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历史：属于战神的千年人生 第21章 惜才奈何口难开

“说重点！”

“不管是方的还是圆的，确实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陛下所统一的神州，只不过是这个世间百分之一还不到的疆土罢了，而《山海经》记载万里之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有什么事物。而《永生》中，记载的就是离华夏最近的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上，存在着已经修仙证道的仙人。而找到这三座仙山，寻到山中的仙人，便能得到永生不老的秘密，所以自这套《山海经》传入神州之后，修仙之人愈加多起来，都是因为修仙得道，便能以一人之力，去茫茫东海遍寻仙山。”

“为何要一人之力？”

“茫茫大海，无边无际，如不修仙延命，便如沧海一粟，机会渺茫。而要遍寻仙山，如不使用非人之力，便要倾国之举。几千年来，列国征战不休，为权、为名、为利，哪有倾国之举去寻长生。”

秦皇一听，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地说：“朕乃大秦皇帝！难道还没有这个能力吗？笑话！”

徐福心里一跳，秦皇总算是上钩了。

不过他还没有演完，故事总该有个收尾。

他接着说：“陛下当然有这个能力，如今天下一统，四海升平，派一些人去东海寻仙根本就是小事。”

秦皇一听大喜，眼中像是喷火一样蹭地站起来说：“好！需要多少人，需要多少东西尽管说。朕在世间已无所求，就算朕的疆域在你们这些修仙之人看来不过尔尔，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只要朕拥有无尽的寿命，朕就能把这百分之一之外的天下全都握在手中！”

徐福没说话，只是在心中轻叹，秦皇这个悲哀的凡人，终究放不下凡间的欲望，如何能超脱飞升，无论是否功绩撼天，终究还是凡夫俗子。

秦皇也不在意徐福不回话，高兴一阵之后又坐下去，沉默片刻说：“君房，朕不是一个无情之人，封禅之事以及泰山之上护我的情景依然铭记于心，等回到咸阳，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你今后只要专心替我寻找仙山求得长生之法即可。”

说罢，拿起桌上的竹简说：“回去之后，从鬼谷门搬来的藏书将充入皇庭书阁，你以后就帮我看守书阁以及寻仙，奉常之职依然于你，怎么样？”

徐福知道，秦皇这也是变相地将自己软禁在皇宫中，从此无法自由的活动。虽然自己法力算得上世间少有，但是秦皇身边确实隐藏着自己看不透的强者，让自己这么多年都压制着自己，不敢太过于在宫廷里放肆。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要假惺惺地跪下拜谢皇恩。

秦皇这时也多少达到自己的目的，对徐福说：“你下去好好休养，朕要再看一会这《山海经》，好好看一看这所谓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徐福起身将手里的两卷竹简放回秦皇桌上，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退出了车辇。

回咸阳路上的这三个多月，秦皇没有再找过徐福，因为对他来说，徐福现在只是摆在明面上替自己完成愿望的棋子。

自从他经历封禅祭礼和得知世间另一幅面貌之后，愈加的对修仙之事上心，不仅一方面听从徐福的建议，向东海之上派遣一千多寻找仙山的童男童女，又不知听哪个人的谗言，开始遍寻天下的炼丹方士，从丹药入手寻求长生。

徐福偷偷检查过这些方士练出的丹药，发现这些看起来光泽无比的丹药，不仅不会增长寿命，长期服用还会影响秦皇的性命。

但徐福会劝吗？当然不会。

他是个好人，但不是烂好人，如果秦皇还是刚刚统一天下的那个充满雄心壮志，一心为国的千古一帝，他也许还会出手以正视听。

但是现在他根本不在乎这样无泪无血的秦皇会不会因为丹药丧命，甚至还乐见其成。

只要这因果没有沾在自己身上就好。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多，出发东海之上去寻找仙山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但秦皇却像忘了这件事一样，依然沉迷于丹药带来的兴奋感。

这一年多以来，不知道成分是什么的丹药，确实给秦皇一种服下之后浑身充满力量和充沛精力的感觉，于是带着这些个方士满天下的乱跑。

秦皇每次出巡，徐福都会有一定的活动空间，但仅仅是在咸阳城内，因为他每次试探性向城门走去的时候，总会觉得身后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只要踏出城门一步便会有致命的危险。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监视他，但徐福明白，这是秦皇背后的示意。

如果自己在巅峰状态，也许还不会这样忌惮。但经过泰山封禅之后，法力和身体的双重损失让他久久不能恢复，甚至也许会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他也只有在西街的食肆中能寻得片刻安宁。

直到，莫离君意外地到来。

其实莫离君在听到徐福说秦皇拿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村子作为要挟，已经停止吃东西的行为，阴沉着脸静静地听着徐福说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

徐福说完难事的原委，口干舌燥地喝起浆液。抬眼看向莫离君，却被他阴沉似水的表情心惊不已。

“离君，关于秦皇威胁我的事情，我想......”

