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交谈之际,一老者闯了进来。
“良才。”
“傅叔。”潘安道起身,对老者作辑。
“潘安道,良才呢?他没死对不对?”
“天王他……”潘安道叹了口气,“被掳走了。”
“嗯?”老者周身灵气翻滚,使得空气都阵阵波动,“到底怎么回事?”
“当时我躲在粪坑……啊不,暗处,隐约听见天王求救的声音。我刚打算去救,结果就听到凶徒的声音,他们说把天王带走另有用处。”
“这么说,良才没死。”老者老泪纵横,“良才,为叔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救你出来。”
……
傅天王此时正跪地求饶,“诸位好汉,绕我一命吧!我乃礼部左侍郎之子,你们不管要钱、要权、要女人,我父亲都能满足你们。”
“据我所知,礼部左侍郎一年俸银不足千两,怎么能满足我们这么多要求?”开口说话的,便是沈成义。
傅良才道:“朝廷给的俸禄微不足道。家父总有一些其它的渠道去弄钱。”
沈成义颔首,面色冰冷道:“的确如此啊!”
他看向身旁一身穿绿裙的女子,“新雪,你给傅公子讲一下侍郎大人弄钱的法子。”
牛新雪漠然道:“弘义三年,傅侍郎以祭祀为由,将京都东边的三百亩土地强行收为公用。土地主人不从,被傅侍郎以破坏皇家祭典给缉拿起来,殴打致死。”
这个事,傅良才是知晓的,甚至,他当时还指着夫妇的独女道:“我要这个丫头给我当丫鬟。”
傅良才终于懂了,“你是那个丫头。”
啪!牛新雪一巴掌直接打过来,“傅公子,时隔五年,我回来了。”
她的眼神,满是仇恨,怨愤。
傅良才全身发抖,他从未想过,自己堂堂侍郎公子,竟会沦落至此。
“姑娘,那是我爹做的糊涂事,和我无关啊!”傅公子一个劲磕头,“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心里有恨,应当去找那老头子啊!我是无辜的。”
沈成义愣了愣,孝道:“你倒是敢于大义灭亲啊!”
“诸位,我自幼饱读圣贤之书,嫉恶如仇。”傅良才加大声音,“我父亲做下这等恶事,天怒人怨。诸位放我回去,只需半个月,我就能提着我父亲的头颅来见诸位。”
牛新雪都懵了,“那可是你爹啊!”
“为了正义,我愿与这老东西断绝父子关系。”
沈成义微微一笑,“想不到傅公子乃是个铁面无私之人,在下佩服。”
“不敢!”傅公子道,“一切为正义尔。诸位只要放了我,别说我父亲。就算是我外公,我也不会心慈手软。这老东西年近七十,还强纳十六岁女子为妾,简直非人哉。我愿连这老家伙的狗命一起取了。”
“好,我可以放了你。”沈成义道。
傅良才心中大喜,连连磕头。
“诸位倘若不嫌弃,以后我就是诸位的马前卒,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不用不用。”沈成义拿出一张符,贴于傅良才心口之上,只见得顷刻之间,此符便融于血肉之中。
“傅公子,此符乃是我父亲所制,他是三品灵符师。只要我心念一动,你就会血脉爆裂而亡。”
傅良才腿脚一软,“好汉,别这样啊!有话好说。”
“傅公子,我有点事拜托你。只要你能做成,我就将此符从你体内收回。”
傅良才重重颔首,抱拳道:“但凭好汉驱使。”
“傅公子,我们做的,乃是这世间最为正义之事。”
“对对对。”傅良才道,“为表忠心,我现在就回京都,取老东西狗命。”
“不急不急,你爹的命,暂且留着。”沈成义被傅良才逗笑了,“现在,我要你杀掉……城中剩下的所有考生。”
傅良才一愣,“全杀掉?”
“嗯,一个不留。”
傅良才面色为难,“诸位,我势单力薄……”
“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傅良才沉思,城中只剩两百个考生了,两百条鲜活的生命和他一人的生命,如何抉择?
哪里需要犹豫?当然选他活着了。别人的命,关他屁事?
别说城中的考生,就算是要全城的命换他一人,他也会毫不犹豫。
我傅良才惊才艳艳,只要活下去,封候拜将,无敌于大齐,皆有可能啊!
……
城防营终于出动了。
事到如今,谁都看得出,凶徒要针对的,乃是这些大齐豪门的公子哥啊。
两百个考生被安排进驿站之中,一千城防营士兵护卫在外。
玄药宗的护宗长老也下了山,亲自守卫驿馆。
身为玄药宗第一战力,第三境灵气师,他的主要职责是看住那个神秘的三品灵符师。
若是直接对战,三品灵符师绝非灵气师的对手。
但灵符师强大的地方在于——偷袭,设伏。
就算是第三境的灵气师,倘若不慎落入灵符师所布置的灵符阵中,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长老面色凝重,目光严厉,“死了这么多考生,对我玄药宗来说,亦是奇耻大辱。”
巡尉来此,向长老行礼。
长老面色不善,问道:“你家城守大人呢?”
