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扶王寨。
“老爷,事情有些蹊跷,派出去的探马到现在一个也没回来。只有与二公子和小姐联系的人马有回音。昨晚维公子那个去跟那批马的人也没有回来。”
“一个都没回来?都快一天一夜了。”
扶汉阳也有些坐不住了,这确实不对,没车没辎重不需要绕路,走山间小路只有五六十里,应该有回信了啊。
“老爷,确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小人觉得蹊跷,才来禀报的。”
“维儿、保儿有信回来没?”
“回老爷,今日也没有!”
“那可能出事了,派两队人马出去沿路搜寻,不要分散了,一队沿大路,一队沿小路。一有消息,即刻回报。”
扶汉阳考虑这些人可能都被挟持或者除掉了,前后派了几十人出去,不可能一个都不回来。
管家也觉得事态严重,飞步出去传令了。
“夫君为何事担忧?”
向氏进来看扶汉阳眉头不展,一脸沉思。
“哦,夫人来了,些许军中之事,维儿昨日派人传信,有一火姓商人从长沙府口马行买了五千多牛马牲畜,四千多奴隶运回湘乡。”
“昨日就有三千多马匹进入了湘乡,可昨晚先后派去查探的几十人到现在杳无音信,管家来到,到现在一个都没回来,维儿派去跟踪的人也没有消息。”
“夫君,是想将这批牲畜奴隶都让人带回来?”
向氏问得比较婉转,轻移莲步,自行在扶汉阳对面坐了下来。
“是有这打算,但昨晚召集众将商议也没议出个章程。谁也没料到此人请胡人赶马,一日就从长沙府到了湘乡营地。”
“既如此,那此人是早有预谋,不可等闲视之。”
“正因为如此才派人打探消息,待探明情况再作计较。”
“夫君处事稳健,并无不妥,只是臣妾觉得此批马恐怕没有机会了。”
“夫人何出此言?”
“此人明知与梅山为界,消息必能为夫君所侦测,却还敢如此为之,必有所依仗啊。臣妾以为那马的落脚点必定也如梅山一样易守难攻,此人自认可以守住。不为外人所乘。”
“夫人所言甚是,为夫与众将商议时也曾说及过这点,大家也深以为然,这才命人先打探清楚消息再作计较。”
“依臣妾看来,此人只能相交以为援,不可相攻以为敌。”
“不可相攻、只可相交,夫人对此人的评价不可谓不高,有何凭据?”
“与梅山为邻,夫君竞未得此人半点消息,马楚相邻诸县皆畏梅山如虎,此人却大张旗鼓行事,视梅山如无物。其志气不可谓不高,其胆略不可谓不大。”
“一次出手竟将长沙府口马行倶都买空,至少需要十几万银两,其财力之雄浑不可想象。”
“兵马钱粮明面已有其二马和钱,既然敢买这么多牲畜奴隶,说明粮也不缺,在钱粮便会有兵,再加上有易守难攻之城寨。夫君觉得如何?”
扶汉阳心中一震,听向氏这么一说,此人确实不是容易拿捏之辈。得慎重对待。
“此人恐非池中之物,不是马楚那些庸碌之辈。”
“夫君所言甚是,臣妾知夫君志向不小,才能出众,要想成事,此人是最好的援助。”
“那依夫人之见,现该当如何?”
“派人为使,与他歃血为盟。”
向氏很果断的说出了他的看法。
“派人为使,歃血为盟?夫人之言甚是有理。为夫担忧各峒极重近利,视这些牲畜奴隶为到嘴的肥肉,不愿放弃啊。”
“那就须夫君严令约束了。即刻派人为使,与他结交,就算有人不听号令,私自出动,也好周旋。”
向氏说出了好坏两种情况。只要自己主动去示好,不主动招惹,就算有人不听号令也容易说和,不致成死敌。
“夫人,那你认为派何人为使最好?”
主意是你出的,人选应该也有。
“既然此人在长沙府,而贵儿与梨花正去长沙府的路上,就派他二人去。”
“贵儿与梨花去?维儿保儿就在长沙府,为何不派他们俩呢?”
“维儿八面玲珑,为使倒也合适,但容易让人感觉不实诚。保儿做事沉稳,但不通政事。”
“贵儿文章政事皆通,也算沉稳,梨花活泼,武艺不俗,一文一武,又是夫君嫡子女,足见其诚。也显我扶家文武双全,实力强劲。”
“夫人所言甚是,不过听夫人所言,似乎还有考校之心。莫非……”
扶汉阳舒眉一笑,看着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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