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他耳边道,“如果可以逆天改命的话,你会不会做个好人?”
这个动作很暧昧,别人会以为我在说什么悄悄话,但我相信,只有宋四儿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沉在那里,没有说话。
“走了,多有叨扰。”
我挥着左手往外走,右手经过晓光那里,让赵森挤了他一下,顺手搂走了他的枪,等他发现时我已经到了门口。
我耳清目明的盯着那个说我坏话的人,他正满脑子黄汤的盯着我,到了门口我一把把他拽了出来。
“小子,你不是说姐全靠嘴吗。”
我一脚踹在他裤裆里,所有人都没有防备,他一下子滑出去两三米远,瘫坐在地上。
突生的变故让一群人围住了我。
其他人摸出把刀,向我和赵森围了过来。
“四哥,你让他们扔了家伙,我要是不踹这小子一脚,他们所有人真当我吃素的,我向来不与人动手。”
我冲屋子里面喊了声。
“都退下。”
晓光喝了一声。
“你送我们出去?”
我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做了个口型,“我怕枪走火,我不会开。”
他气哼哼的走了出来,“呵!你要是不作这一下,我还真以为你全靠嘴呢。”
他没有好脸。
我拉着赵森往外走,“看路,下楼。”
到了楼下,我把枪扔给晓光。
“我不要你这家伙。”我看着他。
“你放我们一马,别让那些人总盯着我的厂子,我们干的是辛苦生意,也不跟你们建筑活。”
“你们何苦非要难为我们呢。”
我看着他,“大家都是贫苦出身,你不至于翻了身就一定要踩在我们头上吧?”
他看了看我们,“走吧,以后有事找我就行。”
我摸出包里的摩托车钥匙,看到钱才想起来,送礼来了,咋还打了一架?
赵森盯着我,“不能骑回去了吧?我带着你走。”
我摇摇头,“开玩笑,再喝这么多我也能开回去,越喝越稳。”
说完,我发动摩托车,踹了三下才发动着,“天凉了,机油有点冷。”
我数着口令发动车,往家开,一路上保持着60迈左右的速度,嘴里喊着,“别走神,妥妥的开回家。”
20分钟后我平安的把车开回大院,推车进了院,我看见赵森把车停在大院门口,眼神严肃的看着我。
“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冲他呵呵一笑。
“上一世,我也是这么厉害,我喝醉酒从来都不会不锁门的。”
我呵呵笑着转身关门落锁,他下了车走到大门口,“我能问你两句话吗?”
“可以。”
我感觉酒精好像又回来了。
“你以前认识宋四儿吗?你们原来有交情吗?”
我摇头,“没有,就上一次海涛的事第一次找他,他是邓子阳的邻居,邓子阳叫他大哥。”
他想了下,“就是给你送了一堆破鞋的那个人?”
“滚——,怎么说话呢?那些鞋子是补给,是新的。”
“那些鞋子卖了几百块吧?给谁了?”
我气得翻白眼。
“没那么熟你跟宋四儿卿卿我我?”
他嘴上说着问句,眼里却是像看一个神经病。
我凌乱的抓了抓头发,“你疯了!”
我转身回屋。
他晃门,“你打开门。”
“不开。”
我恼恨的回道。
“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我不想解释。”
我倚在东院门口看天上弦月,“明天你还出车吗?不出的话让贾坤和支伸快点去把屠宰场,按我拿的东西去重新整顿布置厂子。”
“明天先歇一天吧。”
他向我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就走。”
我缓缓踱过去,透过门缝看着他。
他眼里没了我以前见多的阴森和冷冽。
“你是不是每次出去办大事,都指望喝酒把人喝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摇头,“我是跟他有交换条件的,我算计好的。”
他看了我半晌,“你是女人,我们那多男的,需要你出头吗?”
“可是你们只会打,不会好好坐下来谈。”
他的眼神又是一冽,“你今天没打?”
“如果说我们不是好人,那他们就是恶魔。”
他像看一个有病的白痴一样看着我,声音却温和了下来,“你用不着为那么多人拼命,你是两个孩子的妈。”
“你可以只开好一个音像店,养活好孩子就行了。”
他说完,转身发动摩托车消失在夜色里。
***
我们花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按照标准重整了屠宰场和食品加工厂,白天晚上加班加点的干活。
我四处找着合适的大院子,也在偷偷打听宋四儿消息。
我不知道那件事确切发生在四月的哪一天,我知道得只有那么多,我希望能快点知道结果。
赵森因为要替厂里搬家,暂停了外出。
整座冰城从郊区到市区被我梳理了几遍,要么地方太远,不方便我工作,要么是地方太小,放不下那么多人,几天下来我有些萎靡不振了。
我愁的嘴里起了泡,饭也吃不下,一着急病倒了。我卧在土炕上,任师傅把炕烧得烫手,我还是止不住的冷,浑身发抖。
我让玉堂妈把两个孩子带走带到别的房间,我怕把病气过给孩子。
昏昏沉沉里,我仿佛回到了五十三兵团,到处是白雪皑皑的一片。
我看见春明站在院门口冲着我笑,我伸手却怎么也抓不到。
我又回到了大山坳子里,那山里小小的窝棚有春明点燃的灶火,我看着他火光里的脸,轻声问他,“走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我哭着问他,像那夜一样,也轻轻帮他擦去眼角的泪,“如果这辈子只能是这样,那我们都不要后悔。”
我看见无数飞雪湮灭了火焰,我看见春明在飞雪里越走越远,直到不见。
真正醒来时是三天后的下午,我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我在哪里?”
我哑着声音问。
“医院。”
赵森回我。
“春明呢?他来了?”
我东张西望,这里没有白雪,没有火焰,也没有梦中的情景。
我跳下床,“他是不是来过?我见到他了啊!”
赵森拉住我,“你发烧呢,那是梦。”
“不会。一定不是,我看见他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那触感真实可信。
一定是他来过,我看着外面晃眼的天空,如果一切都是梦,我绝望的埋进被子,痛哭起来。
“醒了?”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响在病房内,我正哭得悲惨绝伦。
“烧了三天了,退烧了就好。哭一哭也好,郁结哭出去,就可以出院了。”
男中音继续说着。
“她可以出院了?今晚不用住了?”
赵森问。
“不用了,拿点药可以了。”
我从被子里钻出头,看见一双熟悉的眼出现在视野。
“不哭了?真没见过你哭呢,阵仗不小。”
他笑着站在门口,一身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像一个天使。
“你是骨外科,跑内科来干嘛?”
我在被子里轻声道。
我才不要露出头,躺了三天,丑的一定像个女鬼。
任何时候我都是比较注意个人形象的。
“听说你病了,同事说你怎么打针都退不下去。退了又烧起来,退了又烧起来,怕你不行了,叫我来告别。”
金子国说着,摘下口罩,“还好,不需要告别仪式了,可以送你出院了。”
“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
我听他如此一说,头更埋进被子里,无脸见人。
在被子里埋了半天,没有听到声音,我以为他走了,终于掀开被子出来喘口气了,谁料他气定神闲的正盯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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