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泯 第六章 四分天传说

凌骁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原来这群人并非刚好路过将他救起，而是亲眼见证了刚才的神龙大战。唉——看来都是见过的人，这样就好说话了嘛！

如此回想起来，龙王应该是察觉到有人类在场，他之所以没有杀掉人类，一是因为他本身已经重伤，二是他相信人类会帮他收留凌骁，这样天庭的人再找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所以龙王才放心把凌骁置于礁石上。

“嗯，”凌骁振振有词地说，“你们也应该看到了刚才天众和龙族的大战，战斗形态的龙族的确是长着黑鳞片的，但私下他们也可化为人形，除了头上长有犄角外，其余与正常人无异……”

“你所说的天众和龙族是什么？”陈致君道。

“天众和龙族是两方势力，我们所位于的世界被诸神称为‘四分天’，简单理解就是由四方强大的势力所统治，他们分别是：‘东天.以玉皇大帝为首的天众’、‘南海.以黑龙尼格霍德为首的龙族’、‘西天.以释迦牟尼为首的极乐世界’、‘北天.以奥丁为首的神族’；他们之间经常发生争斗，但仅局限于争斗，而不是战争，他们之间都有和平协议，现在的四分天还算和平。”凌骁感觉自己像一个大学教授，而上课的对象则是小学生。

“对！现在是和平时期！大国之间打仗势必两败俱伤，第三方才是最后的赢家！”沈亦琦道。

“就是这个道理！”凌骁笑了，他没想到前排开车的女孩竟会想出如此形象地比喻。这也令他对车上四人放松了警惕。他只需要像少爷一样躺着，陈芷芸时不时就会往他嘴里送水，这也加速了他神力的恢复，现在躺着给他们讲讲故事已经不怎么吃力了。

“但天众刚刚打破了和平协议与龙族开战了！”宁晓天问。

“是啊，所以过不了多久四分天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啊……”凌骁眉头一皱，随即叹道。

“除了这四大势力，四分天还有两大势力不容小觑，一个是以妖王孙悟空为首的妖族，一个是遗落之血……”凌骁继续说道。

“孙悟空？齐天大圣孙悟空？”宁晓天惊道，“他不是只处于神话故事中吗？难道他真实存在？”

“不知道，”凌骁摇了摇头，“我没有亲眼见过他，但天庭的老一辈说他实力深不可测，接近主神的实力加上他那根神器金箍棒可以与巅峰主神一战。传说当年他大闹天宫时，从南天门一路杀到凌霄宝殿，在玉帝头上撒了泡尿，又一路杀出南天门，几乎无人可挡……但那都是十分久远的事了，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后他便归隐，更没有《西游记》中被压五指山和西天成佛一说。”

“说道五指山，如来与孙悟空的实力相比如何？”陈芷芸似乎有满肚子的问题，“还有你说的下主神和主神级是什么？”

凌骁随即答道：“神、妖、人也分三六九等，一般以神力来划分等第，凡人中的佼佼者可晋升星级武者，之后是皓日，日冕，最后是圣人境。进入圣人境之后即可拥有内丹，内丹可用于存放自身神力，是修炼得道的标志。”

“圣人境之上是一道鸿沟，这道鸿沟无数仙人和得道高僧穷尽一生也无法跨越，这道鸿沟就是神与人的差距。如果跨越这道鸿沟即可封神。自身实力会得到一个质的飞跃。封神前很多人可以通过努力达到圣人境，封神后的境界称为神众，在这时候每提升一阶都相当困难，这是就需要更多的天赋和机遇。在神众之上就是神尊、神王，下主神在整个四分天不过二十余位，主神更是寥寥无几，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

“那在主神之上呢？”

“呃……目前整个大陆没有人达到过那个等级，历史上的确有位神人的实力突破到了主神之上，被封为至尊神，封号为‘昊天’。但那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了，口口相传，最后沦为传说……”凌骁也是从古籍上了解到这位昊天至尊的点点星火。相传封为至尊神后便可以长生不老，世间再无战不胜之物，这也是无数主神可望而不可及的。至于那位至尊神的去向，更是无人知晓。

结束了至尊神的话题，凌骁继续补充道：“妖与神的等级有着明显差异，凡妖之上为黑星，之后是月灼，日蚀和天灾。传说妖达到月灼之后便可以与神众一战，日蚀更达到了神王级别的实力。至于天灾级别的妖物，有记载的只有孙悟空一人，其实力可达下主神巅峰……”

“如来的实力已经达到主神巅峰，整个四分天能与他一战的恐怕只有奥丁一人，孙悟空毕竟是妖物，绝对不是如来的对手，但如来想要取胜也绝非易事！”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遗落之血’？那又是什么？”陈芷芸继续问道，她竟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开始记起了笔记，活像一个认真听课的学生。

“遗落之血其实属于你们人类，但它们的身体里流淌着部分神的血脉。他们是神人混血，简单理解就是混血种，血统，浓度越高，天赋就越强。他们之中有人的神血浓度只有1%，也有人高达99%。但无论神血浓度有多高，他们的身体中依然有人类的血脉，就无法成为真正的神。他们因血统不纯，被神和人两方排挤，最后形成了一方势力，名为遗落之血……”凌骁回答道。

吉普车拖着他那被撞的七零八落的车头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山风拂过，带着春天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前方的小镇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说了那么多，你属于哪方势力？天众？”沈亦琦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凌骁沉默了一会儿，说实在他的身份实在有些复杂，这种被天庭追杀的情况下也不宜随便告诉他人。片刻后他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意思？”车上其余四人几乎异口同声。

