都能立刻收到消息。
随着他话音落下,火苗迅速吞噬整张符纸。
日落西山。
谭家宾客盈门,酒肉香味十里飘远。
偌大的院落里,站满了形形色色的道士和尚。
有的在开坛设法,有的在敲木鱼诵经。
甭管这些人是真有本事还是江湖骗子,诵经念道的声音光是听着就叫人安心。
“师父,就是这里了。”
一身穿黄色道袍的盲眼道士慢悠悠地来到谭家,旁边还跟着一个背行李的徒弟。
谭家家丁立即迎上来。
“大师!里面请!”
走在盲眼道士后面的,是个光头和尚,头顶六个结疤,一脸慈悲相。
家丁更加热情了。
“大师,里面请!”
和尚微微欠身,抬脚跨过门槛。
家丁带着笑脸,继续迎接宾客。
“道长,请……”
话刚脱口,便戛然而止。
家丁的眼睛里映出一张清瘦的脸。
来人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面庞隐有醉态,长发随意扎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嘴角挂着一抹随性的笑意。
家丁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
“哪来的醉鬼?赶紧滚!”
裴一剑慢悠悠地抬眼,“你们谭家不是摆筵席请人驱邪吗?在下不才,修习茅山术十八载……”
还没说完,话就被家丁不客气地打断了。
“真以为穿上道袍就是道士了吗?你这种招摇撞骗的我见得多了!”
裴一剑挑了挑眉:“我怎么了?“
“哪个道士会是你这种醉鬼样?”
“我看你小脸白嫩的,还不到二十岁吧,就你还想驱邪,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哈哈哈!”
家丁抬起下巴,斜睨着裴一剑,翻着白眼讥讽。
以年龄论人?
裴一剑无奈地摇摇头,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一边仰头喝,一边转身离开。
他又不能改变自己的年龄和相貌。
既然雇主不满意,那他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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