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使在路上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听到外边的好像是有人吵闹,刘程便掀开帘子观望。
只看见七八个人围着一个年轻人打,那年轻人起初还能反抗,但后来就被按在地上捶打。
刘程叫停马车准备下去看看,庞统却拦住了他:“主公还是别管了,这种事情到处都是。”
刘程有些生气的说:“正是因为欺压百姓已经成为常态,所以张角振臂一呼才会有那么多人造反。如果世间少一个被欺压的百姓的百姓,就少一个敌人。”
“这——主公等我。”庞统见刘程已经跳下了车,便从车厢低下翻出一把短刀也跟了出去。
就在江城被打的半死的时候,刘程站在路边大叫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压良民,你们还有王法吗?”
卫正歪着头瞧了过去,只见一个高瘦的年轻人指着他们怒目而视。卫正轻哼一声,撇了撇眼睛,两名监工就心领神会的向刘程走去。
卫正说:“王法?这大汉都没有了,谁有权利谁就是王法。别说大人,我就是把他们全杀了扔这儿,也是我的自由。”
其余的百姓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朝这边看来。
卫正见他们停下手中的活儿,指着他们趾高气扬的说:“看什么,你们也想死是不是?”
人们叹了口气,又低下头忙着地里的活儿。
刘程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他能从这些老百姓的眼睛里看到不甘、委屈和怒火,可是只需要卫正一句话,这些人又会埋头苦干。
庞统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主公武艺高强,可你要救的这些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什么意思,人便是人,怎么不算是人?”刘程的心底震惊,其实他知道庞统在说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
庞统说:“你看你打牛马,无论怎么打它们都不会反抗,只会躲避和退让,甚至它们反而会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惹得主人不高兴。”
“而这些人,连牛马都不是。”庞统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刘程皱眉道:“可是我初到江州时,那里的百姓并不是这样的。”
庞统笑了笑,说:“那是因为这样老实的百姓,早在第一年就饿死了。能扛过三年大旱还活着的,都不是普通人。”
“我明白了。”刘程痛心疾首,明明大家都是人,都是一样的人啊!
庞统说:“我们还是别插手了,走吧。”
此时,两名监工已经到了刘程跟前,抓着刘程的衣领,说:“小子,你很狂啊。我看你穿着也是世家子弟,不想惹麻烦赶紧走。”
刘程看了看自己被揪住的衣领,又看了看监工那张满脸横肉的脸,冷笑一声,说:“如果我是普通的老百姓,你就打我咯?”
监工道:“要不是看你这身衣裳,我才懒得跟你废话。”
“主公?”庞统试探性的问了问,“还走不走?”
刘程问庞统:“如果我把他们杀了会怎么样?”
庞统耸了耸肩,说:“不会怎么样,谁有权利谁说了算,就算你把他们全杀了,也是你的自由。”
“嗯?”两名监工还没有听懂庞统的意思,就听见刘程说:“我依旧给你们一个选择,我数到三,你不放手我就砍了你们。”
监工仿佛听到了很好听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三!”刘程的手上凭空出现一把刀,一刀两人,齐腰砍断。
血溅在刘程的身上,仿佛一个魔鬼。
卫正吃了一惊,大叫道:“赶快上啊,上!”
监工们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冲了上去。他们也和被他们所欺负的那些老百姓一样,一样的只是牛马而已。
刘程目漏凶光,道:“我乃江州太守刘程,谁敢上前,杀无赦。”
“嗯?”监工们冲到一半听到这个名号,顿时吓的停住了脚步。
卫正叫道:“不管他是谁,杀了他赏金十两!”
“十两,够我吃一辈子了。”监工们继续冲上前。
刘程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也是十两一锭:“杀了那胖子,我给十两,每人十两!”
刘程将五锭黄金扔地上,监工们蹑手蹑脚的走了上去,将地上的黄金捡了起来,揣进怀里。
“杀了那个为富不仁的卫财主。”监工们又把矛头对向了卫正,又是刀又是拳头的在他身上招呼,将他砍的血肉模糊。
刘程叫道:“住手!”
就是这么一声,原本打红眼的监工又停住了手,刘程走过去抓起卫正的脑袋,卫正惊恐的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想要说话,但无奈自己的喉咙刚才被砍断了。
刘程冷哼一声,道:“你一定很不理解吧,他们本是你的人,为什么对你下杀手?”
卫正眨了眨眼睛,要不是他胖估计早就被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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