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系：从污染邪神开始 第二十章 捡垃圾

七城启明街中段有一家蛋糕店，门口排着长龙，每个人手里都拎着篮子或者塑料袋，翘首期盼地看着挂了“周三19点发放蛋糕”木牌的店门。

季云巅路过此地，正赶上店门徐徐开启，店员推着盛满面包的大型置物架走出来。

“大家有序排队啊！一人只能领一份！”

戴着厨师帽的店员拿起置物架上的面包，放进来人的篮子里，高声朝队伍后面的人喊道。

“哥哥，好香啊……这是什么？”

季芙停下脚步，眼巴巴地看着洒满坚果的大列巴。

“大列巴啊，你没吃过？”

季云巅说话时，也咽了下唾沫。

他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好吃吗？我想尝尝。”

季芙吞咽口水的声音，落进店员的耳中，她笑着招呼季芙过去。

“小姑娘，给你一块尝尝，我们店里的大列巴闻名七城哦！”

她的长发被藏进厨师帽中，耳朵上戴着白色花朵耳钉。

笑容温柔，说话时的声音像是山涧清泉般清澈。

季芙接过店员手中的一片大列巴，急切地塞进嘴里。

“好……好吃耶！”

她眼睛亮亮地回望季云巅，道：“哥哥，我还想吃！”

“你们拿袋子了吗？我可以给你们一块。”

店员一边给其他人分发面包，一边抽空侧头和季芙说话。

“袋子？”

季芙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米白色洋装，而后抬头，认真地问道：“我可以拿在手里吗？”

“可以啊。”

店员立刻递来一块巴掌大小的厚实面包，放进季芙合拢起来的双手中。

她拿了面包，立刻跑回季云巅身边。

得到食物的兴奋，让她随风摇摆的裙角都格外舒畅。

“一人一半！”

季芙掰开面包，分给季云巅一份。

两人并排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吃着对此时的他们而言，可能是一整天中唯一能够填腹的大列巴。

“噎得慌。”

季云巅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面包，评价道。

“有得吃就不错了，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季芙小心翼翼地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又转头看向季云巅手中。

“你吃吧，太噎了。”

季云巅实在是受不了，她那双小鹿眼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

“算了，你吃吧，晚上我可以出去捕猎。”

季芙摇头，说道。

“捕猎？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啊，吃人可是犯法的！”

季云巅吓了一跳。

整个七城里，可是有着上百万人口！

如果他们都是季芙的粮食，那她确实看不上季云巅手中，仅剩一口的面包！

“……谁要吃人啊！野猫啊野狗啊，不都是食物吗？”

季芙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

“不行，病菌太多了，而且！猫猫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猫猫！”

不是吃人就好……

但吃猫也不行！

季芙立刻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季云巅。

“你忘了我的能力？混乱耶，野猫野狗对我而言，或许是牛肉羊肉呢。”

“还能这样？”

季云巅着实吃惊不小。

混乱能力已经被季芙开发运用到，和生活这么贴切的地步了吗？

“不过吧，也不稳定，万一被转换为老鼠肉蟑螂肉就不好了。

哥哥，你真的没有他们嘴里说的钱吗？我又饿又没地方住。”

季芙抬手摸着紧贴后背的肚皮，抱怨道。

季云巅语塞。

他也没想到获得自由后，会落到这一步……

行李取不出来，他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就算想找一家包吃包住的工作，也被对方嫌弃季云巅拿不出毕业证书，不肯招他。

去工地搬砖倒是有前途，可问题是，现在是末日，哪里有那么多工地开工？

所谓的房地产开发商，几乎快要绝迹了！

仅有的两家，也以不接受季云巅携带家属入住工地而拒绝他。

事到如今，他和季芙，当真要落魄街头了……

眼看着天色黑沉，两人连过夜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不是刚好遇到，有一家蛋糕店在发放临期面包。

他们今晚怕是要饿着肚子睡觉了。

“……要不然，我去垃圾箱里找点纸板，我们先在银行取款机旁边凑合一晚？”

季云巅犹豫着，说道。

“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行吧！”

季芙边叹气边摇头，语气实属无奈。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

七城警卫厅外勤部。

“副部，季云巅和季芙正在街道上商量，今晚要不要去银行凑合一晚。”

一身警服的年轻男人站在办公桌前，板着脸汇报关于季云巅的最新动态。

“银行？他该不会想抢银行吧？”

唐逸情从一堆文书中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不会，季云巅的情绪分析结果很稳定，而且他较为遵纪守法。

不到走投无路的话，不会犯罪。”

“没吃没喝没钱花，还不叫走投无路？”

唐逸情嗤笑一声，摆摆手，说道：“去吧，继续跟踪，一定要诱导季云巅去面包店上班。”

“好。”

……

季云巅和季芙坐在冷意凛然的晚风中。

四月的天气，太阳下山后，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抱紧胳膊取暖。

“走吧，去捡纸壳子。”

不能再继续这样等下去了。

坐在这里也是消磨时间。

季云巅起身，看向街道旁满满当当的绿色垃圾桶，桶边放着一大袋来自蛋糕店的垃圾。

“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吃的耶。”

季芙丝毫不觉得捡垃圾很丢人，她甚至还有些高兴。

可季云巅身为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并且毕业于985的高材生。

对于这一行为……

光是走到垃圾桶边，伸手去揭盖子，都足够让他脸发烧了。

“没有吃的……”

季芙踮起脚，手在里面扒拉了一阵，没发现任何一份足够填饱肚子的食物。

倒是垃圾桶里飞出来的苍蝇让她脸色越来越沉。

“你们这是……”

刚才给季芙发面包的店员走过来，手里拎着帆布包。

她似乎刚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