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秋。
大名府,市曹十字街头。
朔风萧萧,戒备森森,人头攒动。
玉麒麟卢俊义倒缚双手,身带重枷,跪于刑场之上。
只待午时三刻一到,行刑问斩。
……
吕布在昏昏沉沉中转醒,懵懂间才将双眼一睁。
便见到两个行刑刽子手靠上前来。
“卢员外,你自精细看。
不是我弟兄两个救你不的,事做拙了!
前面五圣堂里,我已安排下你的坐位了。你可一魂去那里领受。”
话音方落,又听人群处有人叫道:
“午时三刻已到!”
两个刽子手听罢不再言语。
一边开枷,一边掣了法刀在手,作势欲斩。
斩首?
曹贼,安敢辱人至此?
缢死吕某一次还不作罢,竟要再施斩刑?
只是,这缚虎的绳索,未免细了一些吧!
吕布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双臂蓄力,就要暴起伤人。
——不对!
这里不是白门楼。
还有方才,隐约听那刽子言语间,称自己作卢员外?
这是怎么回事?
吕布思绪转动间,忽然头疼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河北玉麒麟,枪棒天下无双!”
“大名府第一豪富,世代良善之家!”
“贾氏,李固,燕青,梁中书,蔡家昆仲……”
“梁山贼寇,及时雨宋江,智多星吴用……”
“栽赃陷害,藏头诗,卢俊义反,斩立决……”
走马灯般,一股股繁乱的记忆汹涌而来。
自己似乎是来到了一个叫作大宋的朝代,成了大名府的员外。
只是这叫卢俊义的家伙,活得也忒窝囊。
空有万贯家财和一身武艺,竟被一群山贼和自家家奴玩弄在股掌之间。
意识在恍惚间逐渐碰撞凝聚,吕布真正的转醒了过来。
再世为人,从前的十数载基业都烟消云散。
饶是吕布枭雄,亦不由的怅然若失。
……
刑场之上。
当案孔目高声读罢犯由牌,众差役齐和一声,就要行刑。
千钧一发之际。
忽听得十字路口酒楼上,传来一声爆喝:
“梁山好汉全伙在此!”
好似半天里起了个霹雳,直把行刑的刽子骇的撇下犯人便走。
酒楼之上。
一条威风凛凛的大汉跳将下来,手举钢刀,直望斩刑台砍将来。
有那士兵见了,急待把枪去搠时,哪里遮拦得住。
转眼便被杀翻十数个,其余的都一发散了。
这大汉冲到刑台前,一把拽起目瞪口呆的吕布,割了绳索,拖起来朝南便走。
……
却说那大汉拽了吕布一路急走。
路上几番询问,这位员外都不曾开口,似是被惊得呆了。
他自己又不识得大名府里的路径。
误打误撞下,竟然走进了一处断头巷子。
耳听得四下里都是做公的呼喝搜捕之声,大汉心中叫苦不迭。
“且住,汝是何人?”
忽然,肩头一紧,身后一股巨力传来。
“哎呀,员外你终于开口了!
我是拼命三郎石秀啊!员外敢是不记得了?
此间不是耍处,后边官兵追得紧,快与我说要走哪条路杀出城去?”
大汉面露狂喜之色,不疑有他,回身不迭的询问道。
“——出城?
若某所料不差,大名府各处定然已紧闭城门,安排下重兵把守,如何出得城去!”
受前身记忆影响,吕布对做事下作的梁山贼人近乎本能的厌恶。
但这石秀与原主素昧平生,却敢孤身赴险,单人劫法场,吕布心底颇有好感,要承对方一份情。
“也对,老爷才做下这般大事,城中狗官只要不傻,定然会封锁四门,全城搜捕!这次怕是真走不脱了!”
石秀本是玲珑剔透之人,方才只是一时心急,才没想到这点。
如今被吕布一点拨,自然反应了过来。
吕布见这汉子明知身处险地,却无惊慌之色,不由得对其又多了几分欣赏。
其实对于如何出城,他心中已然有了定计,当下朗声道:
“放心,你今日因我失陷,某定然护你周全。区区一处州府,还困不住我二人!”
石秀闻言一怔,暗地里思忖:
“这位卢员外莫不是在牢里被折磨的狠,得了失心疯?
还要护我周全?若没他石秀,这厮已然在市曹路口身首异处,方才更是惊的连路都走不动,如何敢夸这海口?
可怜他拼命三郎,竟舍了性命在这等货色身上!”
见这汉子神情怪异,吕布隐约猜到,对方应该是不信自己方才所言。
但他从来为人心高气傲,也不屑多做解释,只傲然道:
“且将腰刀借来一用,看某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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