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绝山下美男多 第二十章 生死不过两种状态

莫小孽骑在马上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眼神打量的看着前方马车，思考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轻拍马身走到聂陌旁边，试探的问道：“上仙，你知道这个紫微星和土地老头怎么回事吗？我瞧着不像书生和裘家公子那么简单”，说罢，一只手摸了摸脸颊，继而说道：“他到底是一个凡人，不过弱冠之年，怎么会和土地老头有交集，难不成是土地老儿的子孙后代？”。

聂陌听着莫小孽越说越离谱，浅笑道：“这人间的说书先生也不似你这想象力”，见莫小孽仍盯着自己，脸色唯异，轻咳一声说道：“想来应是十年前的那件事，当时革兄四处巡查时，正碰上后宫混乱之际，便伸手搭救了这危难时的小皇子”。

莫小孽听的一愣，忍不住怀疑到：“就这么简单？我觉得中间定是还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瞧着这王家小儿也不像是知恩图报的，这么多年都在找土地老儿，八成是寻仇不然就是看上他了”。

聂陌听完这话，倒是没有做什么反驳，只是说道：“明日去了那宫墙之中，莫要离我太远”，莫小孽听闻，含笑道：“上仙你知道吗，这段时间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莫要离我太远”，聂陌被莫小孽说的一愣，微微将头转到一边道：“你记住便好”。

跟着马车走了一段时间，只见它停在了一处酒楼前，莫小孽抬头一看，冷笑一下，心里想，这酒楼与自己倒是有缘。

莫小孽翻身下马，走至马车边上，见一直没人下车，忍不住敲着车框问道：“土地公，你可以下来了，一直不下来是终于忍不住杀了那个凡人了吗？”。

话音未落，只见革术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王蠡谷也跟着跳了下来，莫小孽见革术面色有些尴尬，倒是王蠡谷，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不住腹诽道：“这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革术对着莫小孽拱拱手说道：“姑娘说笑了，我并非滥杀无辜之人”，莫小孽闻言，眉毛一挑，并不打算回答他。

见聂陌走向前来，莫小孽下意识走到他身边，王蠡谷和革术两人也对聂陌行了个礼，随即四人便走进酒楼，王蠡谷领着众人走至二楼一处靠窗边的座位，莫小孽扯扯聂陌说道：“上仙，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聂陌回看了莫小孽一眼，似是知道她想要干什么，轻笑道：“你这小怪，终是这么好奇，看一眼便快些回来吧”。

莫小孽听着聂陌在自己耳边轻声轻语的，只觉耳边痒的不行，只得赶紧应着聂陌，便匆匆的闪开了。

莫小孽顺着二楼大厅，掀开一处门帘，只见眼前一条弧形的走廊，风格和外面完全不一样，倒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不似外面到处小二叫唤及人声鼎沸的嘈杂，里面安静的不行，房间是独立的存在，隔了几个房间，门前还站着两个侍卫，像是有人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莫小孽想着便觉一阵恶寒，忙得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着，在尽头看见了那个所谓的壹字间，外表瞧着和其它房间倒是没什么不同，心下想着便小心的推开了门。

过来一会儿，莫小孽回到大厅，微笑着坐到聂陌身边，听见王蠡谷来了一句：“姑娘这是参观酒楼去了？若是姑娘待会还有闲情，我可带着几位好好参观一下”。

莫小孽冷哼道：“王公子客气了，我不过是去办了点事情，何况你这酒楼能有什么好参观的呢，是要为我们重现几日前的惨案吗？”。

王蠡谷闻言，将手抱于胸前，轻淡的说：“姑娘若想看，我也可让它再重现一遍”。

革术闻言，脸色微变，被水呛的一直咳着，王蠡谷这才赶紧伸手拍着他的背，说道：“慢些，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莫小孽眉头一皱，似是听到了什么不想听的话，脸色变了变。

见气氛陷入了尴尬，革术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不小心被呛到了”，莫小孽轻叹一口气，托腮看着对面两个人，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位王公子，少将军，未来的小皇帝，你到底为什么一直盯着土地老头，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神明不可亵渎的吗”？

莫小孽话音刚落，革术又被呛的直咳嗽，倒是王蠡谷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停，待革术喘息片刻后，才放慢手速，有意无意的轻拍着革术的后背说道：“姑娘说笑了，我只是好奇心强，能见到我们守护一方的土地公公，当然要亲近亲近”。

