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4年二月二十日卯时。
早春的晨风吹在人身上,还是有些凉意。
本来说要坐船顺湘水北上而入长江在城陵矶过渡进荆南,上襄州的。但火燚燚仔细算了一下:从鄂州武昌过渡,经武胜关到申州再去汴京可能要近一两百里。
孔明也提出了一个数据:坐船到武昌,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一个时辰最快可以走六十里。
日夜兼程,明早就能到武昌,就算迟一点的话,明日正午前肯定也能到武昌。这样比骑马要快两三天,反正马也可以直接坐船。
行船的也是火家的船夫,安全也还是有保障的。
特意选了快船,又不载货,三班水手行船,那是更快了。
火燚燚一行五人也没带什么物资:
耶律诗那是只带了她自己的衣物,其他四人除了衣物外,每人背了十斤黄金,五斤雪盐、五斤将军烈。雪盐用防水的油纸包裹,再用长布袋盛装。将军烈用锡壶盛装,埋在雪盐里面,磕碰颠簸都无事。
十斤黄金是用作沿途用度,黄金值钱,相当于一千六百两银子了。都能买几十匹马了。火燚燚是预计一路急驰,累死马的话,直接到沿途州县买马。一人两马,轮换骑,自己的火龙一天两百里肯定没事。
雪盐和将军烈那是作样品和礼物的。之所以没带君子吟是因为现在是去见辽国皇帝,接触都是上层,携带又有限,只得暂时不带,以后商队再弄。
“家主放心,只要孔明没死,长沙府产业、火家定然毫发无损。”
孔明在湘水边送行,向火燚燚保证。
“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都要活得好好的,要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
火燚燚一脸轻松。
桂英想开口,欲言又止,眼红红的,看了看火燚燚,转过身去了。
“桂英,商队就交给你了,要是拿不定主意,你与孔明商量一下就是。”
听到火燚燚叫她,桂英转过身,郑重的点了点头。
顿青妹抱着扶顺,扶保、扶维也都来了。现在已经非常明确了,扶家、火家联姻,他们都是姻亲了。自然要来送送。
当然薛仁、薛瑞也来了,薛瑞想跟着一起去,奈何武艺不行,只得作罢。
桂英准备的商队分成七路,每路五十人,携带琉璃器也跟在后面出发了,他们就是去各地拍卖琉璃器,换回粮食布匹的。商队坐的也是火家自己的船,走水路没那么累,而且可以日夜兼行。
火燚燚昨天下带耶律诗向楚王辞行时,直接又花了二万两,给傅裕雷、孔明各买了一个梧梅节度副使。想着孔明有个官身在长沙府行事要方便得多。要是个白身,那些衙门或各色官员可能都不鸟他。
一路顺风顺水,戌时就快到了城陵矶了。
天已经黑下来有好一会儿了,江风吹拂,带来阵阵寒意。
船上早已点起了火把,船速也放缓了些。
火燚燚独自一人站在船头警戒,扶梨花一路的兴奋劲早没有了。晚上凉,直接躲进船舱里了。
“加速,快!”
船刚进长江,火燚燚大喊一声。腰带飞爪一扣,迅速向左方飞去,接着用力一拉。
嗞嗞嗞的声音传来,近似布匹撕裂的声音。
火燚燚借着撕裂东西的拉力迅速向左荡去,落在一艘船的甲板上。
落地向前一个滚翻迅速冲向船尾,不管三七二十一,伸缩枪一展,啪啪啪,将控制船舵的水手打倒在地。自己控制船舵让船冲向南岸,往洞庭湖水道拐,冲向城陵矶。
说时迟,那时快,火燚燚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须臾完成了。
船撞到河岸,停了下来,船头撞毁。
火燚燚所坐的船,水手一听火燚燚命令,反应也很快。瞬间加快速度向左侧而去,差不多都要撞向逆使而来的大船。看大船的情势那是要往洞庭湖水道驶。
火燚燚没有任何客气,伸缩枪左右翻飞,见人就打,专门找人胫骨下手。
唉哟之声不绝,一大堆人倒在了地上。
火燚燚知道,一船黑灯瞎火从左侧急冲而来,前面又有大船挡路。这明显就是算计好的。
“说,谁的人?”
火燚燚抓起一个水手的胸口,厉声问道。
没有反应。
“我数三个数,不说,死!”
火燚燚声音带着杀气。
“一、二、三。”
一枪刺进了胸口,本来想着不杀人的,可总有人认为自己的病猫。火燚燚懒得跟他们啰嗦了。
又抓起一个,
“三个数,谁的人?一、二、三。”
说到“三”时,看这人好像要开口,嘴微微张开。“三”字一落,火燚燚直接又是一枪。
“三个数,谁的人?一、二、三。”
火燚燚抓起一个又是一枪。
干脆不抓了,直接枪头抵住倒地水手的胸口:
“谁的人?”
“不用问了,他们都是哑巴。”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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