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走秀正式开始。
我在换第三套衣服的时候,感觉到了脚下的不对劲,鞋子底下不知何时钻出一个尖锐的针尖,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以前曾看过外国模特走秀,被人谋害T台摔倒的情形,现在轮到我在刀尖上走路了。
咬着牙根走完短短的二十多米T台,我感觉自己的脸都快青了。
还有两套衣服,现在脱鞋修理一定来不及。
我转到T台后方就单腿跳着走。
“怎么了?”
原本对面的李海波此时看我在台后面蹦着,弯腰向我跑过来。
我扶着他,把右脚的鞋子褪下来。
“出血了。”他道。
“看鞋底,看鞋底。”我让他翻转过来。
鞋前脚掌处一个尖长的鞋钉定在那里。
海波试了几下,“拔不出来,得用个东西,这太结实了。”
“剪子,我需要剪子。”
他扶着我到更衣室,还没等我站稳,就听见那小姑娘喊,“76号,快点,换衣服。”
我没办法,只得三两下脱了衣服,换上她帮我拿的下一套西装。
“你怎么这么慢才过来,来不及了。”
她问我。
“我的鞋里被人填了钉,拔不出来,怎么办?”
我急道。
“穿上裤子,快吧,忍一下,还有最后一套衣服,回来再弄吧。”
说着帮我套上裤子,“你快点,我去准备别人的了。”
她拍了一下我,意思该上了。
“把鞋放下。”
我提醒他。
然后又咬牙套上鞋子,手忙脚乱的扣上衬衣扣子。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我的脸,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忍着腿疼走了一下,生生的控制住面部的抽动。
“海波,扶我过去。”
他眉目已是恼火,“姐,这还能走?”
“必须走,这个时候不能解决问题,要等走秀结束。”
他架着我到边角,我整理了表情,面色无霜的蹬上了T台,虽然脚下每一步都是揪心,可脸还是保持住表情。
那条只有二十多米的T形台上,我面色冷酷的走了两圈儿。
从来不知道美人鱼跳舞是怎么疼的,现在是深有体会。
每一步都要装作潇洒,幸好不用微笑服务。
我冷着脸像仇视全世界一样,走完了最后两套服装。
外表看起来我这两场高傲冷酷,实则疼到两眼发黑。
特么的,早知道穿个破衣服要受如此大罪,我根本就不去那个晚宴。
最后转到T台候场时,我都瘸了,身上疼出一身汗。
脚底下的这种疼不比那次枪伤好多少,我脑子懵懵的。
李海波走过来扶住我,“姐,还行吗?”
我先把鞋子脱下来拿在手里,“扶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我先缓缓。”
我现在可不管身上穿的是多少钱一套的衣服,我现在要马上把鞋的钉弄出来。
他搀着我到了一个角落,然后去商场里找售货员,好不容易借到剪刀和卫生纸。
他低头鼓捣了一阵,一根长三厘米的鞋根专用钉被拔了出来。
“这人挺黑呀,姐,指定不是第一次干。”
海波举着一根血迹斑斑长鞋钉说道。
“我得找着她给你报仇,这特么太坏了。”
我席地倚在柱子上,“还好了,只是扎伤我,没给我抹润滑油,要是给我抹了润滑油,后面我指定走不了。”
我累得瘫在那里。
“这不比那厉害?你看你脚?”
海波撕我的袜子,我疼得咧嘴。
“我以前摔过一次狠的,脑震荡,只要一后摔,我现在就害怕,又晕还恶心。”
“这种疼,还是能忍的。”
“姐,这演艺圈儿也不高尚啊,你第一次来,谁针对你?”
海波用卫生纸把那个钉包好。
“原来安排的模特啊,走一场多少钱,原本定好的,现在被取消了,一定对我怀恨在心。这事不用想。”
我歇了一会,好多了。
“我又不是职业模特,吃点亏吃点亏吧,回去换衣服。”
他拽起我向更衣室走去。
刚走过去就发现一群人在问,“这谁的包?谁的包?”
我一看,那不是我装衣服的包吗?于是上前说道:“我的。”
一个上海女孩不知道嘟嘟囔囔说了一顿什么,接着就有个金发女子,从我的包里掏出一把钱来,我眼怔怔看着她,又看看海波帮我拿手钱包。
“你偷了我的钱,我要报警。”
李海波一听,抬手冲上衣就是一记耳光,我看都没看见,那金发女子就挨脸上了。
想必是他正恨着谁给我鞋底扎了钉,现在又补人诬陷偷钱,一时火起,直接就动了手。
“海波,你疯啦。”
我拉住他。
“我姐的钱包在我这儿,她需要偷你的钱吗?”
李海波气得扬着我的包,那金发外国女人几时受过这等气,很快有人报了警,我们被商场的警察带到了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
我牵着李海波的手腕,“你千万别冲动,这件事姐来解决,你只负责看和听,警察问你,你就说当时一冲动,动了手,不是故意要打她的。”
“你现在动手打了外国模特,容易引起纠纷的,听到吗?”
李海波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出手太快了,本来这件事我们是占理的。
在三楼办公室,我们把身份和公安局证明信都拿了出来,到上海的目的一一讲清。
我指着那一小把钱道:“这个钱不是我偷的,是别人放到我包里的,若是我偷的,我不会第一时间承认那是我的包。”
“第二,别人陷害我。我的鞋子被人莫名其妙钉了钉子,导致我走台时差点没砸场子,这是看我没有出丑,故意又下的套。”
我看着两名严肃的警察道,“我自己有的是钱,会偷一个模特的那点零钱吗?再就是她中国来挣点钱,我要是偷她的钱,丢的是中国人的脸。这事我干不出来。”
警察冷笑了一声:“我不能听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吧,人家那边有人证,你的弟弟上来就动了手。”
“动手是我弟弟的错,他在火头上,我的脚被伤成这样,我从兜里掏出海波塞给我的鞋钉,你们去查谁的小包里装了这个,谁就是罪犯。她能兜里装这个,一定不是第一次。”
我把那枚鞋钉摆在桌上。
警察看了看我,“你伤的哪只脚,我看一下?”
我只得又皱着眉头,脱下右鞋,我的脚底前掌此时又红又肿,一大块黑色的血痂粘在那里,着实丑陋。
“我的脚连台都快走不了了,我有空偷钱吗?再就是,我缺钱吗?我又不是模特。”
我委屈万分的道。
警察互相看了一眼,“你的这个嫌疑可以洗清,可是你的弟弟打人这个,要拘留。”
“啥?”
我一听就上火了,“拘留?凭啥?他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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