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打坪上热闹非凡,一堆堆篝火把人的脸照得红红的。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见到人打招呼都变成了“嗨,你也来了啊”,“吃肉了吗?”
八仙桌根本就没有撤,山门还是有陆陆续续的人来。
不过没有了原来一次几百上千人的情况。都是几十人,十几人的,甚至有时就六七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家子。
读书的时刻到了,整齐嘹亮的歌声传来,教打坪上一下安静了。
“兄弟情是没有色的酒,兄弟情是没有墙的家。”
听着,听着有些人,就跟着哼了起来,特别是小孩子,有的还唱出了声。
有的人脸还着笑,可眼里却是泪,手时不时的擦擦眼。
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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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家主们都到了,胡县令看向了火燚燚。
“让他们进来吧!”
火燚燚明白胡县令是问自己如何办,立马出声。
五人进来,四个都是老头子了,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虽谈不上魁梧,也还算壮实。胡县令一见此人,牙根紧咬,应该就蒋县尉了。
见还有四个人在,有些诧异。但也没当回事,想必是胡县令的人,叫来相商的。
“开门见山吧,这个是梅山扶王的人,你们联系梅山有什么事,直说吧。”
火燚燚指着雨农率先开口了。
五人一愣,扶王的人怎么在这里?这个年轻人又是什么人?居然抢先在胡县令之前开口。
“本官是扶王的人,你们不是已经派人联系梅山各峒?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胡县令见机想保命,睁眼说起了瞎话。
“原来县令大人是扶王之人,误会,误会。”
蒋县尉连忙出来打圆场。
“是否想做内应,让扶王发兵攻进湘乡城,杀了胡县令,再劫掠一番全城?”
火燚燚非常直接的点出黄师爷供述的事,想套一下看他们有什么值得梅山蛮动心的。
“误会啊,误会啊,县令大人是扶王的人,这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们也是梅山的人啊,年前益阳出击也是我家报的信啊。自己人,自己人啊。”
这是曾家家主,身材矮小,却一副精明之相。
“要扶王发兵些许钱粮可不够看啊,胡县令随时可提供。让扶王占住县城明显划不来,会引起长沙府那边重点围剿。你们总得有些能说动扶王的东西才行。”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可是……”
黄家家主开口了,想知道火燚燚的身份够不够他们说出自己的打算。
“公子的身份你们就不必知道了,只管说就是了,如若真有合适好处,公子便可决定会否出兵。”
雨农这是见机得很,一看他就是瑶人,肯定是梅山来的,又说他是扶王的人。这些人正有求于扶王,正好利用这个身份帮火燚燚提前挡住探询。
“我们有盐铁兵器。”
王家家主一直没什么存在感,这时直接讲出了他们的底牌。
胡县令明言是扶王的人,这雨农明显就瑶人,火燚燚问得非常直接,早已知晓一些事,应该不会有诈。
这时是交好扶王的最好时机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火燚燚一听来了兴趣。这确实是能让梅山蛮动心的东西了。
“兵器能装备多少人?”
“我王家有一个营。”
“我曾家有八百人的。”
“我蒋家有五百弓弩,万支箭矢。”
“我黄家有三百弓弩,五千箭矢。”
“有些少,不过也还勉强。盐铁呢?”
火燚燚心里暗喜,却不动声色。
“王家有铁五万斤,盐百石。”
“曾家有铁五千斤,盐万石。”
“蒋家有铁万斤、有盐五千石,酒二千坛。”
“黄家有铁八千斤、盐五千石,酒五千坛。”
“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盐铁?”
“公子,有所不知,这涟水有盐啊,煮水一石,得盐五升,虽然费工多,品质也勉强,但好在奴隶多,不费工钱啊。煮的盐我们就没出售过,怕马楚得到信啊。”
曾家家主说出了盐的实情。
火燚燚脑海一搜寻:
这涟水确实有井盐,但开采价值太低,质量差,开采困难,煮出来比从外省运盐还贵好多。
湘乡县还有膏盐,与石膏相间,产量少、品质不佳、而价格更高。
这些人利用奴隶开采,几乎没有人工成本。怪不得不遗余力要把那些乡民变成奴隶!
“湘乡铁矿也有好多啊,都在自家的山林里,悄悄的开采,别人也不知道,我们也不往外说啊,反正采了也不往外卖,就打制些兵器,大部分都存起来了。”
“王家铁多就是有个大的铁矿山在湘乡西与梅山交界的地方。”
王家主补充了铁的来源。
火燚燚心中一动,莫不是涟源?这些人有些能耐啊。
“你们想要什么?”
火燚燚知道他们说出了这么大的秘密,许诺这么多东西,必然不是一个出兵湘乡城的问题了。必有更大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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