莫小孽听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视线转向别处，心道：“看你装到什么时候”，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语气兴奋的说道：“好漂亮的人类啊，和那裘府兄妹二人不相上下”。

聂陌闻言，随着莫小孽的视线看过去，革术也跟着两人看了过去，王蠡谷却将视线飘到革术身上，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勾，很小声说道：“我便是亵渎了又能如何？”，说罢便跟着三人一起看向那个姑娘，却没发觉此刻众人脸色变了变。

莫小孽一副我听到了什么的表情瞥了眼王蠡谷，眼神中满身嫌弃，随后又瞥了眼革术，只见对方一脸无辜的对着自己摇摇头，莫小孽只得轻叹一口气，随后又看了看聂陌，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又叹了口气，摇着头想道：“这个凡人不会以为我们的感官和他们一样吧”。

众人看着那个女子，光是一个背影就足以配得上绰约多姿，聂陌收回视线，端起茶碗吹了吹，笑道：“你倒是闲雅，在......”。

“聂兄，是她！”不等聂陌讲完，革术忽地转回脸神情异常的看向聂陌，莫小孽眼睛一亮，赶紧说道：“土地公，你认识她？”。

聂陌闻言再次看过去，看清那女子的脸后，眉头微皱，轻轻放下茶杯，脸色渐渐暗了下来，莫小孽见状，赶紧小心的试探道：“上仙，你也认识？”。

见着两人都不说话，莫小孽自觉事情不简单，重新看了看那名女子，目光瞥见王蠡谷的神情也不似刚刚那么轻浮，眉头一锁，终于忍不住吐槽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也认识她？”。

王蠡谷不做反驳，良久才开口道：“褚素？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为何，莫小孽看了眼身后，神情更加懵，又偷偷看了眼那位女子，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她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你们都认识她？”。

“当年宠冠后宫的宠妃，盛宠一时，风头至今无人能及”，王蠡谷似是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客观的阐述道，“后因谋害皇子被贬，株连九族，”。

莫小孽一脸不解的听完，眉头皱的更紧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妥，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个故事好诡异啊”。

革术见状，浅笑一下说道：“姑娘是在想为何都被株连九族了，现如今还能看见这位正主出现在这里？”。

莫小孽不接话，示意革术讲下去，“当年宫乱之时我也在，当日我巡逻碰巧路过，见一妇人带着一孩童在四处躲藏，心下不忍便出手搭救，后来便遇见了聂兄，才得知那孩子是先皇后之子，那妇人原是皇后身边侍女，为避风头，我便护着两人在宫外待了一段时间，等里面事情平息后，才将两人带回宫中，之后的事情我便不曾参与，只是后来听说抓到了那位祸害内宫的主儿，当时的天子却不顾众怒，力保她的性命，仅仅是将她赶出宫去，命其终身不得再回京城，那人本就是孤身一人入宫，走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响动，只是这个处罚让众人一阵唏嘘”。

革术讲完抬头瞥了眼王蠡谷，却发现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眼神一闪，赶紧转移了视线。

莫小孽听完，话里有话的说道：“倒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君王，怪不得已是当时人”。

王蠡谷闻言，抬眼打量了下莫小孽，语气怪异的说道：“口齿倒是伶俐，怪不得聂先生会将你带在身边，不过天子仍是当年的那位，只是性情大变，众人皆觉判若两人，所以会有当时之说。”

莫小孽不甘示弱的看了眼王蠡谷，嗤笑道：“你们这些凡人不是最讲究君臣之礼，你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这些事，不怕引火上身吗？”

王蠡谷听罢，倒也不急着反驳，只是慢悠悠的喝着茶说道：“这些事妇孺皆知，你可去街头巷尾随意打听，说起来，这事还是宫里的史官亲自传出来的”，见革术听的入神，王蠡谷嘴角微勾，继续说道：“这些史官向来迂腐死板，虽无长处，但死守读书人的节气，换句话说就是嘴严，若没有那位的授意是绝不会对外说这些内宫之事”。

莫小孽听的不解，看了看聂陌，聂陌见状，轻合手里的折扇，轻声说道：“最是人心难测，这也是做人的乐趣”。革术听完王蠡谷的话，不经意的瞥了眼聂陌，似是知道些什么。

莫小孽视线转向褚素，见她起身，忙示意众人道：“她要走了”。

话语刚毕，倒是王蠡谷率先站了起来，眼角带笑，语气调侃道：“不知三位仙家可愿随我去探探这人间的红尘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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