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中有一段是关于谢哈儿藏酒的事情,到后来发展到他婆娘要搜他的身,谢哈儿没办法,便把小酒壶系上铁丝,一头栓在船帮上,还用塑料纸遮住,另一头的酒壶则放到河里,这样谁也不注意。清晰的叙事,偏偏后面吴权加了一句感慨:“我现在才明白谢哈儿为啥是打鱼能手了,原来用酒吸引水下的鱼儿才是他的独家秘方,面对浓烈的高粱酒,什么样的鱼儿才能挡得住诱惑啊。看来酒色财气是杀人钢刀,对于鱼儿来说亦是如此。”
在安飞眼中,这特娘的就是神来之笔,实在让人捧腹。
其实,安飞在思考人和人之间的不同,比如自己和吴权。平心而论,安飞觉得自己就写不出吴权这样的文章,这一定是和两个人的性格和经历有关。吴权从小饱受打击,反而让他的心智变得更加坚韧,也许这种坚韧只是外壳,内心其实是脆弱和自卑。但这种坚韧却让他变得天不怕地不怕,在学校里是个滚刀肉,哪个都瞧不上,小说看得多,说话自然也是辞藻丰富,往往切中要害,将人怼得哑口无言,所以在写文章的时候才有这些奇特的感叹。
这片文章交给邵老师好好修改一下,参赛是不成问题的,这是安飞的判断。
将作文本还给吴权,安飞伸出来大拇指。
“嗯,高手,比我想象还要好。以后不要再说写文章不如我,我会当你在讽刺我。”
“谢谢飞娃,没有你,我哪能写得出来。我都听你的,听你的。”吴权满脸谄笑道。
“建议你再认真地誊写一遍,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交给老师了。”安飞提醒道。
吴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飞娃,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较真了,唉,算了,我听你的。”
到晚自习第二节课的时候,吴权和安飞基本上就没有是什么事情了,该做的作业早做完了,预习也做了,作文竞赛的文章也准备好了。
安飞继续看他的《李白诗选》,这是国内著名的翻译家许老先生的作品,去年才刚刚出版,先生的译作真正保留了华夏诗歌独有的韵味,是安飞看过的外文书籍里最让自己佩服的一位,毕竟像安飞这样喜欢英文的同时,更是对华夏文学有一定的了解的孩子并不多。正因为安飞更喜欢华夏的诗词等文学作品,所以杨老师那里虽然还有很多原本的外文小说,说实话,安飞的兴趣不大。
第一节课间的时候,周运过来装作没事人一样扔给吴权和安飞一个纸疙瘩,然后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便离去了。
“晚自习后在李子园,敢来吗?!”
看着皱皱巴巴的纸条上像鸡爪子踩出来一样乱糟糟的字迹,吴权默不作声地递给安飞,安飞笑了。
“到底去不去?”
“当然要去。”
“你确定要去?要不咱们去找老师?”
“切,那样以后咱们怎么做人?”
“也罢,那就会会他,看龟儿子能搞个啥子名堂!”
“对咯,这才符合你的气质嘛!”安飞笑道。
“我有啥子气质?”
