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儿女 第五章 胡良结盟

胡戎在望夷宫救走了高渐离。胡戎为什么会来到望夷宫？这要从胡戎入中原之事说起。

???秦始皇27年秋，胡戎受其兄东胡王胡速合的指派，南下中原，主要任务是了解掌握秦王朝对东胡和匈奴的战略意图和政策走向，追寻荆轲之女的下落。

???胡戎南下一开始走的路线与高渐离相同，也是翻越燕北峰，先到宁城，再到蓟城，遇到的情况也差不多，就是没有《照身符》不能入城。去哪里弄《照身符》呢？胡戎想，不如绕道原齐国的境地，齐国降秦不久，防范不会那么严密，说不定遇到武林中的朋友，就会帮忙解决《照身符》的问题，然后再去咸阳。于是他折向东南方向，往齐鲁大地行进。

???这一日，胡戎走到原鲁国的曲阜城近郊的赤松岗，人困马乏，打算歇歇脚。他策马上了岗上的赤松林，把马栓到一棵树上，坐在树下，靠在树根上歇息，可是一会竟然睡着了。

???突然，一阵兵器相交的打斗声把胡戎惊醒了，只见岗坡下面的大路上，有一队秦兵，押着两百多个百姓向西行进，这些百姓衣衫褴褛，被绳子绑着双手，连成一串，形成一个长长的队伍。在队伍的前头，有一个军官，手持一把鬼头刀，正在与一个身穿白袍手持短剑的青年战斗。旁边一个既象儒士又象侠客的人在观战。秦兵军官身材壮硕，力大刀沉，猛打猛冲，白袍青年身材瘦高，似乎是力量不及军官，尽量避免与军官拼力量，他身法轻灵，绕着圈打。

???胡戎观察了片刻，就推断出这二人的胜负结果了，那个军官虽然凶猛，但技法平常，白袍青年虽然瘦弱，但武功技法在那军官之上。果然，十几个回合过后，军官被白袍青年一剑刺中右腿，退了下去。

???白袍青年用剑一指那个似儒似侠的人说：“鲁句践，赶快把我家的童仆和族人放了！”

???鲁句践“嘿嘿”一笑：“张良，你家的这群人被官府征召为民夫去修直道，这条直道从咸阳到九原郡，修成后秦军2日便可从咸阳抵达北部边境，消灭匈奴和东胡的军队。尔大秦百姓，当忠君报国，以国家利益为重，踊跃应征去修建国家重点工程。”

???张良“呸”了一声，怒斥道：“无道暴秦，罔有仁义，荼毒生灵，税苛赋重，民不聊生。今尔强征我族人去修直道，无异于让他们去送死。我决不答应。似你鲁句践，出身鲁国贵族，生于孔孟之乡，当知孔孟之道以仁为本，岂可助纣为虐，甘当秦庭鹰犬？”

???鲁句践答曰：“我乃鲁国王族，皆因为鲁国被楚国所灭，我才投靠秦国，秦国出兵灭了楚国，为我报了国仇家恨，我自当感恩始皇，报效大秦。始皇帝一统天下，其功业虽尧舜也不可及也。似尔张良，亦韩国贵族，当深明大义，归顺大秦，报效国家。”

这鲁句践本系鲁国的王室后裔，公元前249年，楚国灭鲁国，他国亡家破，对楚国深仇大恨，他为何名鲁句践，就是要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消灭吴王夫差报仇雪恨的事迹，消灭楚国，为鲁国报仇，遂投靠秦国，成为赵高的门客，积极参与秦国灭楚国的战争，公元前223年，秦国灭掉楚国后，他被赵高派到鲁国旧地，协助秦朝地方政府清剿六国残余势力，维护地方政权稳定。

???张良又“呸”了一口，“我家五世相韩，今秦灭韩国，国仇家恨，不共戴天。尔鲁句践能灭楚报鲁，我为何不能灭秦报韩。秦暴虐无道，天下人神共愤，我誓灭之。秦虽灭楚，但未复鲁，于鲁国何恩之有？尔是非不分，恩怨不明，认贼作父，何异禽兽？今尔须释放我这些童仆族人，否则，我必杀汝。”

