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兽仙 第2章 我变成狼了？

杨文凝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灌满水的深坑之中，周围的光线瞬间按下去。光线，声音都消失了。接着连触觉、痛觉都消失了，他失去了对怀中郑素素的感觉。就连方位感也无隐无踪，感觉不到自己是在下坠还是在上升，又或者是在失重环境之中旋转不止。

到了最后，杨文凝彻底失去了一切感觉，包括对驱动自己的肢体的感觉。不知道失去了感觉，从而导致对手脚的活动没有感觉，还是说压根无法再活动手脚了。他仿佛是被人将大脑从颅骨直接取了出来。

杨文凝沉入了永恒的下坠和黑暗。

起初，杨文凝还能够保持思考。他恐惧、疯狂、愤怒、悲伤、憎恨。后来他开始后悔、思念、回忆。

时间久了，他感觉到疲倦，沉沉睡去。

一旦入睡，杨文凝就陷入了长久的沉睡。他的意识起起伏伏，偶尔略微清醒，偶尔又更加平静。他略微清醒的时候，勉强能说是在做梦，他往昔的记忆打乱重组，剪辑成一个混乱的VR视频，让他沉入其中体验。而更平静的时候，就连梦也消失了，只是保持着神经的活动。

在梦里，杨文凝失去了对时间流速的感觉，也无法进行思考。

后来，事情有了巨大的变化，杨文凝的梦里有了新东西。按理说，一个人的梦境的素材全部来自于以往的经历。有时候你感觉是新东西，其实只不过是你的记不得了，然而那份经历确实存储与大脑某处的。

但是杨文凝的梦境里出现了真真正正的新东西。

他梦见一头巨大的动物，毛茸茸的，湿漉漉的舌头舔舐自己。

有时候梦见自己在大地上奔跑，耳边有鸟鸣声。

有时候梦见喉咙里有血腥味，听见咀嚼生肉的咯吱咯吱声。

而且他的思维能力进一步退化，完完全全只是在体验而言，梦境几乎没有连续的内容，只是一个个的片段。梦的频率也降低了很多。

如果他还清醒，也许他应该恐惧了：“难道我的脑力就这样不断退化、衰减，难道这是我将要消失的预兆了吗……”

杨文凝就这样存在着。但不是像人，甚至不像是一只野兽，而像是一只昆虫。他的意识断断续续，微若游丝。

不知过了多久，杨文凝仍然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巢穴里，里面有一只大白狼。

忽然他感觉天地之间都变亮了，巢穴里都被照的亮通通的，像是一下子到了白天。耳边想起了许多炒杂的声音，他顿时慌乱起来，开始了思考。

他被光迷了眼睛，眼皮不自觉紧闭。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仿佛是有一吨重，如此难以睁开。

杨文凝较上劲了，整个神经都紧绷了，使尽全身力气努力睁开眼睛。

挣扎了很久，忽然之间，杨文凝睁开了眼睛。一切的脑袋里的迷雾都消散了，各种感觉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他终于从那几乎永恒的迷梦之中清醒了。

他通过眼睛，看见许多高大粗壮的树木，个个都像是一堵墙那么大。地上生长着许多植物，有低矮的植物，有藤蔓，也有杂草。有许多都不认识。耳边是风催动树枝的吱呀作响声。

他忽然闻到一股古怪的药香，低头看去，瞧见一只巨大的古怪植物，像是新生鹿角，上下粗细均匀，呈绿色，端头生者红色圆形果子。更诡异的是它浑身散发着微光，也许是某种荧光真菌吧。不过它被掉啃了一小半，地上散了一些残渣，也发着微光。

杨文凝正要细看，忽然瞧见更下面有两只毛茸茸的东西。他把头低到更多，瞧见两只粗壮的、毛茸茸的某种动物的脚。他惊得一跳，发觉自己整个腾空了，而那两只毛腿也跟着一起飞起来。

“妈呀，这是个啥？”