“老子天下第一的气质。”
“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吧。”
“下午我不是说了嘛,讲道理你来,动手我来。你不信我?”安飞转过头,故作生气地道。
“信!当然信,不信也得信啊。”吴权怕安飞真生气,连忙服软。
下课铃终于响了,看着周运急匆匆地往外走,梁文娟眉头紧锁,收拾好书本,起身便看到吴权和安飞正往教室外走去,连忙跟上去远远地缀在二人后面。
出了南天门,登上操场,往左是后山的广柑园,而往右便是大堰塘,靠山有几亩地,种满了李子树。在夏天的时候,李子园是学生们的乐园,当李子成熟的季节,这里会上演一出出守园人和学生们斗智斗勇的戏码。而如今的李子园,除了树上的叶子依然碧绿,守园人已经撤走。
不时有附近走读的学生匆匆地往家赶。安飞和吴权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往李子园走着。
“飞娃,看到势头不对就赶紧跑,晓得不,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放心,跑的是他们。”从前的安飞是个真正的乖宝宝,尽管一身功夫,却从未展现,师父告诫要低调,不能主动惹事。但如今的安飞早已不是曾经的安飞了,他决定不再装孙子了,该出手时便出手,免得总是麻烦不断。是个人都敢来找麻烦。
安飞的自信和笃定倒是激起了吴权的好奇心,他实在不明白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又孱弱无比的好兄弟哪里来的底气和勇气?吴权已经决定了,如果发生冲突,自己转身就跑去喊老师,绝不能让周运的人伤到安飞。
梁文娟属于傻大胆,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跟在安飞和吴权身后,不近,也不远。见远处的几棵李子树下,站着几个人,看不清,但那架势显然是在等安飞和吴权,梁文娟随即便走到路边的一棵青杠树下蹲了下来,这里能清楚地看到那群人的一举一动。
周运叫来的五个人其中有四个都是初三的学生,还有一个是学校附近的村里的一个,应该是没有考上学的回乡务农青年,明显比周运这些孩子大很多,身高马大的。
周运站在中间,面对着安飞和吴权,其他人呈半圆形簇拥着周运,倒是有点气势。
虽然是深夜,但已经是初十了,一弯上弦月挂在树梢,彼此都能看个大概。
“刚哥,就是他们两个,狂得很。”周运见安飞和吴权走到跟前,连忙转身对身后的那个校外的大个子说道。
“哦,两个小学生,你自己处理吧,我就看看。”被称作刚哥的人明显带着鄙视和轻蔑地说道。
“好!吴权安飞,你们两个哈密日眼的,敢惹老子,居然还敢来,不怕老子整死你们?”周运得意洋洋叫嚣道。
“周运,这位刚哥是哪个?好像不是学生吧?你娃不得了,都学会叫家长了,说吧,你想啷个?”吴权的话明显是鄙视周运的这种行为,如今学生之间所谓的恩怨,往往都是学生之间处理,让家长和老师,或者社会人员参与进来,会被视为不讲武德。
“五大队的刚哥你都不晓得,说你们土火还不服气,你下午不是狂得很吗?你问我要做啷个?那老子告诉你,当着大家的面,你们两个给老子跪下道歉,从此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否则,让你们尝尝挨揍的滋味。”周运走到吴权和安飞面前,右手伸出来在两个人眼前晃来晃去,指指点点,不可一世。
“啪!”吴权随手将周运的手拨开:“你特妈做梦,给你下跪?你受得起吗?瓜娃子!”
“哟呵,敢动手?小松,你们给我锤他!”周运气坏了,他原本觉得自己叫了这么多人,都是高年级的,更别说还有刚哥在后面压阵。吴权和安飞两个家伙见到这阵势肯定会吓破胆,然后自己便可以好好地羞辱他们,以报下午在梁文娟面前出丑的仇。没想到吴权这小子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还居然敢先动手,便气急败坏地朝身边几个初三的学生喊道,他们几个都是镇上的孩子,因为周运父亲的关系,一直都很给周运面子,今天自然是来给周运扎场子的。
刚哥没有动,而是冷冷地站在人群后,他准备看一下热闹,看两个小屁孩会被四个初三学生捶成啥样子。叫小松的学生率先朝吴权扑来,其他三个学生紧随其后。
“慢!”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大家顿了一下。
安飞站了出来。
“你们确定要动手?不怕后悔?”安飞笑吟吟地将吴权挡在了身后。
“安飞,你特娘的少装神弄鬼,缓兵之计是不是?”周运道。
“你想多了,我没有你那么卑鄙,我的意思是既然敢动手就要承担动手的后果。你看这大半夜的,明天还要上课,我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耍,你们全部,包括那个啥子刚哥,一起上,我一起解决完了还要回去睡觉!”
“哈哈哈,小朋友,你断奶没得?在说梦话吧。”刚哥显然是被气笑了,走上前来,俯视着安飞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心了!”安飞轻声一喝,便动手了!
吴权在安飞后面,听到喝声后,安飞便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一道影子似乎在人群中晃动,便听到“啊!”“哎哟!”之类的声音,然后包括刚哥在内的六个人便全部倒在了地上。
尤其是那个大个子刚哥嘴里还在喊:“好痛,好麻!”而周运此时在淡淡地月光下,惊恐的眼神盯着安飞,什么也说不出来。
安飞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回到自己位置,摇摇头:“叫你们小心,一招都接不住,还敢来找麻烦?唉,不自量力!”说完转身拉着吴权便走。
“安飞,求求你,我错了,救救我,我们起不来了。”周运此时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地上蜷缩着,身边请来的援兵全部都在地上挣扎。
“飞娃,不会整出人命吧?”吴权有点恍惚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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