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离已经被安置在赢彻的床上。
赢彻也在给王离做着消毒。
所谓的消毒,也只是简单的将脓水用刀划开个口子放出来,再用盐水冲洗。
好在,他这里不缺盐。
当然,只是这个过程痛苦了点。
王贲冲进来的时候,便见,王离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脸色黑黄黑黄的,
张着大嘴死死地咬着被子,
而随着赢彻一次次的用盐水冲刷着伤口,
王离脸上青筋暴起,身上更是随之一抽一抽的,
这情况,就像是王贲在宰羊时,一刀进去,羊正痛苦的抽搐一样。
完了,我儿已在临死边缘了!
怎么会这么快,连七天都没挺过去?
“儿啊!你先别急着走!”
王贲的粗嗓门让赢彻和王离皆是一顿,两人暂停消毒,转头看向王贲,
“爹还没给你打好棺材呢,再挺一天,爹让手下加快点速度!”
王离脸上全是黑线。
此时,赢彻见伤口的脓水也放得差不多了,又见那一堆大蒜已经抱来,
他便带着那百夫长出门,去扒蒜、煮蒜,制作大蒜素去了,
顺便让这王家爷俩说说话。
屋内。
王贲、王离四目相对。
王离刚觉得腿上痛苦减弱了些,把被子从嘴上拿开,刚开张口。
“你不用说话,爹懂!”
“咱王家好儿郎代代都是上过战场的,你能有此下场,为父...,能够接受!”
王离又吸气想要说话。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
“看你时间不多了,我问你答。”
“在战场上杀了几个人?”
王离无奈,只得回答:“三个。”
王贲难看的挤出一丝笑容:“还不错,一换三,赚了!”
“你是带队将军,可冲在第一个?”
“是,冲在第一个。”
王贲点点头:“很好,有乃爷、乃父之风,此两条已够入王家祠堂,享用上等楠木棺了。”
“儿子你放心,爹和你爷还有些积蓄,定为你打造一口上好的楠木棺,让你入土后不为鼠虫所侵!”
王离又要张口说话,王贲没给他机会,再次问道:
“对了,你们是什么军,打的什么旗,和谁在战斗?”
被打断,王离只得再次回答:
“爹,我们这一次出手是伴作马匪,没打旗号,杀的是另一波马匪。”
砰!
“什么!”
“竟然是匪?还死在另一波匪手里了?!”
“逆子!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子啊!”
“子孙不孝,我愧对列祖列宗啊!”
王离还要张口解释,王贲气得大手一挥:
“什么都别他妈说了,你安心的去死吧!”
“老子这就回家和你妈再努努力,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居然扮成马匪,还死在另一波马匪手里,简直是气死我了!”
王贲气得冒烟。
这时,王离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爹,我真不行了吗?怎么十九公子说,我还能抢救一下的?”
王贲:“嗯?”
...
外面。
这时,赢彻已经扒出来一个锅底的大蒜子,并将之捣碎,正在用温火煮着。
上面放着一个简易的蒸馏器,
用泡了冷水的厚布放在蒸馏口,充当冷凝器,
此时那厚布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黄金色的液体,
远远的就可以闻到一股浓重的大蒜味。
这就是粗制的大蒜素了,是最简易的抗生素。
大蒜素对于各种真菌等有较好的抑制、杀菌作用,如百日咳、白喉、痢疾、伤寒等都有很好的疗效。
虽然此时对王离的外伤感染未必有多对症,
但死马当活马医了,
赢彻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时代的人没有抗体,体内的各种真菌遇到抗生素会快速的投降。
看着差不多了,赢彻端着一只木碗进了屋,碗底有一层薄薄的黄金色液体,
“来,大郞...”
“呃,来,王离,吃药了。”
.....
屋里,王贲和王离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儿,你已经这么热,莫不是烧糊涂了?”
“你爹我在战场上这么多年,手底下死于七日风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像你症状这么严重的,一个也没救回来啊!”
“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我和你娘能挺住。”
王离:....
“爹,要不还是再抢救一下吧。”
恰好看到赢彻进屋,端着一个碗进来,让他喝药。
王离二话没说,也没问碗里是什么药,夺过碗,就喝了下去。
“咳!咳咳!!”
“公子,你喂我的...咳咳咳,这什么东西啊!”
“怎么这么难闻?!”
大蒜素的味道是大蒜味道中精华中的精华,土制的大蒜素,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就连王贲远远的闻了几下,也脸色发胀。
中原人连大蒜都没怎么见过,第一次见大蒜素,能不吐已经算好的了。
赢彻见他喝了,心里松了口气,刚刚还想了好几条怎么骗王离喝药的办法呢,
没想到他直接就喝了。
“放心吧,这是治疗七日风的特效药,是本公子花了数年时间才研制出来的。”
闻言,王离眼睛一亮:
“真的吗?公子!这药的疗效如何?我几日能好?”
却见赢彻摸了摸鼻子:“咳,那个,你是我第一个临床实验对象,疗效的话嘛....”
“或许等下一个病人,可以参考下你的效果?”
王离傻眼,转头看向王贲:
“爹,你看我那块楠木的棺材,还能再商量商量不?”
玩笑归玩笑。
在喝了那大蒜素之后,也不过一个时辰,
王离却觉脑袋越来越清醒,身上也越来越轻松,除了脚上的伤口还时不时的剧烈疼痛外,
其他地方,竟然真的好起来了。
而王贲虽然嘴上说着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给儿子送走,
但此时在王离人生的最后时刻,他这个当爹的也一直在陪伴着,
只等着王离合眼,好抱他入土。
然而,两个人从一开始打着嘴仗,打着打着,
都过了一两个时辰了,
怎么这儿子的思路越来越清醒,嘴皮子越来越厉害,
若不是腿上还渗着血,还以为这是个正常人呢!
突然,王离看着王贲,说道:
“爹,我饿了,给我搞两个馍吃呗。”
王贲一惊,快死的人一般只拉不吃的啊,怎么这儿子要吃东西了,
他试探着伸手往王离的脑门上一放,
瞳孔猛得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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