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细腰 125.如泣如诉

听了长秋的劝导，又过了些时日，熊虔再次听到幽怨的笛声，忍不住移驾前往。

夫人的寝宫，都是后宫最阔绰、最豪华的殿堂。贴身的宫女侍从也是队伍庞大。大王刚刚驾临，夫人宫里宫外就是一阵慌乱喧哗。

“大王驾到！请夫人迎驾——”

大王来的突兀，未等夫人整容梳妆，出门跪迎，大王早已长驱直入，来到正殿。

“罢罢罢！都平身，免礼！朕今天可是循着笛声而来，朕未想夫人也是精通音律，这倒与朕有了相通之处。”

“大王恕罪！臣妾并不通晓音律，羌笛也非臣妾吹奏！”

熊虔一听此言，顿时脸色大变，恼羞成怒：“岂有此理！原来夫人又在变着花样耍心机！是在成心戏耍朕！”

熊虔怒气冲冲，说罢就要起身离去，宓姬连忙跪地抱住楚灵王双腿：“大王息怒！臣妾断不敢有意欺瞒大王，臣妾知道大王德才并举，志趣高雅，通宵音律，喜好歌舞。臣妾也想努力提升自己，换取大王欢欣。正好臣妾随嫁陪媵灵儿，也是能歌善舞的俏丽佳人。臣妾有心受其熏陶，也愿将她奉献大王，博取大王一笑。”

宓姬情愿如此低眉折腰，楚楚可怜。顷刻之间也让熊虔深深触动。熊虔即刻附身扶起宓姬，并细心搀扶款款入座。

“原来夫人如此通情达理，都是朕误会夫人了。夫人也是出身高贵，而今更是贵为王后，在朕的后宫也断不能与其他嫔妃佳丽等同。往后夫人就算对朕也别忘了身份！”

“大王如此宽宏大量，臣妾自当感激不尽！”

“听夫人刚才所言，常常飘在夫人宫寝的幽怨笛声，吹奏者都是另有其人。”

“是！大王！她叫灵儿，是臣妾的陪媵！”

“那夫人还不赶紧唤来，为朕吹奏一曲，让朕一睹风采！”

“谢大王赏光！”

随后，宓姬轻轻击掌，贴身的宫女们送上茶果点心，也摆弄好表演阵势。这时候，但见灵儿一身轻纱，手持玉笛，亭亭玉立、款款而至，形如缥缈，婀娜妖娆。熊虔未闻笛声，早被灵儿的绰约风姿倾倒。灵儿走到大王和夫人跟前，轻盈请安行礼。

“大王万安！夫人吉祥！”

“好！好！你叫灵儿！是夫人的陪媵！好！好！快为朕吹奏一曲，朕好给你封赏！”

“谢大王！”

灵儿行过大礼，退到演奏位置，随后，笛声婉转而起，全场肃然静默，唯有笛声旷远绵长，如歌如泣，沁人心脾。伴随笛声，灵儿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夫人更是控制不住偷偷抹泪。熊虔也被深深感染，一曲终了，竟然忘了鼓掌喝彩。在场的人都秉着呼吸，默默注视着大王细微表情。

熊虔很久才慢慢平息自己，他默默起身，静静来到灵儿面前，轻轻替她擦去泪花：“太好了！太美了！这就是来自你们家乡的音律？”

“是的！我的家在北方的北方，我已经离得太远太远、太久太久，唯有这笛声能够寄托我的情感和思念。”

“灵儿！你这不是在为朕演奏，而是在用心向朕诉说。你放心，朕能听懂，朕都明白了，朕会让你开心起来，快乐起来。”

“谢大王！”

熊虔再次亲昵地安抚灵儿后，重新回到宓姬身边：“夫人！记得夫人刚才说过，夫人愿意把灵儿献给朕，夫人说话还算数吗？”

“臣妾的所有原本都是大王的，只要大王喜欢，臣妾怎么会违背大王的意愿？”

“好！好！那朕也要好好谢谢夫人！朕马上就喧旨册封！”

“臣妾恭喜大王！”

“对了！朕以前对夫人也多有误解，过于苛严。以后，朕的后宫还是要夫人多多费心，严加管理。”

“只要大王放心，臣妾一定兢兢业业，尽心尽责！”

“夫人如此宽宏大度，智慧练达，朕放心！放心！”

熊虔和宓姬沟通如此顺畅，这倒是熊虔始料未及的。一切如愿以偿，熊虔更加心旷神怡。他又让灵儿吹奏几曲，和夫人一起交流欣赏。随后就起驾回宫，喧旨由灵儿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