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茧 第二章：萌芽

那天傍晚的夕阳就一直留在了程清的记忆里，开始慢慢走在校园不再旁若无人，目光似有若无搜寻着什么，特别是值日的时候，因为她们班负责的值日卫生区域在一楼。

回信很久没有收到了，程清写了，但不知道有没有传过去，然后中断了。渐渐也快忘记了，只是有一次仿佛隐约看到快乐跟一个短发女生在香樟树大道聊天，大概是跟女朋友和好了吧，就不用再倾诉了吧，而且三年级马上要中考了。距离暑假还有一个多月，期间关于友谊这件事，程清，杨静，吴媛三个人开始有了多多少少的小摩擦和矛盾，这养的年纪，好像谁跟谁玩很重要，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到“朋友是自己选择的家人”，然后朋友在程清那里就变的很重要，至少比爱情重要。

初二，就有同学陆陆续续不上学了，本来以为这种情况会在初三或者更晚一点发生，有一天中午，程清刚在位子坐下，就听后排同学说杨军不上学了，跟老师说了，这几天就要走了，程清回头看了一下窗边的位置，最初分座位的时候程清就是跟杨军同桌，每天杨军就是各种讲笑话，唱歌，仿佛除了学习其他全能，程清觉得虽然这段时间很短，但在记忆里都是很明亮开心的，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有些失落，不清楚是惋惜还是不舍。

晚自习前程清刚上二楼，杨军就坐在走廊那里，趴在围栏上，程清走过去问了一句“你真的不上学了”，杨军顿了一会儿认真的回答“你要是想让我留下，那我就接着上学”，程清错愕了，这个回答很突然，但是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其他人的人生怎么能由自己去决定呢？杨军紧接着又催了一句“你想我接着上学吗？”

“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但我觉得你应该考虑好以后”程清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这是这样的重要决定还是当事人考虑清楚比较好，现在这个年纪大家都是懵懵懂懂的，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遇到，仿佛身边也没有人可以给到很好的建议。

“你到底想不想我留下”杨军又逼问，还是像之前笑着看着程清。

“我不知道啊，你要自己想好”程清看着他的表情，杨军笑起来总是有两个小酒窝，之前程清看到他笑总有一种在拿人寻开心的感觉，现在到真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想要建议。

第二天的中午，程清在家吃完午饭回到学校，一进教室门就看到杨军的座位空了，晚自习的时候，坐在最后面的同学也离开了一个人，原来，大家也都在考虑着自己的未来了，好像马上都是大人了。

这件事情一直在程清的心里记了很久很久，从小到大，家里都是散养，关于生活，关于人，关于人生，没有任何的导向，浅显的觉得喜欢就是笑，不开心就是哭，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大抵应该是顺其自然，亲情，友情，爱情又都是什么，大人们经历和苦恼的事情好像很遥远，而在这一刻，仿佛有了实感，就像第一次用脚走上了一条路的感觉，而要怎么走从此刻是自己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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