凌骁思量片刻，说道：“我并非隶属于四分天任何一方势力，你们可以把我看作一个云游四海的历练者。”

说实在我的运气很差，我就途经此处，就遇上神龙交战，我和我的几个同伴被莫名其妙地卷入战场，我也因此重伤。我和我的几个同伴也在混乱的战场中走失了。”凌骁开始胡说八道，还故作一副丧失同伴后悲痛的表情，“哦对了，你们是如何避开神龙交战的？”

诸神之间的战争往往覆盖了很广的范围，凌骁也很好奇，区区凡人是如何避开神技的攻击范围的。

“我们找到了一个洞穴，于是就在里面躲了一晚上，用大石头封住了洞口。天亮之后，我们从洞穴里出来，就发现这里一片狼藉，看见你躺在一块巨石上，还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就把你抬到车上来了。”宁晓天回答道。

“还有你那把破剑，我看刀刃都卷了，应该用了很久了吧？放心，帮你放到后备箱了。”沈亦琦道。

凌骁这才想起他的随身武器，多亏了归墟剑的力量，凌骁才得以杀出天庭的重重封锁，听得沈亦琦的话，他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这在四分天人人得而珍之的神器，在这女孩口中竟成了废铜烂铁。

“谢谢……”凌骁轻声道谢。

“哦对了，说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陈芷芸冲他莞尔一笑。

凌骁一怔，竟然没有提前想好名字，总不能把真名直接告诉她吧？我可是天庭要犯啊！说不定百万天兵这时正穿过南天门，向着南海进军呢！真是败笔……

许久，凌骁才答道：“肖箖……你呢？”

凌骁虽然知道，上来就问人家女孩子的名字不太好。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

“我叫陈芷芸，这位是我的爷爷。”陈芷芸笑道。

“陈爷爷。”凌骁冲陈致君点了点头，以示敬意。

“这位叫沈亦琦，这是宁晓天，都是我的同事……”

凌骁将一整套见面礼的流程走完，由于他当前的身体状况，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冲他们点了点头，他们也都礼貌地回敬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凌骁问道。

“当然是去医院啦！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治疗恐怕只会落下一身残疾。”沈亦琦一边拨动着方向盘一边回答。

“不必了，”凌骁并未告诉他们自己神的身份，以普通人的身份，他最应该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医院。但如果去医院这种公共场合，势必会留下太多蛛丝马迹，这岂不方便的天庭实施抓捕，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安静养伤。于是他说道：“给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就够了，这种程度的伤我以前也受过，我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但是……”

“没事的！”陈芷芸刚想说什么却被凌骁给打断了，“这么多年的修为和历练给予了我强大的身体自愈能力，基本不需要常规的治疗手段了！”

“好了——”陈致君说道“就依凌骁先生所说的办吧……”他似乎很懂得待客之道。

“好吧……”见陈致君严肃的表情，陈芷芸也只好点了点头。

片刻，陈芷芸蔫蔫地说：“肖箖先生要不在我家暂住一段时间吧！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向先生请教呢！”

说这话的时候，陈芷芸低着头，不敢正视凌骁的眼镜，刘海盖住她的眼睛，凌骁察觉不出什么神情。

“芷芸！”陈致君喝道。他显然是觉得男女独处一室有些不妥，想找理由推脱。

但没等陈致君说下去，陈芷芸继续补充道：“肖箖先生，您别误会，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向先生问一些关于四分天的更多细节……”

“还有我家里有一间房间空缺，先生可以住那里，条件还是可以的。”陈芷芸不顾陈致君的劝阻，继续说道。

此刻，凌骁犹豫了，他并非怀疑陈芷芸的身份，在他看来，眼前四人虽不能说绝对信任，但至少能让他放心。这一次，他站在了人情世故的角度，他觉得与女孩子独处一室确实不妥，再加上他天庭要犯的身份，恐怕日后会牵连这个女孩，所以他迟迟不肯答应。

但换一个角度考虑，在陈芷芸家中休养，对他自身安全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他呆在医院，还是随便找一处旅店借宿，都会遇到多多少少的人际交往，同时也有了被天庭发现的危险，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

来来回回考虑了半晌，不觉午日当空，凌霄最后还是决定在陈志云家中借宿，毕竟日后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不能以自身的安全作为赌注，于是他叹道：

“好吧，不过我可能不会住太久等我伤势痊愈会立刻起身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好！谢谢您！”陈芷芸的脸上笑开了花，作为一个神学主义研究者，眼前这位叫肖箖的年轻人，就像一把钥匙一般，令她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不管他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或者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陈陈芷芸绝不会轻易让这个关键人物从他手中溜走！

凌骁苦笑着心想，你谢我干什么？不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吗？是你在我如此困境下向我伸出了援手，给予了我最需要的东西啊！

陈致君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如此沉迷于自己的神学研究。原本想劝她矜持一点，后来想想这丫头拿定主意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从小就是这样。见状，他也只能无声地笑笑。但陈芷芸的这一决定的确是他们一行人构建神学世界观最直接的方法无疑。他看了一眼平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凌骁，这个家伙给了他们太多的神秘感和违和感。

“他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个普通历练者这么简单，它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大的背景呢？”陈志云心想。

后座上瞑目休养的凌骁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猜到了陈致君心中所想。但这一表情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