莫离君没有让他继续往下说：“好了，我明白，这事不怪你。”

徐福没有继续说话，两个人相对无言，心里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离君，我仔细想了想，你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你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之后，早点回去。你母亲......算了，这轮不到我多嘴。这世间之事极其复杂，不是你这样的纯良青年能够涉足其中。”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要问的，既然知道‘泥胎’是什么，又和传说中的女娲有关，也算是能够解答我一部分问题。只是，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徐福的目光穿过客厅望向外面，像是回答又好像喃喃自语地说：“凡事......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什么？”

“哦，不，没事。这样吧，客房已经收拾好，你难得来一次咸阳，在回去之前你可以拿着我的令牌自由出入皇宫，但是你必须要带着侍从，以防闹出什么事来，这是皇宫，但凡能在这里的人，皆是麻烦。”说罢，徐福掏出一面上书“通行”两个篆字的铜制令牌交给他。

莫离君接过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忽然问徐福：“这上面写什么？”

徐福有些诧异地反问：“你不识字？”

莫离君难得地脸色一红，有些支吾地说：“我、我想让我娘教我，她却说我用不着学写字认字，专心当个猎户便好。”

徐福一时语塞，心里暗想：“唉，吕夫人用心良苦啊，看来十几年前那件事给她造成太多伤害。”

说到识字，徐福一下子想起泰山封禅时他教给莫离君御气导引术的事情。

“你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心法么？想必过去这么久，你就算记忆力再好也会忘吧。”

“你不说我还真把这事忘了......我想想......”

片刻之后，别人想事情都是闭着眼睛，莫离君却睁大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缓缓念出御气导引术的心法口诀，越背越快，流畅至极，听的徐福一脸的不可思议。

待莫离君背完，还没等徐福反应过来，他又把古音版的清心咒一音不差地背诵一遍，彻底让徐福目瞪口呆。

何等的天赋异禀！他母亲真的舍得让他一生待在那座小山庄？虽然他身世背景确实不能让世人知晓，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别人何处能得知呢？

徐福心胸豁达，爱才心切，虽然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心系母亲，但这样一个可以称作百年难遇的天才湮没于世，心里不免一阵纠结，甚至开始想要用什么理由让他拜入鬼谷门下，继承他的衣钵。

但眼下事情有些复杂，鬼谷门被秦皇连根拔起，他被软禁咸阳，如果要收莫离君，必定要他也留在咸阳。且不说他因为母亲的事情会不会答应，就算是答应，让他搅入皇庭这处危机四伏的旋涡，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别的不说，莫离君的母亲绝不会答应让他入宫跟随自己修道。

“哎，徐大人，我背的怎么样啊？没错吧？”

徐福在这转念之间已然产生很多想法，甚至深陷其中，要不是莫离君的问话，他可能还在思忖办法。

“呃......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你依然能记得如此清楚，倒是修仙问道难得地人才啊......”徐福的话半是夸赞，半是试探。

“修仙问道啊......看你在泰山之时那种神仙般的手段，我确实心向往之。但听说修仙之人都要抛家断欲，目前来说我必做不到。将来吧，将来你能从这皇宫中彻底出来，便去我家去找我。我和你说，我家虽然比不上这咸阳、皇宫那么漂亮，但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在我心里比任何地方都好。”

徐福莞尔一笑，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只不过，何时能彻底离开这皇宫牢笼，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办法。

两人的谈话从斜阳西落说到月上树梢，尽管两人并没有说些十分有用的事情，但无论是徐福还是莫离君都很久没有如此畅快的与人交流，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其迅速的拉近非常多。

某种程度上，在咸阳城这地界，双方都只有彼此这么一个朋友。

虽然莫离君一路风尘仆仆，从早到晚都没有正经地休息过，但他体力充沛，精力满满。只不过徐福就没有他这样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伤势未愈，加上交流谈话这种事情其实很耗精神，他作为一个修仙之人竟然有些乏累，持续半天之久的会谈这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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