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兵 4）君居小沛

第二天晌午，主公下令让出北归的道路，曹操大军拔寨而起，行伍严整的慢慢的向北行进。徐州的围算是解了。陶恭祖得到消息，出城十里迎接主公的军队，接我们进城劳军。王勋在队列旁边悄悄的耳语。

“怎么样，有烧鸡吃了吧！今天没咱俩的岗，进城跟你详谈。”

在城中东隅的一个小饭馆，我俩换过便装，在二楼挨着窗坐下

“主公这招真险那！他是不是早就得到了吕布攻打兖州的消息？”

“是的，那天轮到我的岗，探马只禀报给主公一个人，我在旁边听到了，主公封锁了这一个消息，告诉我们严守秘密，消息如果泄露，军法处置。”

“如果曹操采纳郭嘉的建议，派两个万人队过来。我们就有好果子吃了。”

“兵法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郭嘉虽然探明了我们的人数，可是曹操生性多疑，主公又用尽一切办法布置疑兵，而且两线作战是兵家大忌，曹操不会冒然进军的。只要吕布在兖州有了战果，曹军不战自退。”

“这些是你看出来的？”我十分佩服的问

“不是，我哪有那样的智谋。是主公那天给我一个人说的。他和公孙瓒是故交好友，公孙大将军托主公照顾我。怎么样，跟着我没错吧。”

“呵呵，点了烧鸡了吧？”

“一盘子茴香豆，一只烧鸡，两壶米酒，两碗米饭，够咱俩裹腹了。”

中原战乱不休，徐州没有战火燃及，这里有很多难民涌入，反而显得很繁华。吃完午饭，我和王勋在城里游走，王勋在前，我在后。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在后面喊道，大半只烧鸡进了肚子，只觉得很胀，活动不便。

“主公差我办事，你快点。”

大概到了酉时，我和王勋到了位于城郊的一所富家园林。上有匾额，用小篆写着“靡府”。王勋敲响了大门，通报了园中家丁。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几位家丁迎着我们往里走，过了第一个玄关，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园林依山傍水而建，雕栏玉砌，湖光上色，又种着很多名贵的植物。过了第三个回廊，就到了正堂。

家丁进正堂通报了以后，主人宣我们进来。正堂一坐一站两位中年人，这应该是这里的家主人。他两位都面目慈和，眉宇之间竟然有些相像，应该是一对兄弟。

站着的稍微年轻一点的中年人温和对我们说到：“徐州之围多亏玄德公帮忙。靡氏兄弟在这里谢过了，家中还有一个堂妹，这几天身体有恙，偶感风疾，恕不能出来迎接贵客了。”

“主人折煞我们了，我俩只是我家主公差过来送信的，我家主公和糜竺先生有旧，奈何多年战乱，不能谋面。今日陶公在城中宴请我家主公，不得有空，他日一定登门拜访，续一续离别之情。”王勋说着，把信递给站着的中年人，又恭身一揖，退到了我的身旁。

“两位小哥吃了晚饭再走吧，尝一尝我们徐州的特产。”站着的中年人很热情的对我们说。

“不叨扰主人家了，我们晚上还有公务在身。”

“好吧，我们送你俩出去。”

受到了主人家如此礼遇，我和王勋有点受宠若惊。不过，想来主公和这对“靡氏”兄弟一定有很深的交情。把我们送出门，等着我们走远了，两位主人家才回去。

“然后回营不？”

“不，还要找一个人。”

“在哪里？”

“城西竹林。”

等我们到了城西竹林，夜已经深了，夜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前方模模糊糊的有一盏灯火，我和王勋慢慢的沿着竹林人工开辟的鹅卵石道路往灯火那里走，借着月华，竹影婆娑在路面上。

“来者何人？”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刘玄德部下小校王勋是也。”王勋一边说着，一边拜倒在地上。我也学着王勋的样子拜倒在地上。

“夜深了，请回吧。”屋里的声音慢慢地说道。

“不，先生。家主求学卢植的时候，就听闻先生的大名，先生是不世出的大才，由于陶公要宴请家主，家主不能亲临。恐日后不能听闻先生的教诲，家主特派心腹之人王勋，前来请先生出山的！”

“奸佞当道，虎豹弄权，如今这世道还有救么？”

“有救有救，只要先生肯出山辅佐家主，家主一定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山野之人粗陋，没有你们传扬的大才，你们请回吧。”

“先生谦虚了，先生如果不答应家主的请求，王勋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哎……你们进来吧。”

……

王勋要请的神秘人，就是徐州的名士：孙乾。第二天，孙乾就和我们哥俩回营了，在路上，孙乾对我俩说：“不用回徐州城了，如果山人所料不错，咱们可以取道直奔小沛了。”

主公刘备在昨晚的宴席上，受到的陶公的大礼，宴席间陶公要把徐州的印绶拜给主公。陶公说自己年事已高，几个儿子又不成器，自己准备告老还乡了。非大贤不足以保护徐州城的百姓。主公听后连忙拜倒，坚决不肯接受印绶。说：“取之不义，则众人不服，众人不服，取乱之道。”商议咱三，主公愿意暂居距离徐州城八十里的小沛，跟徐州城形成犄角之势，互为屏障。陶公听后，这才作罢。

赶到小沛，已经午时了。小沛已经插起了主公的旌旗，我和王勋领着孙乾去见主公，到了内廷，听说主公去送赵将军北归了。我们俩就把孙先生引荐给主薄简雍，让他安置孙先生，这才作罢。

请到孙乾先生出山，是大功一件，王勋赐百户，封中郎将，我也跟着王勋升迁了。我升官了，可是有点名不符实。王勋就在闲时传授我一些剑术，剑术有十二个要领“刺、劈、挂、撩、架、点、崩、截、抱、穿、斩、剪。”配合起来有一百四十四种变化，这就够我学习上几年了。王勋说：“平时只要多下工夫，在战场上流血的机会就越少。”我听了他的话，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知不觉得在小沛过了三年。我也练出了一定的武艺，不敢说像王勋那样炉火纯青，但是比一般的士卒要强很多了，身体也练得壮士了很多。我心里盘算着，下回上战场，不用老跟着王勋屁股后头寻求庇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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