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在三国 第三章：拍卖家产

在县衙待的时间比较长，李渊再到商业坊时已经是快晌午了，人流比早上的时候热闹了些，商家叫卖的，伙计往来的吆喝声，让其更显人气；李渊未做停留，直往陆家商行走去，陆家商行是巨鹿较大的商行了，主营典当和衣帽交易，口碑较好，没有像其他典当商行那么黑心。所以李渊的第一个合作对象选择了陆家

走进陆家商行，看李渊一副士族打扮，又略显寒酸，有眼力的伙计就知道生意上门了，一般这样的大多会典当东西，赶忙上前热情招呼【贵客临门，欢迎之至。敢问郎君，小的有何能效劳之处否？】典当商行挑选的伙计要求都会比较高，要善于察言观色，能言善道，这是这个行业的特性。

【某欲变卖某之所有家产，带某见贵掌柜，某要与之亲谈】李渊沉稳的说道。

【郎君稍后，小的马上前去通禀】伙计没做思索便马上应声而去，想来伙计认为士族子弟变卖所有家产肯定是个大买卖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李渊只是说法好听，所有家产也没有多少。

过了一会，一中年男子来到李渊面前，伙计紧随其后，想来应该就是掌柜的了，中年男子上前行礼道【少郎君安好，敢问少郎君尊姓大名】

【不必多礼，某乃李渊是也】李渊还礼道

【可是城西李氏子弟】，掌柜又问道，【然也】李渊作答，【鄙人陆九，久仰李郎君了，不知郎君今日所办何事】知道根底，掌柜心里有底后，语气平缓的说道

【某欲变卖城西家宅及城外良田，房契与地契某皆已带来，陆掌柜且说说作价几何】说完李渊将手中地契与房契交于陆九

【郎君稍候】陆九接过后便查看起来，也一边计算着估价。东汉流通的是铜制的五铢钱，金、银当然也是硬通货，一斤金能换6500至15000钱不等，一斤银能换2000至3500钱左右，这主要取决于当时的通货膨胀情况以及五铢钱的发行量，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金银因为很稀缺一直是硬通货，五铢钱因为各时期发行及流通情况不一，有时候会比较值钱，有时候又不是很值钱了，像现在物资紧缺，世家大族又多伪制劣币，五铢钱又不是很值钱了，光武年间，一石大麦大约220五铢钱，现在一石大麦却要1000钱左右

【郎君，城西宅子位置尚可，然年久失修，顾可估价20000钱，几处田产稂莠均一，可作价一亩2000钱，计16亩32000钱，不知郎君意下如何】陆九这类典当商行掌柜，对城中各类产业和田产还是很熟悉的，故而不需都要现场查看，不清楚的才会实地勘察，加上确实生意也不大，略微计算后，便将结果回报给了李渊。伙计在其身后，表情略显丰富，显然是因为被李渊摆了一道，但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希望掌柜的不要责罚于他才好。

看起来好像很多的样子，其实汉代一石粮食也就是70斤左右，按这个价格，李渊卖了所有家产，相当于得到了52石，约3640斤粮食，按正常一人一天5两粮食的消耗量，一家四口也就能吃5年不到。这还不算其他支出，但这确实是现在比较不错的价格了。可见世道艰辛呀

【陆掌柜，价格某并无异议，然某想换个卖法】李渊说道，【哦，郎君但请直言】

【此法名为拍卖，某自思之，其意为取一物由众人观之，后依次出价，价高者得】李渊只是大概讲了个主要意思，肯定不能一五一十全说得清清楚楚了，别人都知道清楚了，那还卖啥点子哦

【郎君此法颇有新意，如何行之？】陆九虽只是听了个大概，但觉得是个好主意，这样容易把东西卖出高价，但肯定不是这么容易，怎么操作，注意一些什么这些都是很值得考究的，不然说不定适得其反。

【此法吾售500000钱，陆掌柜可决之否】李渊也不扭捏，直接开口言道

【啊，这，这】陆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渊卖点子的做法吃惊还是要价太高吓到了，张口却不成言。做生意就是这样，往往开了一个小口子后，有些人就能看到口子后面的广阔天地，由此赚得盆满钵满。陆九虽然境界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但显然他知道其中不简单，所以没有盲目拒绝。

略微思索后对着李渊说道【李郎君，且随某来，此事当由主家决之】李渊自无不可，随陆九去见他的老板了

二人穿过前堂来到后院，一处厢房前有一值守护卫，身材魁梧，估摸着30出头，一脸严肃，配上不是很修整的络腮胡须在刚毅的脸上，更显肃杀

【烦请通禀，陆九求见】陆九停步与护卫说道。

护卫微微点头，算是作答，便转身进屋，少许，护卫与一丫鬟同出，护卫回原位值守，丫鬟行礼后与陆九说道，【陆掌柜，小姐有请】

进入厢房，李渊坐于前室，【小姐，这陆家商行的主事之人是个女的？这倒也是比较新鲜，不知道人怎么样？】李渊默默的想着，在汉代虽然没有说禁止女子抛头露面，但一个女子主事还是很少很少的

少许，陆九和一女子走出，李渊闻声抬眼望去，不由眼前一亮，只见女子头挽乌鬓，斜飞凤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不画而翠，悬胆丰鼻下朱唇点点，面带微笑，小酒窝若隐若现，别有韵味