杨文凝又跳了几跳，那两只毛腿一直跟着自己，还会动，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

杨文凝被这个念头击中，忽然就对四肢有了感觉，他发觉自己似乎手脚都趴在地上，手掌和脚掌能感觉到冰凉而且粗粝的地面，弓着背，整个人像动物一样四足站立。

他想叫两声，结果听见的是两声狗叫。

“呀，这是我自己？我变成一只狗了？”

杨文凝操纵着身体跑来跑去。他还想站起来，但是后肢支撑不住。向前奔跑，两边的景色飞速后退。

“我的速度真快呀！”

杨文凝在大树林里转来转去，忽然发现一个水潭。

借着水面的倒影，杨文凝果然瞧见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脑袋。看特征，似乎不是狗，而是一头灰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应该是个人吧，怎么会变成一头狼呢？”

杨文凝陷入短暂的失神：“咦，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对过去的记忆。沉睡太久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杨文凝开始一点点回忆，那尘封的记忆才逐渐苏醒。

“我想起来了，我被郑素素一起掉进了时空裂缝。还以为就要交代在那了，没想到我还活着！只不过中间的经过记不清了，好像睡了很久似的。我这是投胎转世了吗？”

“如果是投胎转世，应该没有记忆了才对，但是我还是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也不对，就算是我没喝孟婆汤，那为什么没有这辈子的记忆呢？而且我作为狼的记忆呢？”

杨文凝思考着。

“我似乎也梦到一些跟灰狼生活的记忆。”

他想起来，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作为狼的记忆，他似乎模模糊糊想起来一些往事，只不过断断续续的，而且不深刻。

杨文凝忽然想到一个点：“我现在是狼了，脑容量天地，智力肯定不能跟人相比，所以思维和记忆才不完整。”

人的大脑十分复杂，需要消耗的能量也很惊人。狼的大脑跟人一比太过简单了，完全无法承载一个人的意识。就像是一台老电脑跑不动最新的操作系统一样。

“那为什么现在我又清醒过来了呢？按理说我应该永远保持这种状态，直至死亡呀？难道是灰狼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吗？是基因突变？还是年龄增长，智力也增长了一些？”

杨文凝想不明白。不过既来之而安之。

“原本以为死定了，这下子还能活，总比死了要好吧。虽说我变成一只狼了。”

“可是，我真的就要这样生活下去吗？我又不会捕猎，有办法在野外活下去吗？”

“也许我应该到人类的城市里去，表现的温顺一些，做一只宠物也好呀。每天吃喝不愁，有屋子住，生病了还能看医生。而且我肯定比别的宠物通人性呀，取得宠爱易如反掌呀，哈哈哈……”

“哎，也不知道自从我掉入时空裂缝过了多久了，我的家人还在吗？也许我可以找到他们。”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呀，似乎这里是一个原始森林。是在自然保护区吗？”

杨文凝开始探索起来。这里到处是高大笔直的树木，不像是热带丛林，而是像寒带的植物。不过现在一点也不冷呀，可能正值夏天吧。

树林里果然有很多动物，虽然都躲起来了，但是他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了，许多动物的气味。

“哈哈，原来做一只狼是这种感觉。嗅觉好发达呀，这些痕迹如此清晰，简直像是怼在自己眼前一样。咦，这股气味，跟我身上的气味好相似呀。难道是我的巢穴吗？”

杨文凝循着气味走。但是气味不像影像和声音，有明确的方位，只能判断这个方向有没有，以及浓度，从而可以推断出留下气味的时间，再推断出距离。只要从浓度低的地方追踪到浓度更高的地方，就可以一路找过去了。

不过他现在能够分辨的气味比人类时期更加丰富，可以通过气味分辨出主人的身体健康等许多信息。

走着走着，他发现更多的狼的气息。而且不仅仅有自己的，还有许多陌生的狼的气息。

“莫非此处生活着一个狼群？也对，狼是群居动物。不知道我在狼群中的地位如何，是头领吗？”

杨文凝不禁幻想起来。

“我可不认识它们呀，我去了要怎么表现，要是被它们发现了异常可怎么好呀？”

杨文凝发起愁来，不知道该不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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