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向一脸半死不活,他们长期坐办公室的,体质比林黛玉好不到哪去。
老向喘得,陈凡都怕他爬完22楼折在这了。
到时候他就是全市第一个,不是因为加班猝死,是因为爬楼梯猝死的打工人了,那也太惨了。
小刘笑着说:“老向你这身体不行了哇,要多练练。”
陈凡表示赞同,“才这么点路就喘成这样,太虚了。”
老向看着自己两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同事,一人一记眼刀。
“你们管22楼叫这点?是人吗。”
“要不要帮你叫个救护车?”陈凡调侃道。
老向摆摆手,“不用了,我想静静。”
陈凡同情地点点头,“那我就不问你静静是谁了。”
老向:……
大清早起来上班,大家都没有什么精神,办公室里气压很低,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很。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鞋跟咚咚咚敲在地板上,声音很响,跟敲锣打鼓似的。
一半人瞌睡都醒了,惊恐地看着办公室门口。
鸡米花迈着他的小碎步来了。
“干什么呢,大早上一点朝气都没有,拿出点工作的激情来呀。”
“我说了,这个月谁业绩要是不达标就主动给我滚蛋,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一阵怒吼,死人都被他吓活了。
鸡米花叉着腰,瞪着眼,犹如活阎王般扫视一圈,没人敢跟他对视,都低着头假装工作。
“卧槽,穿得也太风骚了。”
老向嘀嘀咕咕道。
陈凡扫了眼,只见鸡米花今天穿了件骚粉色衬衫,外面虽然套着西服外套,但那荧光粉实在辣眼。
尤其是小拇指指甲留得还很长,说话时不经意翘着小手指,惺惺作态,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陈凡抱怨,天天上班都要看见这个妖怪,这谁心情好得起来。
恨不得叫齐天大圣来一棍子把这个该死的妖精给打死,免得他出来祸祸人。
“唉,你们有没有觉得鸡米花有时候很像一个人……”
“谁啊?”
“葫芦娃里面的蛇精。”
“哈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
“气质倒挺像的,身材不像,鸡米花胖得像个肥猪,我猜他起码有一百八十斤……”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说他坏话,鸡米花更生气了。
猛地拍了下办公室的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把那刚来的小实习生吓得浑身一颤。
“在那叽叽咕咕说啥呢!有本事当着我面说!”
交头接耳的几个人顿时缩了回去,小声道:“嘘,别说啦,他听见啦!”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再没人说话了,鸡米花双手抱着,哼了一声,朝天翻了个白眼。
“陈凡,向高成,今天安排你俩去跑业务。”鸡米花说。
“什么??!”
老向直接后仰,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陈凡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不会吧,这么倒霉??
跑业务,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去挨个上门推销产品,跟上门卖保险似的。
辛苦不说,而且容易遭人白眼,遇到客气的,说两句把你请走已经不错了。
那脾气暴躁的,直接叫保安,把人给轰出去的都有。
陈凡刚来的时候也不免要受这种折磨,一开始顾客稍微不耐烦,还没说什么的时候。
陈凡自己就先满脸通红,连声说着对不起就主动走了。
现在时间久了脸皮都练厚了,就算对方气得破口大骂,陈凡还能面不改色地冲人家微笑,继续介绍产品。
习惯是一回事,但陈凡仍然不喜欢在外面跑来跑去。
毕竟也挣不到几个钱,全是辛苦钱。
说不定一天下来一单成交的都没有,还得把打车钱赔进去。
而且他好久没跑过业务了,为啥鸡米花今天忽然叫他出去?
这种事难道不该刚来的实习生去干么。
“鸡……吉米组长,我今天还有客户要跟呢,不太方便去跑业务,不然您叫别人?”
老向试探地说。
鸡米花皱眉,不客气道:“你不能边跑业务边联系客户吗?又不耽误。”
老向一脸无语,知道肯定是没得商量了,只得认命般的收拾东西起身出去了。
办公室其他人都是同情地看着他,但是没一个人说话,谁都不想引火烧身。
鸡米花阴测测地看着陈凡,说:“你呢?陈凡,你不会也有理由吧?”
“我告诉你,别以为洛总表扬你了,你就能搞特殊,在这个办公室,只要我是组长,你就得听我的……”
陈凡微笑道:“哪的话,吉米组长,我去跑业务。”
说着陈凡就开始收拾东西,一点也不像敷衍的样子,竟然是真的。
鸡米花一愣,没想到陈凡居然这么听话,不吵不闹,倒让他有些意外了。
“……哦,那就行。”
鸡米花大早上就来办公室作威作福,还发了通脾气,没得到想要的效果,悻悻地要走。
这时,忽然有人进来了,笑着道:“吉米组长,我说好了让陈凡今天陪我去见位大客户的,您看您要不再找别人?”
陈凡回头,高兴地叫了声:“师父。”
来人约莫四十岁的年纪,中等身材。
两鬓有些灰白了,眼睛有些皱纹,但整体保养还不错,忽略白发,看着像三十五左右。
王志勇眼神示意陈凡到自己身边来。
鸡米花忍着白眼,皱眉道:“王组长,您怎么不在自己组里找人,跑到我这来要人?我们组也是很忙的好吗。”
笑眯眯地对鸡米花道:“吉米组长不好意思,这个客户是早就约好的。”
“上次也是小陈跟我去对接的,忽然换人我怕对方觉得我们诚意不够。”
鸡米花虽然在公司得瑟惯了,但是正经事却不敢耽误,毕竟他还不想被开除。
鸡米花道:“那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
鸡米花转身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经过陈凡身边时嘀咕道:“算你运气好。”
王志勇带着陈凡出了办公室,走廊上,一到没人的地方陈凡就原形毕露了。
陈凡高兴地搭着王志勇肩膀晃了晃,兴高采烈的。
“谢谢师父!您来得真是时候,差一点我就被那鸡米花给摧残了。”
王志勇笑着摇了摇头,“吉米也是为了公司,别老觉得他是组长,压着你们一头,就总是跟他做对。”
陈凡哼了一声,说:“他才不是,这小子就是假公济私而已。”
两人在走廊走着,正好碰见要出门的老向。
看到陈凡和王志勇一起,老向跟他们俩打了个招呼。
得知陈凡不用去跑业务了,老向顿时羡慕不已。
王志勇说:“我先去办公室等你。”
陈凡点点头,说:“知道了师父。”
王志勇一走,老向迫不及待朝陈凡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叫那几个实习生去跑业务,光使唤我们这些老人么?”
陈凡挑了挑眉,不解他的意思。
于是老向告诉陈凡,昨天他看见鸡米花偷偷摸摸把其中一个男生叫到办公室去了,两人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
在公司也待得久了,吉米的性取向几乎是人人都知道。
听到老向这么说,陈凡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无非也就是腰带下面那点事。
当下没有说话,眼神却略微有些嫌弃恶心。
老向愤愤道:“这死胖子,同性恋就算了,还朝公司的实习生下手,哪天我一定要去举报他……”
陈凡拍拍他的肩膀说:“行啦。别气了,我说你要不也别去跑什么业务了。”
“干脆找个地方坐下喝一下午咖啡,到点了再回来应个卯,保证那死胖子不敢说什么。”
老向叹了口气,犹豫道:“我怕鸡米花到时候找我麻烦。”
随即又一脸羡慕道:“我要是也有这么个师父,能在公司罩着我就好了。”
陈凡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不可能,这是限量款,你就羡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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