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云端之上,两个身穿虎纹坎肩的年轻修士正遥遥盯着张致远一行人。
其中一人嘴里嚼着冰糖:“除了昨儿那几个小妞,今天又多了几个歪瓜裂枣,这些个人是真不怕死啊?”
另一人则眼睛直盯着人群里的半夏,口水都快流了出来:“打听过了,这几个女的都是来自一个叫半夏楼的场子,一个个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太他妈勾人了!只是可惜那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爷爷今天只能再去凤仪楼泄泄火了。”
嚼着冰糖的男子一巴掌呼在身边人的后脑勺上:“德行!七爷说了,多修行少逛窑子,小心那些狐狸精把你身子骨掏空咯!说起来你小子也快五十岁的人了,连个洞府境都没到,不为自己的修行大事考虑考虑,成天就知道把钱砸在女人肚皮上,真是朽木不可雕!”
身边那人委屈至极:“咱在山上修炼时就没见过几个女的,唯二的两个还都成了大当家的夫人,这好不容易下趟山,不得找补找补回来?”
嚼着冰糖的男子翻了个白眼儿,不想再和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白痴说话。
七爷安排他俩盯梢,是要弄清楚张致远的所有行程,接着顺藤摸瓜找出张致远贪赃枉法的证据,这样七爷他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对张致远发难,所以万万松懈不得。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凡是个当官儿的底子都不会太干净,这个姓张的肯定也不例外。
但令人崩溃的是,他们俩这十几天跟踪下来,张致远除了上街洒扫街道,就是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昨晚喝了顿酒。
这样的日子,真真是无趣至极。
之前的几次刺杀本意是想给这个姓张的提个醒,希望他见好就收,别扰了七爷和那些大老板们的生意,可不曾想这张致远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别说收手,反而还变本加厉。
前段时间本该发给白蒲县官员的俸禄,这张致远以众官员缺勤为由扣了下来,本以为是要中饱私囊,结果他却拿去修缮了县衙门口的那处功德牌坊!
修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已死的人难不成还能保佑你长命百岁?
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白瞎了白蒲县令这么一个肥缺。
就在这时,男子停下了嘴里嚼冰糖的动作,因为他察觉到有一丝异样,但具体异样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十几双眼睛盯着一样。
“两位,在下要见威虎山在本地的话事人,可否引荐?”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男子背后,男子下意识地朝身后拍出一道仙法,仙法击打在身后那人身上,却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而更可怕的是,男子转头看去,身后那人脸上赫然生有四双眼睛!
“在下八目山太叔衡,为神器悬赏令而来,奈何悬赏棘手,故而希望与威虎山合作,各取所需。”
——
另一边,等众人都到了银瓶街,张致远便开始安排清扫事宜。
白蒲县共有纵二横三五条大道,其中银瓶街最是宽敞,打扫的活儿也最多,所以张致远就留给了自己,剩下的四条街道,两人一组。
张致远考虑到半夏楼的几位都是女子,便打算让她们打打下手,不用接触那些污秽物,但半夏却站出来说道:“我等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想为这白蒲县出一份力。”
张致远闻言朝半夏作了一揖:“半夏姑娘巾帼情怀,张某恐不及矣。”
被张致远一夸,半夏本就有点慌乱无措的小手更不知该放哪里。
人一多,干活的效率就高,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白蒲县五条大街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此时刚过卯时,许多老百姓也才刚起。
张致远看了眼初升的太阳,又看到众人挥汗如雨的模样,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就邀请众人到街边的馄饨铺子吃顿早饭。
众人一进铺子便各自落座,龚自在让小哑巴去与张致远坐一起,然后选了个靠边的位置。
他看了一眼许来迟三人,许来迟三人会意地坐到他边上。
等馄饨上桌后,龚自在手指一弹,一道微不可见的金光便在他们的脚下画了一个圈。
这是龚自在的独门绝学,名为“避世”,可以隔绝视听,与许来迟的两苏旧菊有些类似,不过后者遮掩的是天机。
这一招之前在荒山也用过,那次借助了破刀,这一次徒手施为,倒也着实让许来迟三人惊叹了一番。
许来迟不解前辈为何如此谨慎。
龚自在手指了指天,“有几只苍蝇,以防万一。”
许来迟抬头望了望天边的一处云彩,自告奋勇就要去做了那两人,却被龚自在制止。
“只是几个小喽啰,没必要打草惊蛇,话说,那巡官章弦是如何识破你们身份的?”
许来迟三人相视一眼,由许来迟开口道:“二十七字阁已将我们除名并发了通缉令,想必选道司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龚自在点点头:“毕竟都是一个爹养的。”
看到许来迟三人错愕的表情,龚自在呵呵一笑:“大秦建国初,有四支由修士组成的特殊队伍,专门为皇帝做事,名为四府卫。游龙、金蛇、虎贲、豹滔,是四府卫的代号。其中虎贲卫和豹滔卫成了如今的选道司和敬天府,剩下的两卫,游龙卫不知所踪,金蛇卫则在某个人的授意下脱离了朝廷,成立了一个令整个修真界都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而这个组织的名字,想必不用我多说。”
听着龚自在对二十七字阁的密辛如数家珍,许来迟三人心中大为震动,因为其中不少内容就算是身为银牒杀手的他们也不曾知晓。
许来迟咬了咬牙,开口问道:“晚辈斗胆问一句,前辈您的身份到底是?”
桌子底下,龚自在抬起一脚就要踹向许来迟:“本大爷的身份就在客栈门口那副楹联上,自己看不明白,还来问我?”
许来迟不敢闪躲,好在龚自在也只是吓唬他没有真踹。
可说起客栈门口那副楹联。
“一把破刀,砍出个天翻地覆。三斤浊酒,喝他个醉生梦死。”
他看了上百遍也没看出个什么门道来,前辈真不是在框他?
看着许来迟不开窍的模样,龚自在也懒得理他,赶紧交代其他事情。
“这段时间,你们就老老实实在客栈干活,需要你们的时候我自会提前通知你们。”
龚自在又想起一事,“之前给你们的东西都炼得如何了?”
许来迟摊开手掌,那个“来”字的神韵已经被他从泥土中剥离了出来,只是距离将其完全炼化还需要一段时间。
而赖寒亭的《亡经》已经修炼了小半,虽然只修炼了小半,但已经他受益匪浅,之前灵宝被打碎的伤势也基本痊愈。
至于连旌,这副仙人遗蜕对他来说就好比及时之雨,不仅及时稳住了伤势,还保留住了境界,唯一要说的,就是这位仙人的模样实在难看。
对于这一点龚自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副遗蜕的原主人本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才被他活活打成了这幅模样。
看三人进度都还不错,龚自在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过些日子有架要打,在那之前好好修炼,如若懈怠,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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