【李郎君有礼了】女子上前微微行礼道，【妾身陆倩，陆家商行由妾身暂为主持】

陆倩，城东陆家的二小姐，陆家非士族，寒门出身，历经几代行商，家中积蓄颇丰，一直努力着向士族家族靠拢，奈何于诗词经文方面成就有限，也没有出过什么大官，最大的也就是有一先辈于朝中任职中郎将，秩600石。

陆倩未满二十，说来经历也是奇特，本是嫁往渤海郡一世交士族渤海郑氏，应是政治联姻，郑氏希望其财力资助，陆氏亦仰仗郑氏士族名望。不成想，新婚当夜，新郎饮酒过多，还服食大量五石散，士族浪荡子弟多有此好，五石散就好比类似后世的毒品，只是比较拙劣。结果新娘还没碰着，就一命呜呼了。郑氏怨其克夫，陆倩也是性格内心刚毅之人，百般羞辱之下愤然归家，随后郑氏出了一纸休书，至此两家关系交恶。陆家家主，陆铭生有一子二女，由为宠爱陆倩，也就由她了。

陆倩自小聪慧，于商贾之事尤为精通，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吧，这两年陆家生意更为兴旺的主要原因也是陆铭让陆倩主持商行日常运作。

【郎君之事，陆掌柜已告知妾身，此为新法，不知成效如何，可以郎君家产且试之，以妾身商行所报之价为底数，若所拍低于此数，亏损由郎君自承，若高于此数，所得皆归郎君，此拍卖之法妾身就以200000钱购之，不做二价，各中利弊想来郎君也是通透，自无需妾身再多言之】陆倩上来就放大招，干脆利落，果然不愧是商场女强人，也是算准了李渊前来变卖家产定是急需钱财的，没有时间过多计较，当然给的方案也是比较中可，基本就是在李渊的底线了。

【陆小姐快人快语，某无异议，可否与某准备笔墨】李渊也是果决之人，略略思索后也欣然答应了。这其中还涉及一个信任问题，法子给了对方，要是对方赖账，确实很麻烦。汉代信誉还是很看重的，一旦无信被确实，那就基本在士族里面混不下去了，陆家又努力向着士族靠拢，平日名声也不错，应不至于毁约。所以准备笔墨的目的就是写一份协议，再就是将拍卖之法写下来交给对方。

这次陆家准备的书写材料是绢帛，这是比较费钱的，但比竹简易保存，耐保存。判断李渊要写拍卖之法，便提供了绢帛。笔墨绢帛送至次，李渊对陆倩道【稍后片刻，待某书写拍卖之法】；【郎君但请无妨】陆倩微笑答道

拍卖之事，于后世李渊而言还是非常清楚地，偶尔还会参加一些小型的拍卖会。核心就是突出价高者得，但又要防止虚假喊高，无力支付的情况。辅助宣传，保证金，叫价方式等等具体操作手段。汉代因交通不便，信息差还是很明显的，很难做到公平公正，这样的条件反而让拍卖的弹性更大，有可能获得暴利的概率更高。

良久，李渊停笔，手中有三份材料，两份协议书，一份拍卖的具体操作流程，李渊先将协议书交于陆倩，抱歉道【陆小姐莫怪，口说无凭，这是某于汝先前约定，若无异议，烦请陆小姐署名】

陆倩接过协议书，看了看，当时并无合同一说，协议书算是简易版的合同了，也是一新事物。陆倩商人出身，更能理解其中，有点类似欠条的升级版，虽然有点被质疑人品的嫌疑，但做生意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要认识自己，信任自己吧。不熟悉的人怎么办，这签协议就比较可行了。明白其中，陆倩没有抵触，反而眼神中出现狡黠地光芒，想来是要多加引用了。

【郎君言重，既为有约，且无异议，妾身理应署名】陆倩看完后缓缓说道，随后落座签名，签好后将协议交于李渊

【协议一式两份，汝与某各持一份】李渊将签好名字的协议又给陆倩一份，【此为拍卖之法，汝且观之，如有不明之处，某在此解说】随之李渊将拍卖之法交给陆倩

陆倩接过，开始细细研读起来，后世之法，完善齐备，陆倩深陷其中，不时俏眉微皱，估计是碰到了不是很能理解的地方，随即向李渊请教，过程中，陆倩也根据当下实际情况，提出一些调整，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许久。

【郎君若行商贾之事，定能富甲一方】探讨完毕，陆倩不由感慨道，说完后，陆倩自觉失言，虽是夸赞之语，但现下商贾地位较低，李渊是士族，虽已没落，但肯定不会自降身份，随即补充道【郎君大才，未来必鹏程万里，封侯拜相亦未可知】这马屁拍的自然夸大了，也许是出于前言有失，这后面的马屁拍起来不要钱呀

李渊也不以为意，谦虚道【陆小姐过奖，某仍需多研读圣贤书，望能学有所成，报效家国】；时间不早了，李渊起身作别，【如无其他，某就先行告辞了，家产拍卖之事劳烦陆小姐】

【郎君但请放心，这几天待妾身准备妥当，拍卖之时再通知郎君】陆倩起身相送道

行至陆家商行大门前，李渊与陆倩、陆九作别，望着李渊慢慢远去的背影，陆倩与陆九说道【九叔，汝观李郎君其人如何？】

陆倩当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就看上李渊，要娶了他，额，是以身相许。纯粹是从利益角度出发，在考虑值不值得结交。

陆九当然也明白，略作思索

【某暂不明也，观今日言行，颇为不凡，不似少年】

【嗯，搜集李郎君资料，越详尽越好，说不定将来可引以为援助】

【诺】陆九躬身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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