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杀人啦!卢俊义杀人啦!”
庄客一脸骇然,语无伦次道。
“混账!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那卢俊义前日便被当街问斩,莫不是鬼魂来杀人么?”
冯海暗喜这庄客来的及时,嘴上却是厉声喝骂。
“是活人!小人看得真真儿的!
之前逃走的那个卢安也跟着,还带了十几个骑马的伴当!
刘五不过是言语不敬了些,便被卢俊义一箭射穿了脑袋。
小人要不是逃得快,怕也是没命了!”
庄客言之凿凿。
“什么?卢俊义竟然没死?”
冯海也是大吃一惊。
白日里那卢安到庄子里说主人要来,他只当是那厮趁机招摇撞骗。
不成想,竟然真得是卢俊义来了。
这人怎得没死,还跑到自己庄上杀人来了。
莫不是自己干得那些勾当事发了?
冯海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
“卢俊义来了?还不快快请入庄里?
田虎哥哥常夸赞卢员外武艺,我正想着如何说他去入伙呢?
浪子燕青可在一起,那也是条好汉,我与他最好!”
冯生腾的起身,兴冲冲的便要朝外走。
“贤弟且住!”
钮文忠一伸手拦住了冯生,把眼看向冯海,沉声道:
“冯老爷,可是遇到了麻烦?”
……
庄门外。
吕布等了半晌,还不见人来开门。
正准备命令并州狼骑翻墙而上,夺取庄门。
便见得庄门自内里缓缓开了。
一身素袍的质朴老者,满脸堆了笑,带着一众管事,急急的迎了上来。
“员外少见,缘何今日这般晚来,直叫人措手不及!
小人已命人生火造饭,杀牛宰马,还请先入内少歇,且饮酒食。”
言语间,已有庄客上前,准备接了马匹牵入庄内。
却不防麒麟兽不喜生人,一口将那庄客咬的鲜血淋淋。
“你便是冯海?听人说你得了风寒?”
吕布端坐马上,不作理会,只居高临下盯着那老者。
“只是些许小恙,一时睡了过去!
这些庄客,佃户不识得尊卑,竟敢将主人拦在庄外,回头定要重重责罚他们!
员外,天色已晚,庄外实在清冷,还是先进庄内再叙。”
冯海被看得心底发毛,隐约觉得今日的卢俊义有些陌生。
“哦,冯庄主不是已将庄子当做自家的了么?
这般急着让我进庄,莫不是设下了什么埋伏,要害我性命吧!”
吕布虎目一瞪,忽然厉声喝问。
“没……没有!”
冯海慌忙矢口否认,转身便欲逃回庄内。
吕布催马赶上去,猿臂轻舒,款扭狼腰,一把便将冯海拽了起来。
其余并州狼骑也瞬间发难。
出庄迎接的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悉数被拿下。
“老狗,卢家向来待你不薄,缘何阴谋害我?”
一把将冯海丢在地上,厉声问道。
“员外,误会,都是误会啊!
小人真得只当员外已被斩首,庄外之人是宵小冒充,这才拒不开庄门。
属实并无谋害员外之心呀!”
冯海骇的肝胆欲裂,伏在地上泣声不止。
“好硬的一张嘴!
卢安,给我狠狠的打,看这厮能嘴硬到何时!”
卢安闻言大喜,凑上去五指岔开,朝着冯海噼里啪啦兜头便打。
“恶贼,快快住手!”
庄内忽的传出一声怒喝。
一个年轻后生,手提铁棒,自庄门内抢将出来,直取卢安。
吕布冷哼一声,盘龙金枪一带一荡,便把这年轻后生扫翻在地。
“你是何人?”
这后生看着有些面熟,应该是卢俊义之前的相识。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员外手下留情,犬子莽撞无知,千万不要伤他性命啊!”
冯海忽的挣脱冯安,拜服在地,苦苦哀求。
“阿爹休要求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皱一下眉头的,不是好汉!”
年轻后生毫无惧色,梗着脖子与吕布对视。
原来是冯海之子冯生。
吕布满脸不知所谓,懒得多费口舌,挥挥手便要让人拖下去砍了。
“他还是个孩子,员外饶他这遭吧!
小人愿意献出全部家私,只求饶过犬子一命!”
冯海老泪纵横,磕头如捣蒜。
吕布嗤笑一声,对付这种恶奴,他向来是赶尽杀绝的。
年轻后生见真要砍自己,这才害怕起来,不甘的咆哮道:
“我是河北田虎的人,你不能杀我。
你若敢动我,田虎哥哥定会将你们千刀万剐!”
“——噗嗤”
并州狼骑手起刀落。
一颗满脸血污的头颅,立时离了肩膀,跌落在地。
“呸!河北田虎算个屁!
大名府的梁中书都是我家主人的阶下囚!”
卢安啐了一口浓痰,只觉得大为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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