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已经是白倾尘第十七次被这座地下城堡的人称呼为小姐了。突然间从一个囚犯变成了人人尊敬的小姐,实在是有些可笑。可是,看他们一个个的脸,又不像是假的,似乎真的有些怕她呢,而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砰”地一声,白倾尘推开了白九妹的房间。
“师父,我有话想问你。”白倾尘满腹疑惑。
“什么事情,你说吧。”白九妹淡淡地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找她。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喊我小姐?”白倾尘终于说出了这几天憋在心里的苦闷。
“别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用那么在乎。”白九妹竟然说了这么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师父,这称呼来的不明不白的,我可不敢担。”白倾尘本来对这地下城堡就没有什么好感,更别提做他们的小姐了。
之所以所有的人都这么叫她,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白九妹刚到地宫的那天就亲自去见了刘林,并向他说明了事实。
白倾尘才会在一夜之间当作无罪释放,但唯一的要求就是留在无花宫,一旦外出格杀勿论。
这事才这么渐渐地被传扬开来,现在,为了防止她偷溜出去或者外人再次找上门来,他们连无花宫上通往上界的密道都封了。
“师父,我需要你说实话,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白倾尘的性格极其的执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自己还是挺像的。
白九妹想了想道:“你是我的徒儿,我是这里的尊使,他们自然会叫你小姐了。”
“师父,这不对啊,我以前听来的不是这样子的,只有亲生母女关系,才能被称为小姐呀。”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这才细细回味那往日的种种。
白九妹姓白,她也姓白,她们俩长的是如此的相像...
白倾尘的瞳孔放的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
白九妹的脸上的五官渐渐的拧在了一起,表情极其痛苦的样子。
“我到底该叫你什么?”过了许久,白倾尘幽幽地开口了。
“倾尘,有些事情,为师....我也没有办法,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白九妹感慨万千。
“然后,你就可以这样抛弃我?任由我受人欺凌?假借师父之名接近我?”白倾尘欲哭无泪水。
“不是这样的,倾尘,你听我说!”白九妹的心撕裂般的疼痛,她试图离白倾尘近一些。
“你做都做了,为何不承认?”白倾尘脸色瞬间凝住,不愿意白九妹靠近她。
“倾尘,请你理解我的苦衷!”
“你让我怎么理解?怎么理解?”白倾尘歇斯底里的问道。
“三十年前,有一个小姑娘从小双亲死在贼人的手上,幸好,有一位男子救了她,并把她带回了无花宫认作义女,从小开始培训,将她变成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当她十几岁的时候,外出执行任务,遇上了一个翩翩少年,两人相爱了,并且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件事情让无花宫知道了,摆在她面前的有二条路,一是杀了那名男子,二是与他从此断绝关系。在女子的请求下,待她产下女婴送到了少年的府上,并且从此与他断绝了关系。那名女子就是我,孩子,不是为娘想要抛弃你,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白九妹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白倾尘的心一紧,仿佛有些理解师父....哦不,是母亲当初的决定。
但她还想为她这些年所吃的苦辩解一下。
“既然如此,那你知道我从是怎么过的吗?那些我被欺凌的日子你在哪里?当我因为打翻了一碗大夫人的汤碗,被罚跪了一天一夜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因踩坏了二夫人种的一株花,被罚做苦力二天不给饭吃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白倾尘激动地喊道。
“对不起,孩子,这些娘都知道,所以,娘让山吟来照顾你了。”白九妹哽咽地说。
“山吟?山吟是谁?”白倾尘一愣。
“哦,她叫暮山吟,是娘的一个徒儿,在送去杨府的时候,给她改名叫小翠。”白九妹连忙解释。
“原来是她!”白倾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暗自庆幸那封血书没有交给小翠送出去,要不然....哎,也不知道流月到底有没有把书信交到父亲的手上,白倾尘开始踌躇起来。
白九妹见女儿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还没有原谅自己,遂赶紧安慰她。
“我让山吟每天24小时不间断地跟在你的身边,防止有人暗害你。这是为娘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白倾尘努力地回忆着,好像真的自从小翠来了以后,她就从来没有吃过亏了。她也常常能躲过大哥随手飞来的弹弓,能避开三弟让人扔过来的泥块,更能轻而易举地识破夫人们的各种奸计。
于是,她缓缓地走上前去,轻轻将白九妹的双肩扶住,两个人默默地流着泪。那一瞬间,母女二人的关系,仿佛又进了一步。
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雁归云在日暮时分醒来。在休养了整整一天后,他感到自己体内的精气与功力大涨。
“来人!”雁归云喊了一声。
立刻有一名婢女匆匆赶来。
“木管家呢?”雁归云问婢女。
“回公子,木管家刚刚从别处回来,此刻正在膳堂准备公子的晚膳呢。”
“哦,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雁归云轻轻地挥了挥手。
心里思忖着,也不知道这木管家安排的怎么样了,他心中感到有些隐隐的不安,想要再去确认一番。
“流月....”雁归云轻呼一声。
流月就像个影子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哎呀,流月,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呀,你正常一点行不行。”雁归云被流月吓了一跳。
流月黑着脸道:“此时此刻,想暗害公子的人可不少,今天我还打发了二个呢?”
“哼?都是些什么人?”雁归云有些惊诧。
他来钱塘不过才二日不到的功夫,而且星月山庄非常的隐蔽,看来还真是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哪。
“还不都是些江湖人士,要来抢你的剑谱呗。”流月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哎,好啦好啦,以后不说你了,还不行吗?”雁归云一看到流月这个样子,他就头疼。
流月这才展开了笑颜。
“走,随我一起去用膳吧。”雁归云亲昵地拍了一下流月的头。
雁归云带着流月来到膳堂,木管家已经恭敬地候在一边了。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雁归云问。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木管家闪动着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如一汪碧波流动着神秘的光亮。
西城林中的乌鸦在送走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之后,星月山庄的院子里开始变的格外的热闹。
一队队红衣战士,银冠束发,金戈铁马,整装待发。
雁归云一声感叹:这木管家真是了不得,短短一天的时间,竟有如此神鬼手腕。
黑夜如墨,几颗微弱的星光为这片漆黑的大地点上了一层昏暗的灯光,淡淡的西湖水泛着几片白色的水粼,冷冽的北风翻卷着每一位壮士的战袍,一匹白色的骏马遥遥地奔腾在一簇战士的前方,雁归云坐在马背上,一身白色披风,硕大的遮风帽盖住了他青秀的眉眼,他的腰间别着一把临行前木管家送他的玄铁宝剑,领着一百多名野战军,疾风般驰向破庙。
那天夜里,在城西待了一百多年的破庙最终被夷为平地,一百多名眼睛发着蓝光的野战军像疯了似的将破庙之下掘地三尺,终于打通了那条被埋藏的地下通道。
雁归云带着他的野战军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砰”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一名蓝眼睛的壮士被一只粗长的弩箭硬生生地钉在了城堡入口的墙壁上,口中狂喷一口鲜血,接着脖子一歪,整个人软软地垂挂了下去。
野战军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懦和恐惧,相反,这种死亡的血腥味带给他们一种巨大的刺激,加剧了他们心中的仇恨,一只只蓝色的眼睛里在幽暗的城堡中发出一种恐怖的接近死亡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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