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历史：属于战神的千年人生 第5章 重忆千年开端起

对于翠娘以及村中与之相熟的朋友来说，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莫离君就变了。

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望着泰山的山顶发呆。

以前的他不会这样，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个以打猎为生的小山村里最顽劣的人，比山里的猴子还要调皮。

不过就算是这样，莫离君依然还是翠娘为之倾心的那个人，不仅仅是因为16岁的他星眉朗目、高大英俊，更因为这个曾经让村中长辈无比头疼的顽劣之人，从来就没有捉弄过她，甚至在她年幼的时候，为了保护她而被从外面跑到村中的小狼咬伤过。

只是，她在他回来之后，却发现他身上被咬伤留下的伤痕不见了。

虽然莫离君无论从相貌还是记忆都没有变，这点她很确定。只是，每当莫离君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泰山山顶的时候，翠娘还是忍不住在想：“他......是谁？”

不止是她在想这个问题，就连莫离君都常常问自己一样的问题。

自从那件事之后已经过了一年，自己确实有惊无险地归来，但对于他来说，很多的问题不仅仅是自己想不明白，甚至是无法理解。

比如说自己明明已经被天雷击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四肢以及身体炸裂粉碎，每次想到这他还不自觉地抬起手臂愣愣地看着，好像那种骨肉炸裂的极度疼痛还残留在身体记忆里。

再比如说，他在回归之后的这一年里，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仅仅是强悍无比，轻易不会受伤，甚至没有感觉过疲惫，而且在自己胃口出气大的同时，从来没有排泄的感觉，好像吃喝的那些食物从来没有进入过自己的身体。

更让他陷入沉默寡言这种境地的，是给自己诊治身体的村中长老私底下对他说的话。

“离君，不管以后遇到多重的伤，能自救的话一定不要让别人诊治。”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如今你......虽然有脉搏，但是却没有心跳，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是生是死，还是非生......非死......不过你放心，你是我泰山村的孩子，无论你......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莫离君是个聪明至极的年轻人，就算是长老不说，他也能感受到长老内心里的担忧。

万一自己做出非人的事情，第一个伤害的就是从小朝夕相处的村里人。

从那天起，顽劣调皮的莫离君变成一个总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地年轻人。

他总是一个人站在自家的门廊上，遥望着泰山山顶，不是怔怔地发呆，就是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

这种情况别人没发现，倒是让翠娘看到了。

村里的人们都很淳朴，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所以翠娘找到机会问他在做什么，他却问她一个奇怪的问题。

莫离君抬起手对她说：“你看，我手里有什么？”

翠娘不管是睁大眼睛还是眯着眼睛，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到他抬起来的手里有什么东西，半晌之后才奇怪地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

莫离君对她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轻叹一声摇摇头，缓缓把手背在身后，默默地往后山走去。

翠娘有些彷徨，她不知道莫离君摇头到底是表示什么，以前他不管是好话还是难听的话从来都不会瞒着她，永远都是那么活泼好动，现在看着他的背影却有一种村中长辈的沧桑感，让她有些难受。

她是个相对恬静的女孩子，也不多说话，跟在莫离君的身后不紧不慢的随他走向后山。

村中只有一条由各种大石头铺筑的主路，一头是村口，另一头直通后山。

这条路有些长，甚至还要绕一个半圆的盘山路才能走到所谓后山，实际上是村中的祖坟地。

莫离君父亲的墓地便在此地，只是，那是一座衣冠冢，而且从泥土和墓碑上看，这是一座刚建好不久的新墓。

此时莫离君站在父亲的衣冠冢前面，还是沉默地不说话，而翠娘也站在自己父亲的墓碑面前，深深地鞠躬，然后站在莫离君身后也不说话。

她并不害怕，并不是因为她不怕鬼或者这种氛围，而是在大秦帝国刚刚建立的这个时候，无论是身在世俗的普通人，还是像他们这样避世而居的山村之人，根本没有鬼这个概念。

莫离君伸手将墓碑上的落叶拂去，低声说：“爹，孩儿想离开村子，请您保佑娘身体康健，待我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之后再回来。”

