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与徐福之前所在的家乡无非就是一军事城镇,常年充满灰绿,土灰的城墙与房屋,低低矮矮的婆娑树,就连树叶都是灰绿色的。
那里没有小桥流水,没有雨天,整天充斥在耳边的无非就是一阵阵军事操练的呐喊和唠叨。
站在城墙上看去,远方是一片广袤无垠的灰绿戈壁,炽热的太阳可以将土地融化,在远处氤氲之气缓慢的上升,没有风景可言。
她有时候怨,怨自己的父母,怨自己苦命的身世,偏偏来到偏远的地区,饱受风霜日晒。
她曾在书中看过描写的咸阳城,她不止一次又一次地看,她投入到书本之中,感觉咸阳城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是的,咸阳城的空气确实是香甜的。
她从边境来到咸阳城已经住了几年了,她再也不会离开。
上一次还是她十二岁的时候,那个时候青春懵懂,不谙世事,心中窃喜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她只好大口大口呼吸着咸阳城的空气,使劲吃本地的水果与特色小吃,整天整天地坐在轿子中在城中来回穿梭。
看人,看男人女人儿童老人,她看着每一个人面孔上的表情,她也看房屋、树木、河流和天空,甚至连路边的石头她都看。
咸阳城那么美好,这是她第一次来的印象。
……
天气燥热,阵阵雨声由远而近,由小至大。雨点打在清脆的绿瓦上声音清脆入梦,热气从窗隙之中透进来,弥漫着整间房屋。
阿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她只记得自己抱着黑猫在床上玩耍,猫咪在床上来回翻滚,扭动、跳来跳去。她看着黑猫,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的时候,已是晚上。
床上的黑猫早已不见踪影,她学着小猫叫了几声,没有反应,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应她。
阿娇分不清此时是傍晚还是晚上,她推开长窗,一股仲夏夜清凉的微风扑面而来,细细地舔舐着她的面孔。
远方的山岭已是湛蓝色,在云与山峰的顶端还沾着一丝霞光,是金黄色暖洋洋的霞光,暖黄色,不惊、不燥、也不刺眼,像是山岭披上的一条彩带。
天上还清晰的挂着皎洁的明月。
时近中秋,月亮又大圆,只凭着肉眼就可以看见月亮上凹凸不平的原点和那充满神话色彩的广寒宫与月桂树。
阿娇仔细看着,还想要在月亮中寻那嫦娥的白兔。
街上此时想必是人声清冷吧,虽然离着咸阳宫有一段距离,但是远远眺去,街上已是张灯结彩一片,东边挂着的是红色的大灯笼,一个一个地串联成一起,像一串鲜红欲滴的冰糖葫芦,一个个的,数目繁多,蔓延至视野的尽头。
阿娇有些迫不及待,等待着热闹的中秋到来。
长夜不惊。
阿娇双手杵着自己的下巴欠身靠着窗边看朦胧的日出,看山岭上那一抹暖黄色的日光如何在自己的眼中出现。
天空的湛蓝有晕染的魔力,吞噬着市井、山岭、树木丛生的茂林和延绵无尽的街道。
夜色在远处消失,突然之间一阵嘶吼的长鸣划破天际,声音嘶哑尾音拖得极长,是一声低鸣的悲惨的声音,不是人声,是动物的声音。
声音响了一声之后再无动静,一只漆黑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出现在阿娇的视野里,鸟儿飞速划过,双翅挥动然后伸展笔直,又有一点儿弯曲,顺着惯性在空中滑行。
因为鸟儿黑色,一会儿就在视野里消失不见。
阿娇以为是乌鸦,那漆黑的鸟也是不祥的象征。
她心中隐隐有些发毛,但是还是大着胆子装做无所谓地看着远处的街道。
突地,鸟儿再次划过,这一次离阿娇十分近,她的目光可以轻松地锁定住黑鸟,她眼睛随着鸟儿在天空滑翔,觉得十分有趣,她想要用眼神将鸟儿捕捉起来。
不过,时间一久,阿娇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这只鸟一直在她周围徘徊,除了她这里哪儿也不去,也不像刚才一样嘶鸣,只是一次次地扑腾着翅膀,在她面前来回飞行。
阿娇定睛一看,原来这黑鸟根本不黑,只是夜色将它染成黑色。
鸟儿头部尾部漆红一片,身子是墨绿色的,就着黑暗,这墨绿色的鸟儿显得有些隐喻。
原来又是一只鹧鸪鸟,阿娇看清之后,吓得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关上窗户,背靠着,张大着口,汗珠从毛孔渗出。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害怕,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应。
“是刚才的那只鸟来索命了吗?”阿娇儿心想。
她有些不安,六神无主的不知道做些什么。
她自己也知道,鹧鸪鸟是不祥的象征,它的出现往往是征兆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她说不清也想不透,她担心,不知道担心什么,但是就是担心。
像担心自己的安危与家人的,鸟儿频频出现,这样的征兆使得她完全乱了方寸。她从佛像前的香炉中捏了一撮香灰,倒入杯中冲服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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