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夫人 第三章 我叫王凡

白雪再次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小伙子，那制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了，空荡荡的腰身和裤腿，看上去像是洗了很多次之后的杰作，并不像刚才剪那时的那么合体，也许是因为那制服的颜色黑漆漆的，他的脸的颜色也有些发黑，却不是那种健美的黑色，倒像是土黄色，脸上一双内凹的眼睛，圆圆的鼻头，敦厚的嘴角，长的可真像一位农民啊！这么多年的城市生活依然没有掩盖住他身上的土气，虽然年轻是年轻，精神是精神，眼睛里虽然也有着亮光，但就是谈不上帅。

但就是这种长相，没由来的给了白雪一种安心，从他的面相上来看，他是诚实而且可靠的，这时白雪才觉得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差。对未来也开始憧憬起来，她想象着，自己和眼前这个小伙开始交往了，他把自己介绍给其他的工作伙伴，他们在一起聊天，吃饭，不久，白雪也在这个火车站有了自己的工作，她每天忙于工作，把每个月赚到的钱攒起来，一部分寄给家里面用，另一部分就留下来买房，到了某年的十一，两个人合伙买下了一个房子，把朋友们都请到这个新房子里来玩，他们又在这个房子里创业，接着又买下了铺子，铺子租出去了，他们的商铺里有卖衣服的，有卖水果的，有卖小吃的，商铺生意兴隆，商铺主每次去交租金，每次都是笑脸盈盈的，白雪对他们也很客气，他们也变成了朋友，真正是以业为桥，交天下朋友。朋友交了，自己也富有了，这个时候该把老家里的爸爸和妈妈都接到南都市来，总之，一切都是朝好的方向在发展。

虽然白雪是慢热型的，但她的希望让她今天敢于铤而走险，省略诸多接触和了解的过程，只要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小伙向他请求，她是可以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即使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这样。同时，她也感觉到了一些悲哀，刚走出家门，没有一技之长的她，不得不以这种方式来开启在一个城市的旅程，她是多么希望有另外的打开方式。

看到白雪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男朋友，小伙的眼睛里的光芒更加亮了。

莫不是他真的对自己一见钟情？白雪几乎更加肯定了。接下来该表白了吧？他会拿出什么样的东西来表白呢？肯定没有鲜花的，除非这个小伙是会徒手变魔术的。

果然，小伙把手伸进了他的一个衣兜里，话说他身上的衣兜还真是多呀，但都没有很鼓的，不像是装了很多东西。

是巧克力也可以呀，不然糖果也行，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想要的总是很简单，并不难达到。

“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王凡。”小伙一边把衣兜里的东西掏出来，一边对白雪说，白雪盯着小伙手里递出来的东西，顿时有些傻眼，不是好吃的，也不是好看的，那只是一张硬纸片，纸片上有手写的电话号码和姓名。那东西不就是名片吗？话说在这大城市里混，名片不也应该被装饰的精致漂亮吗？怎么还会有人用手写的？但万幸的是，初出茅庐的白雪并不懂这些，也没察觉手写的名片有什么不妥。

王凡用这种手写的名片，也实在是迫不得已，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南都人，他的家乡也是在一个偏僻的农村，十年前，他的父亲带着他来到南都，算是出道比较早的一批人了，这十年间，王凡在南都市思考，学习，各方面都受到了南都市的熏陶，于是他顺利的找到了火车站的工作，工作期间也受到了好评。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没想到一个星期以前，总是喊着腿疼的父亲，上医院检查诊断出了骨癌，父亲住了院，支付了昂贵的住院费，昨天医院又开始催款了，王凡不得不在今天再寻求挣钱的门道。以他这十年在南都的阅历，他想都不想，就把目标定在了山外山，只有那个地方才能完成日进斗金的目标，他知道，有多少豪门世子在那个地方一掷千金，金钱在那个地方就像流水哗哗的响，只要进了那个门，就看得见也摸得着。

催款单是昨天中午下达的，王凡是在昨天晚上走进山外山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这并不需要鼓足什么勇气，因为南都的所有人都明白，进了这扇大门就像开了一场赌局，虽然这里像天堂一样富丽堂皇，但多少年轻人在这里堵上了自己的下半场人生，从此杳无音信。或许他王凡也会像那些年轻人一样，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迷失自我，直到最终丧失自我。但他顾不上这些，他已经破釜沉舟。

大门是一扇旋转的玻璃门，王凡跨进了一步，隐入了店内，玻璃门旋转过去，店内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还夹杂着从楼上传来的丝竹管乐之声，大厅里，一盏硕大的吊灯发出金碧辉煌的光芒，进入店内的人群都是结伴而行，更加显得王凡势单力薄。人群打闹着哄笑着在红毯上走向欧式的吊梯，楼上正是寻欢作乐的场所，他们都是来这里寻找乐子的。楼下的接待处就显得有些黑洞洞的，那里并不是接待来宾的接待处，而是招聘场所。也仍然不时有人从那黑洞洞的招待处进进出出，男男女女，都穿着合体的西服。尽管来这里工作意味着可能会堕落，但这里的招聘要求却特别的高，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进的。

王凡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为了来这里找工作，他也换上了一身的正装，这个着装让他觉得很是束缚，平时下班没事的时候，他都喜欢穿休闲装，他曾以为只有这辈子结婚才会穿上正式的西服，没想到事与愿违，他的正式着装却是因为这种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