???鲁句践被张良骂的面红耳赤，冷笑一声：“尔既如此不自量力，看剑。”挥剑向张良杀来。

???张良举剑相迎，二人大战起来。

???这鲁句践也是当世有名的剑客，曾与荆轲交往过。据《史记》记载，“荆轲游於邯郸，鲁句践与荆轲博，争道，鲁句践怒而叱之，荆轲嘿而逃去，遂不复会。”荆轲刺秦失败后，鲁句践已闻荆轲之刺秦王，私曰：“嗟乎，惜哉其不讲於刺剑之术也！甚矣吾不知人也！曩者吾叱之，彼乃以我为非人也！”看鲁句践这几句话，似乎他的剑术在荆轲之上，其实不然，他二人没有比试过剑术，只是下过几盘棋，在弈棋的过程中因为比赛规则问题发生争执，鲁句践自以为是贵族出身，看不起平民出身的荆轲，蛮不讲理，荆轲也看不惯鲁句践的做派和为人，就离开了他，从此不再与他相见。

?若论剑术，鲁句践确实不同凡响。他使的是越女剑法。鲁句践既慕越王句践之志行，于年少时在古越旧地访得越女剑法的传人，学得越女剑法。??

越女剑法很多史书都有记载，东汉学者赵晔撰的《吴越春秋》如是说：???

其时越王又问相国范蠡曰:“孤有报复之谋，水战则乘舟，陆行则乘舆。舆舟之利，顿于兵弩。今子为寡人谋事，莫不谬者乎?”

范蠡对曰:“臣闻古之圣人，莫不习战用兵。然行阵、队伍、军鼓之事，吉凶决在其工。今闻越有处女，出于南林，国人称善。愿王请之，立可见。”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戟之术。

处女将北见于王，道逢一翁，自称曰“袁公”，问于处女曰:“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女曰:“妾不敢多所隐，惟公试之。”于是袁公即杖箖箊(竹名)竹，竹枝上颉桥(向上劲挑)，未（应作末）堕地，女即捷末(“捷”意为“接”，接住竹梢)。袁公则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

见越王。越王问曰:“夫剑之道如之何?”女曰:“妾生深林之中，长于无人之野，无道不习，不达诸侯，窃好击剑之道，诵之不休。妾非受于人也，而忽自有之。”越王曰:“其道如何?”女曰:“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王欲试之，其验即见。”??????

越王即加女号，号曰“越女”。乃命五板之堕(“堕”意为“队”)高(人名，高队长)习之教军士，当世莫胜越女之剑。

这越女剑法果真是非同小可，几个回合下来，张良已是处于下风。鲁句践则是越战越勇，一把勾践剑使开，上下翻飞，象风车一般，只见他一招“玉女穿梭”，剑刺张良胸部，张良用一招“如封似闭”挡出，紧接着，鲁句践又一招“古树盘根”剑扫张良下三路，张良因为刚才那一招用老了，急于回剑格挡，却是来不及了，眼看鲁句践的勾践剑要把张良的双腿斩断。

说时迟那时快，胡戎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扬手甩出，这是他牧羊时练就的飞石功。这颗石子如流星般飞去，正击中鲁句践的勾践剑，“噹”的一声，鲁句践拿捏不住，勾践剑掉落在地。

紧接着，胡戎如大鹏展翅般纵身飞下，稳稳地落在张良和鲁句践之间。

鲁、张二人均大吃一惊。鲁句践即将得手，却被人拦住，非常愤怒。张良即将遭重创，却被人救下，非常感激。

“你是何人？”鲁句践怒气冲冲的对胡戎问道。

“我乃东胡胡戎。”胡戎冷冷一笑答曰。

“啊，原来是胡大侠。多谢你出手相救。”张良向胡戎一揖到底。

胡戎忙还礼：“张良兄，久仰，幸会。”

“我说是谁竟敢如此大胆，阻挠官军的执法活动。原来是胡戎大侠。你不在东胡牧羊，跑来我中原何干？”鲁句践对胡戎怒目相向。

“怎么是你的中原？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任我来去自由。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胡戎答曰。

“不要以为你们远在天边就管不了你们，犯我强秦者，虽远必诛。我征用这些民夫去修直道，就是为了以后征服你们这些蛮荒之民。”鲁句践声色俱厉地说。

胡戎听他口吐狂言，心中不快：“说你们是无道暴秦，丝毫不虚。我今天不想给你说这个。请你现在放了张良公子和他的族人。”

“就凭你这个荒野蛮子也敢管这个闲事。”鲁句践捡起地上的宝剑，指住胡戎说：“武林里传言你是漠北第一高手，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挥剑向胡戎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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