巡尉嗫嚅道:“城守离开天玄了,说是要将此事禀报给城巡使大人。”
“在如此危急时候离开,城守大人可真是尽忠职守。”长老面带讥讽道。
这个长老虽然无官无职,但身为第三境灵气师的他,地位并不比城守低。
这便是归元大陆,一切都凭实力说话。
巡尉面色尴尬,但还是抱拳道:“长老,如今天玄城的安危,就仰仗你了。我等定听从你的号令。”
长老眉头紧缩,“其他人不足为虑,就是那个三品灵符师,威胁极大。他若是在驿馆周围布置一个灵符阵,你等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巡尉人都吓麻了,“长老,那怎么办?”
“放心吧!这四周我都检查过了,没有灵气波动。说明此地并无灵符存在。”
“有长老在,我等心安了。”
……
衙差来陆远等人落脚处,通知他们尽快入住驿馆,统一保护起来。
“张嫣然,潘安道,你二人带着玄药宗应试凭证,尽快去驿馆报到。”
张嫣然皱眉,“是不是还少了一人?”
“嗯……”衙差细细查了一下清单,道,“没有啊,全城考生中,就剩你二人未入驿馆了。”
“陆远哥也是考生,为何没安排他入驿馆?”张嫣然打抱不平。
衙差以为是上面的疏忽,急忙问陆远,“请问令尊是?”
陆远:???
连保护都要看爹嘛?
“我无父无母。”
衙差一愣,没点身家还敢来学炼药?太没自知之明了。
“公子可有亲属在朝为官?”
“并无。”
衙差那躬着的身子一下子就直了起来,恢复了冷漠且桀骜不驯的僵尸脸,“哦,那公子你就在此地住下吧!以公子的背景,歹徒没兴趣的,公子安全得很。”
张嫣然气急,但陆远止住了,“好,一切听从衙门安排。”
“张姑娘,潘兄,你等先去驿馆,等此事了了,我们再把酒言欢。”
张嫣然执拗道:“我和你一道。”
陆远笑道:“我还有些事要做……你在我身边,会有些不便。”
说白了就是拖油瓶、累赘。
张嫣然目光黯然,“好吧,我听你的话。”
……
在去驿馆的路上,潘安道紧蹙着眉,一脸费解。
终于,他忍不住问了,“嫣然,你说陆远到底要去做什么事?”
“我不知。”
潘安道喃喃道:“我总觉得,他要去践行昨日说的话了。”
“什么话?”
“他要去杀人。”潘安道微微打了个寒颤,“嫣然,你没觉得,陆远其实比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凶徒,要可怕得多?”
“哪里会。”张嫣然摇头,“陆远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潘安道闭嘴了,心中暗想,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
几人行至一石桥处,瞧得一堆人聚拢在一起。
衙差喝道:“尔等在此做甚?”
路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一老者拱手道:“大人,有一公子晕倒在此地,看其装束,出身应当不凡。”
潘安道目光一眺,大惊:“天王……啊不,傅兄,你还活着。”
衙差问道:“潘公子,这是……”
“当朝礼部左侍郎之子。”
衙差的神色一下子就恭谨起来。
“尔等让开。公子,你没事吧!”衙差扑到傅良才面前,嘶吼道。
“水水水……”傅良才心想我演技甚是精湛啊,他瞥了潘安道一眼,嗫嚅道,“潘兄,你也活着。唉,可我太平军,亡了。”
说着,两条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潘安道感叹不已,对衙差道:“先带傅公子去看大夫吧!”
“好!傅公子,我背你。在下名叫吴小二,对侍郎大人甚是仰慕。”
傅良才嗯了一声,缓缓闭上眼。
按照沈成义的计划,他要先进入驿馆,煽动考生情绪,将考生从驿馆里引出。然后,再寻个机会,一网打尽。
……
后山。
陆远在练拳。
一拳一棵树,霸道无比。一盏茶的功夫,树倒下一片。
小六子在旁边看着,瞠目结舌。
这辈子没见过这种练拳方式。
“六子,你说只靠拳头,能杀人吗?”
“一般的拳头是很难。”六子道,“但公子你这样的拳头,不就是为杀人而生的嘛!”
陆远心里还是没底。
“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陆兄,你这拳头,确实是杀人的拳头。就算是第一境的灵气师也比不上。”一翩翩公子从树后缓步走出,正是沈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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