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这里。”杨大嘴指着旁边一具尸体对金不焕说。
掀开白布,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不对劲!”金不焕撩起死者的衣服失声道。
“什么情况?”
“你看,死者全身浮肿,皮肤发黑,一般醉酒猝死的人,皮肤怎么可能发黑,只有中毒之人才有这种迹象。”月光下,金不焕一脸狐疑。
“嘘.......”突然间,金不焕轻轻扯了一下杨大嘴的衣角,对杨大嘴使了个眼色,二人迅速藏在了幕布后面。
阴冷的月光下闪过一条人影。
“吱呀”一声,窗被轻轻地打开了一道缝。
一条人影闪了进来,看身形是个年轻人,身高七尺,体态偏瘦,身手却异常敏捷。
来人进来之后,直奔尸体,很显然他也是冲着今日客栈命案来的。
来人检查完尸体以后,正欲抽身离去。
突地,一股阴风吹来,掀起幕布,月光下,一片黑衣显的格外的刺眼。
“什么人?”黑衣人大喝一声,退至房门一角。
黑衣人话刚落音,只见一记闷棍夹着呼呼的风声而至。黑衣人也不含糊,一个月下勾栏游移至那人身后,猛踹一脚,那人应人倒地。这时,忽见一道寒光直指他的后背,黑衣人身法轻盈稍稍向左一偏躲过一剑。
“住手!”黑衣人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听声音来人年纪不大。
“你是什么人?”金不焕沉声喝道。
“这与你们无关,看样子,你我皆是为同一目的而来,是友非敌。我看,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黑衣人说罢夺窗而去。
金、杨二人也未加阻拦。
淮城西郊,有一院落,孤零零地座落在淮水之畔,院中却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极尽风雅。
据说,这座院落前隋一位大官的一处别院。建唐以后,一直空着,一年前被人买下,而买下这座院落的竟然是一位十六岁的翩翩少年。
此少年极少外出,喜穿一身松绿色袍子,看起来温文儒雅,手无缚鸡之力,但凡外出,身边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二名剑童。
花园内,一男子褪下夜行衣。
“流星,帮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连夜出城。”此话一出,一名金衣剑童出现在身旁。
“公子,何事这么着急?流月还未回来,是否等他......”
“来不及了,给他留张字条,待他回来,自会追上我们。”松绿袍少年说道。
此少年正是十年前失踪的归云山庄少庄主雁归云。
流星退下后,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极细的钢针,细细地端祥着。没错,这枚钢针正是从今晚县衙死者的头颅中取出的,今晚他夜探县衙,查出死者并非醉酒而亡,而是身为这枚毒针。
思索了一会,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的手帕,慢慢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与这一模一样的毒针。
雁归云的思绪渐渐飘到了十年前。
在那个漆黑的夜里,风云亭外,他被歹人用这枚暗器所伤,幸得师傅及师兄冒着生命危险在寒潭帮他把毒逼出体外,才捡回一条性命。如今,他已是白眉峰的主人,师父在二年前驾鹤西去,临去前把一身绝学悉数传给了他,他天赋异禀所有的招式口决皆倒背如流,只可惜,当年在寒潭之中由于重伤加之年龄尚小,在毒气逼入体外的同时,也让寒潭底下的千年寒冰之毒侵蚀到体内,此毒无药可解,唯有一法,便是找到大秦帝国的国师龟元寿创立的烈日神功,才能解这寒冰之毒。
可惜,这龟元寿自秦灭六国后,就隐姓埋名,据说他活了三百多岁,如今已作古八百多年,他的那本烈日神功也失传已久。想要找到此功法,可谓是难于上青天。
师父这些年来一直想尽办法为他寻找此功法,却始终一无所获。与此同时,门中师兄师姐们也因他的半废之身,不把他放在眼里,暗地里为争峰主之位,没少做小动作。
这一切都被白眉道人看在眼里,他为保雁归云安危,秘密地训练了两名剑童,武功之深,无人知晓。那两名剑童如影随形地跟着雁归云,名为书童,实为保镖。
师父西去之后,他才得以下山为父母报仇。
可是,那件事情已过去十年了,追查起来其中的曲折可谓是困难重重。
眼下这枚毒针是唯一的线索,这种暗器做工精细,不是一般的能工巧匠能够做到的,恐怕只有他-鬼斧神工戚离渊才能知道此针的来历。据前些日子探子来报,戚离渊就住在金陵城。
雁归云担心夜长梦多,嘱咐流星留下字条后,二人趁着月色星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往金陵。
“流星,快!一定要赶在天亮之前到达金陵。”
两匹汗血宝马像箭一般飞奔在林间山道上,凉风习习,月色流转,一会儿照的马鞍苍白如雪,一会儿又钻进云中,诡谲莫名。
领头的男子一身松绿长袍,骑着他的白落穿梭在山林间,英姿飒飒,气宇轩昂,简直就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他的座下骑乃是西域的汗血宝马名曰白落,是他九岁那年生辰,师父送给他的生辰礼,他一直钟爱有加,此马可日行千里,行如风,动如电,乃汗血宝马中的极品。
天刚拂晓,有人看见官道上两匹骏马快如闪电,疾风般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到了金陵城东的一片山脚下,二人突然勒马,一声清厉的马嘶声响彻山谷,林间飞出几只被惊着的白鹭。
前方有一片废弃已有的庄园,里面断壁残垣,蛛网成群,破烂不堪。看这规模,可以想象得出,以前一定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白色的石柱虽断去一截却仍旧巍峨耸立着,大理石台阶上长满了青苔,乌木门窗呈不同形式的破损,但不难看出皆是精雕细琢的上品。园子里有一方池塘,如今也已干涸,池塘上的木桥却是完好。
雁归云双目迷雾,跌跌撞撞来到大厅前,已然是一片荒草。
“爹......娘......孩儿不孝!孩儿定会纠出元凶,为你们报仇雪恨!”说完,雁归云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起来。
命运将他推向一座无底的深渊,好不容易爬上来,又被卷入另一个更大的阴谋之中。
这些年来,他一直憋着一口气,要为爹娘报仇。他在白眉峰装傻充楞才一次次逃过那些师兄,师姐们的明枪暗箭。
这哭声中充满了哀怨凄婉,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哭泣,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种种委屈,仇恨,此刻一股恼发泄出来。
他感觉心中一阵轻松,竟不觉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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