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鸳鸯的大门被推开之时,正好从楼上走下一个头戴小二帽,肩搭毛巾,身着素袍的伙计,见到李熙才和金育枭推门而出,瞬间愣住。
可李熙才和金育枭却并没有停步的打算,两人先后进入醉鸳鸯。
李熙才只顾左右观望,似乎在寻觅目标,而金育枭干脆抽吸着鼻子,寻觅着那股醇香的源头。
“两位客官,小店今日不开门迎客。”
“为何不迎客啊,若是不迎客,你这身打扮又是作何?”李熙才问道。
“小店今夜还是有些要紧事要处理,我只是趁着闲暇之际,来吃点面垫垫肚子。”
伙计话音一落,金育枭终于顺着香味寻觅到了一张圆桌上的一大碗汤面,看得他口水直流。
“这面是你的?这是什么面?”金育枭两眼发红,一连两问。
“额,这正是我的夜宵——一碗玉娘面。”伙计呵呵一笑答道。
“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你把这碗面卖给我。”
“二十两?”伙计登时瞠目结舌,伸出两根手指似乎是要再次确定一下。待金育枭重重地点点头后,这伙计有些局促地笑道。“那烦请客官先把银钱给我。”
“少不了你的,”
说着,金育枭从口袋里直接拿出一个二十两的大元宝丢在桌面上,接着就坐下身子大快朵颐起来。
许是白天销魂楼的酒菜不合心意,金育枭也没怎么动筷子,这吃上这一口香喷喷的汤面,一瞬间仿佛尝到了人间绝味,不住地开口夸赞。
那伙计匆匆赶下来,拿起那大元宝仔细看了看,乐得合不拢嘴。
欣赏了一会那个元宝之后,那伙计将其收入衣服口袋里,随即又露出一脸急切。
“两位客官,你们吃完之后,就快点离开吧!今晚小店有重要事情要处理,不便于留外人在场。”
“噢?那我就更感兴趣了,”说着,李熙才面露笑容地坐下了身子。“你们这不就是风月场所,放着钱不赚,还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客官,瞧您说的,我们不过就是就是一家妓院,还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你们为何有生意还不做呢?”
“客官,我也不瞒您了,今儿个啊,楼里没姑娘。别说今天了,这都快六七天了。不过过了今晚,咱们就能开门迎客了。”
“你们今晚,是不是要处理什么东西啊?”李熙才眉头一蹙,话语中的暗示不着痕迹。
伙计看看楼上,又瞧瞧门口,确认四下无人,这才一脸神秘地对李熙才说道:“今晚要处理的而可不是什么东西,是两个人。”
“两个人?”
李熙才这声疑问确实发自内心,除了对高嵩等人外,阳善昶从未将囚禁南宫子杰一事外泄,因此他也不并不知道此事。
“可不是,不过多了我也不能说,客官您知道有这事儿就赶快离去吧!”伙计转过头再看看金育枭,暗忖果真是个贪吃鬼,不一会的功夫吃得满嘴流油,大半碗面都下了肚。“您看,刚好这位客官也快吃完了,”
“嗯!这面的确不错,还有没有啊?”金育枭吃得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碗。
“这是我娘子给我送来的,就这一碗,您要是想吃,明个再来。”
“不必了,”李熙才打断了伙计的话,面色突然变得十分肃然。“你们今日就把那两个人交给我就可以了。”
“您这不是开玩笑么?我又不是老板,这我可做不了主。”
“那就去和你们老板说,今天把人交给我来处理。”
“我们老板现在也不知在哪啊!他只是交代我把事情办好,客官……”说着,伙计突然产生一丝狐疑,随即斜眼看向李熙才。“您不会是想把人在这就给解决掉吧?”
此话一出,李熙才的目光里瞬间闪过一丝杀意,仿佛被看穿心思的猎手一样,目光阴寒地盯着那伙计。
“你话还真多。没错,我今天来,就是帮你们老板解决问题的。”话是这么说,可是李熙才心里清楚,今夜除了他们俩,没人可以活着离开这栋楼。
“嘿嘿,都说虎毒不食子,这话要是被你儿子听了,那他恐怕要伤心欲绝了。我真是低估你了,”那伙计突然间冷冷一笑,语气也不再似先前那般谦卑,笑声中讥讽意味再明显不过。“李熙才啊!你还真是够狠,连自己的儿子也想杀。”
被对方揭露身份,李熙才的眼中精光乍现,身子不由地一颤,瞪圆了双眸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伙计。
只见这个先前还对着他们点头哈腰的青楼伙计缓缓摘下了帽子,那张略显沧桑的面容上露出森寒的笑容。
“你到底是谁?”李熙才问道。
“李熙才,我说出我的名字你也不认得,你只要知道,我是要杀你的人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大雄城还有你这等深藏不露的角色。听你的意思,你不是高嵩的人?”
“哼哼,高嵩或许有猜到你在大雄城,但他没那个心思去计较你到底在哪。”
“哦,那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因为我从头至尾都相信,最想杀你那个废物儿子的,就是你自己啊!”
李熙才心头一惊,对方对自己的了解非同寻常,甚至比自己的最亲近的子女还要了解。要不是天字号猛士“血眼刀客”金育枭在身旁,他此刻怕是已经冒出一身冷汗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老夫会来这?”
“我想,你们收到那三封信,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送给你们的。”扮作醉鸳鸯伙计的陆重生阴恻恻地呵呵一笑,答案呼之欲出,他也不多做解释,接着又说道。“不过,那三封信还不能令你确认你那龟儿子究竟要被何时送出城去,若不是你漕阀在城内的眼线给你送信,我怕你今晚也不会来这里。”
“你还知道什么?”李熙才语气冷静,但心里却已有些浮躁。
“我把这个消息前后也就泄露给几个人,大雄城那四个混黑道的为了活命,也不敢把这事儿随便往外传,除了他们之外,穷奇赌坊的坊主也正是候万金身旁的爪牙洛一南,”陆重生说到这顿了顿,看着李熙才一笑。“他是高嵩的眼线。除了他之外,他身旁还有个一直和他打听消息的简昕简少阳,曾是从原中走出来的文士,原中郭家与漕阀关系密切。我每次给你们传信之前,他大概都会和你通气吧?”
话说到这,李熙才的心是真的有些慌乱,只是他喜怒不形于色,依旧一脸沉着,只是面容上徒添了一丝凝重。
眼前这个男人可谓一步三算,每一环,每一节都做得细致。三封信都恰到好处地在简昕传来消息后而至,这摆明就是故意为之。
于是他心中暗忖,此人若是不能纳为己用,必须除之以免后患。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今晚在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我先告诉你,你不必担心,你儿子安全得很。简昕给你的消息的确是阳善昶亲口说的,不过阳善昶就是撒了谎,你儿子下午已经跟着侍卫营出了城,他们也不会在半路上杀了他,还会把他安然无恙地送回荣阀界。”陆重生又把上身得素袍褪下,露出内里一套夜行衣。“我留下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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