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历史：属于战神的千年人生 第23章 偶遇故人忆往昔

“老板，你家吃食每样来一份！”

与上次店内客满不同，此时不在饭点，店内几乎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他这一吆喝，又把上次接待他的小伙计喊来，只是此时莫离君已然是身着大氅、干净潇洒的贵公子，与之前那副山野之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小伙计见他一身贵胄装扮，连身边的侍女都打扮的甚是得体，心里有些纳闷这位贵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贫民路”，更来到这只有面粥的小食肆来。

“这位......公子，您是头一回来小店吧？我们这吃食份量大，怕是您......”

“哎！你这人怎么每次都说同一样的话啊，那我也同样回你，我吃一头野猪都不吐骨头......”

小伙计一怔，紧盯着眼前的莫离君看了半天，猛地醒悟过来：“呦！是您啊！这、这、这怪小的眼拙，您这变化也太大了！”

“嘿嘿，是吧！就是我自己看着有点别扭。先别说这个，我真饿了，你先给我弄些吃的。”

“哎，好好，您坐着，我马上去。”小伙计惊喜地一溜烟跑进后厨去找老板。

阑儿见莫离君与这小伙计熟识，悄声问：“莫公子，你来过这里啊？”

“我来咸阳时，被此地的香气吸引，也好巧不巧地在这里遇到徐大人，也算是与这里有缘。我和你说，这里的臊子面那叫一个香......”

正当莫离君为阑儿介绍这里的招牌时，从后厨里出来一老一少两个人，年轻的是小伙计，年老的便是食肆老板兼厨师。

这老板手捧着已经切好的一大张锅盔，小伙计端着盛满米粥的簋器，有说有笑地向莫离君走来。

“老板，这就是那位一出手就是金子的公子。”

老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满脸堆笑地对莫离君说：“这位公子出身哪家名门啊？小老儿上次未曾得见，甚是可惜啊。”

“老板说笑，我姓莫，名离君，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公子，只是个山野猎户罢了。”

老板听莫离君的一番话，还以为是他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开食肆这么多年的他，察言观色的本事登峰造极，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当然不能问下去。

岂不知莫离君说的都是实话，看起来文绉绉的，只是仿学那些读书人而已。

“莫公子能降贵到我这简陋的地方用餐，几份吃食全当老汉请您。实话说，上次您一出手便是一块马蹄金，别说饭钱，就是您买下这小小食肆，不，十家这样的食肆都足矣。这实在......实在是不敢，也不能收。”说罢，老板竟然把那块马蹄金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还给莫离君。

“哎，老板不要推辞，哪有吃饭不给钱的。您收着，大不了您把这顿饭也算在里面。”

老板还是推脱不收，直言这马蹄金实在价值太高。

“那这样，以后我在你这吃东西，你不收钱不就得了！”

老板拗不过莫离君的牛脾气，只好悻悻地将马蹄金收起来，对着莫离君躬身一礼：“老汉姓杨，名义城。公子不嫌弃便叫我一声老杨，别的不会，这几样吃食倒是不输任何人。以后有这方面的需要，告诉我家这伙计一声便可，我必义不容辞。对了，这孩子也姓杨。”

莫离君看一眼老杨身后的小杨，脱口而出：“您儿子？”

老杨呵呵一笑：“老汉孑然一身，哪来的儿子。他只是到此打工的孩子，不过跟我甚久，倒是将他当儿子看待。”

身后的小杨嘟囔着：“当儿子还整天呼来喝去的......”

莫离君和阑儿耳尖，听到小杨的不满抱怨，都忍不住莞尔一笑。

老杨脸一红，回头瞪了小杨一眼，赶紧说：“那莫公子和姑娘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准备臊子面，多放些肉沫。”说完便拽着小杨往后厨去，路上还不免踢了小杨一脚。

莫离君拿着锅盔开始猛吃，而阑儿吃下一口之后却猛地看向老杨转角的后厨，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莫离君这一会功夫已经吞下两块锅盔，猛喝一口米粥之后才发现阑儿的异状。

“我、我好像来过这里......”阑儿眼神还是没有从后厨方向离开，喃喃地说出自己模糊的感觉。

“你不是很久没有出宫了么？小时候？”

“应该是吧......”阑儿本身食欲就小，慢慢地咀嚼着手里的锅盔，根本没有好好品尝。

当莫离君风卷残云般地将桌上那一大张锅盔全部消灭之际，老杨和小杨很及时地将其他吃食都端上来，甚至根据小杨上次的描述，多准备一些石子馍防备莫离君吃不饱。

本来老杨想着上完饭菜便回去准备晚上的东西，可他还是发现莫离君身边这瘦弱的侍女一直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姑娘，是老汉这些吃食不合你胃口吗？”

阑儿摇摇头，对老杨说：“杨伯，您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总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来这里吃东西？”

“呦，十年前的事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尤其这西街上人来人......”老杨话说道一半，仔细看着阑儿的脸之后，猛地想起一个人。

“你、你是张家闺女？”

阑儿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叫她张家闺女，心情激动，眼泪瞬间就从小鹿般的双眸里滚落下来。

“是！我是张家女儿，我是！”

“哎呀，你看看这日子过的多快，一晃那个小小的丫头竟然长这么大了。你母亲还好吗？真的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你们了。想当初我这石子馍还是听你母亲的建议做的改良......”

“等等，杨伯，你说有十年没有见过我母亲？”阑儿听到老杨的话，忽然神情一怔，脸色剧变。

不止是老杨，就连胡吃海塞的莫离君和小杨都听出这话的不对，皱着眉看着呆滞的阑儿。

“你......这么多年没在家吗？”老杨现在说话有些小心翼翼，知道这背后肯定有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不能乱说。

“十年前，我爹娘将我送进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联系过我。我在宫里也不认识什么人......”

“这......张家闺女，这年头是这样的。像你这样还能进宫活下去，很多贫民窟的人都找不到出路，不是离开就是......你也别着急，你叫我一声杨伯，我也不能不管。这食肆虽然小，但是西城内外客流众多，你看你找人做个画像或者留下姓名，总会找到的。”

阑儿擦去脸上的泪水，刚想对老杨说什么，忽然又怔住，片刻后眼泪又如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我......我想不起来，我记不得我娘的脸，我也记不得她的名字......”

还好现在店里没有什么人，不然这一个小姑娘在哭，三个大男人围在一起面面相觑，怎么看都有问题。

莫离君见阑儿哭的梨花带雨，以吃为本命的他竟然没有心情再吃下去，好好吃顿饭，这算什么事啊。

“老杨，这贫民窟远吗？”

“不远，出了西城门直走二里便到。”

“阑儿，要不我们趁天亮去找一下？难得出来一回。”

阑儿感激地看着莫离君，她又何曾不想就这样直奔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去看一看那间简陋却又带给她无限美好记忆的茅草屋。

但虽然说现在只是晌午过后，可她这样离开皇宫就已经违反少府永巷令出宫需要报备的规定，再擅自离开咸阳城，只是一个小小的永巷令便能让她生不如死，就算是莫离君持有皇宫内令的通行令牌，总归名不正言不顺。

家就在眼前，近的只要站在城墙上便能看见，可却无论如何都回不去。

想到这里，阑儿的眼神又暗淡下去。

“公子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身为皇宫侍女，出行必须报备，无论如何这样出城都会落得擅离职守的罪名。奴婢、奴婢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从城门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