“什么？你要离开村子？”

翠娘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听到莫离君的话，一个箭步便冲到他的身边，一脸不可置信地冲着他喊。

莫离君转过头有些奇怪地看着翠娘，他明白翠娘可能会被他这个决定吓到，但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去找一个人，有些事我要搞清楚。”

“找谁？你到底有什么事啊？为什么不能说啊？一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了？自从你回来你就变了，你知道吗？我不喜欢现在的你，我喜欢以前......”

翠娘激动地质问他好几个问题，最后说着说着，感觉好像把自己的心里话不小心说出来，赶紧收声，满脸通红地低着头小声说：“......能不能不要走，或者......或者我也跟你走......”

莫离君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抚摸翠娘的脑袋，轻声说：“乖，这村子里剩下的年轻人不多了，我是有不得不要走的理由，你却不行，你还有娘亲要照顾，你跟我走了，你娘亲怎么办？”

“我有你也有啊！你走了，伯母怎么办？”翠娘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地小声反问。

“所以啊，我需要你抽空也帮我照顾一下我娘，从小到大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事，这次算是我的请求，好不好？”

翠娘迟疑一会，并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翠娘还是问出心里最好奇的问题：“你手里有东西吗？”

莫离君还是抬手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回应说：“一条......龙。”

翠娘眼神停留在他的手掌上，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心里有些委屈，要骗人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还说是长辈讲古里的那种神物，便扭过头不打算再问下去。

但她不明白，莫离君并没有说谎。

此刻，一条半臂长的金龙正盘旋在他的手臂上，每次抬手，这条金龙就会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桀骜，还有几分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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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想去咸阳。”

“去哪？”

斜坐在木板床上的莫母停下手中正在缝制兽皮衣服的骨针动作，错愕地看着正一脸坚毅面对自己的儿子。

“咸阳，去找徐......”

“不行！”

莫母没等莫离君说完，斩钉截铁地直接拒绝他的请求，紧皱眉头，柳眉倒竖。

莫离君也是有些诧异，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样大声地对他喊话，就算是小时候惹的村里鸡飞狗跳都没有让母亲如此的生气。

“为什么？你要是怕没人照顾你，我已经求翠娘来照看你，而且我也不会去太久，只要弄清楚、弄清楚一些事情我便回来！”

“我还没老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我也不是不让你走出这大山，只是你要去哪不好，非要去咸阳......”

“咸阳怎么了？”

这个问题让莫母一怔，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甚至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但就是没有立刻回应他这个问题。

“外面的日子和世道艰险，你从小便在这山村长大，娘就是要你过这种无忧无虑的简单生活，甚至都没有告诉你关于外面的任何事情，只愿你能快快乐乐的过完这辈子。说起翠娘，那孩子越长大越漂亮，有时候我还想这山野之地竟然能养出这样的女孩，简直就是上天给我儿的良配......”

“娘！我只是待她如妹妹......何况雷弓那小子对她......”

“人家翠娘早就对你有意，你看不出来？”

“娘！现在我跟您说的不是这个！”

莫母见转移话题失败，轻叹一声，转头看向窗外不远处的梅花树，如今还是秋天，除了满树的绿叶，并没有一朵梅花存在。

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因为她夫君知道她喜欢梅花，便从泰山深处遍寻到几株梅花树栽种在院里。冬日的泰山脚下寒冷难耐，唯有这满园的梅花能给她带来一些心理安慰，毕竟她并不是泰山村的原住民，梅花能让她想起曾经的日子。每次心里烦闷，她便转头通过窗户看向院里的梅花树。

莫离君当然也知道母亲这个习惯性的动作代表什么，至少在他调皮捣蛋之后，母亲总是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