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本山海经 第24章 告白

“天……天道？”

“化龙，你在说什么呢？”

“你看不出来我是谁吗？”

笙笙向前跨出一步，挡在许阳面前，阻挡化龙看向他的目光。

“狌狌？你怎么跟凡人在一起？”

“你也被天道招抚了吗？”

“你不要相信天道，天道偏爱凡人，对我们这些上古异兽，祂只想诛杀！”

化龙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劝阻，阻止笙笙走上跟它一样的未来，那就是一条绝路，无处逢生！

当年它就是轻信天道，以为祂真的看中自己的能力，才会赋予自己专管河道的特权。

谁知道一切都是天道算计好的，自己就是那条掉入鱼群中的鲶鱼，如果没有自己，蛟族，龙族也不会争斗千年，陨落殆尽！！

它好恨啊！！！好恨！！！！

许阳借助《新山海经》的力量，听到了化龙的心声，被仇恨搅动的无法安宁的灵魂。

“化龙，你不甘心，可你又能怎么样呢？”

“在你剥掉那个无辜女人的皮时，她是不是也这样哀嚎，苦苦哀求你放过她！”

“而你呢？你不曾放过那个可怜的女人，不是吗？”

“那时的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许阳痛恨那些以不幸为借口，肆意伤害他人的人或是异兽，无论是谁，都不能随意对待生命。

将自己的不幸加诸在他人身上，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你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化龙失去了成龙的机会，但它获得河道万年的管辖之权，周边百姓祭祀河神，供奉自己的信仰之力，让它几近成神！

而它只是因为无法成龙，就肆意践踏那些曾经将它视为神明的信徒。

“你知道什么？你这个让人恶心的凡人，只是闻到你的气味，都让我反胃！”

“你们这些凡人，狼心狗肺的凡人，永远不记得我为你们付出过什么！”

化龙愤怒地咆哮着，艰难地抬起沉重的身体，想要将许阳吞进腹中。

“是啊，你多么伟大啊，你管理河道，行云布雨，让两岸百姓年年丰收，家家有余粮。”

“可每年那些百姓都将无数的粮食，财宝，甚至他们的孩子奉献给你，那些被你吃掉的童男童女，他们的魂魄还萦绕在你身边！”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吗？”

“因为你抛弃了你的信徒，为了成龙，将信仰你，供奉你的村民全部绞杀，吞食入腹！”

“你这是自作自受！”

许阳在见到化龙之前，还曾想着收服化龙，升级《新山海经》，就在刚刚，他放弃了收服它的想法。

这只化龙与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只异兽都不同，他残忍、冷酷、偏执，为了化龙近乎疯狂。

许阳不久之前还在南云山上收服山魈和魇兽，但他们与化龙不同，他们生活在凡人的对立面，就像是食物链的两端，本就是对立，相残也只是本能，这没什么好置喙的。

就像我们人类也会去吃猪肉、羊肉、牛肉等动物的肉一样，不过是食物链罢了。

化龙却不一样，它是背叛者，背叛了信仰它的人类，残忍嗜杀才是它的本性。

“凡人，你胆敢如此对待你们的神！！”

“我一定要杀了你！！！”

它无能为力，只能大声咆哮，试图靠这样的方式威慑许阳。

许阳拉着笙笙到一旁坐下，化龙的身体不断化成水，原本盘旋上百米的化龙，此时只有十几米。

身体不断被蚕食让它呼吸困难，张着大嘴，哈赤哈赤地喘着粗气，蛇信耷拉在嘴边，无力阻止生命的流逝。

许阳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它。笙笙几次想要上前终止化龙的生命，都被他拦了下来。

这样的痛苦是它应得的，比起那些被它吃掉的凡人，被它撕碎剥皮的女子，这种痛苦真的不能算什么。

化龙痛苦地喘着气，身体一点一点化成水，这样的痛苦没有人能体会。

力量从它的身体里流失，它没有力气去结束这一切，它无助而又绝望地看着笙笙，希望她能帮自己结束。

笙笙不忍，只能将头转到一边，同为异兽，她不忍看到化龙消亡，但对许阳的信任，让她不能做出任何行动。

“许阳，我们走吧！”

“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但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坐视不理。”

“我们这些异兽之间会有所感应，我能感受到它的痛苦，也许就像你说的，这一切都是它罪有应得，但我……”

许阳点头，温柔地捂住笙笙的眼睛，带着她离开化龙的洞穴。

在他们走后不久，化龙发出最后的悲鸣，彻底消失，化作了一汪清泉。

笙笙听到那声悲鸣，全身一僵，楞在原地。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转身扑进许阳怀中。

许阳感受到一股温热，异兽间特殊的感应，让笙笙非常难过，而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许阳愣了许久，叹了口气，无奈地伸出手，环抱着笙笙，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如果真的像白泽说的那样，他是炎帝的转世，能够抚平世间一切伤病，那么就让他抚平笙笙的伤痛，也许他可以相信自己真的是传说中的炎帝！

“笙笙，我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迫切地希望白泽说的是真的，我就是那个炎帝。”

“如果能抚慰你的悲伤，我愿意成为那个神话！”

笙笙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许阳专注的目光，热意爬上了她娇媚的脸庞。

四目相对，粉红色的暧昧围绕在二人身边，如果不是周边的环境过于的阴森，这真的是一个绝佳的告白呢！

笙笙的一句话，却让所有的暧昧瞬间破碎。

“许阳，你踩到我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