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世界之人间沧桑 第二十九章：故人相识不相认

司马长空夫妇尸骨无存，只能立碑为念，他站在墓碑前，身体有些前倾。因为一种难言的悲怆，他有些站立不稳。文千箐上前搀扶。他示意不用，他把手搭在文千箐肩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此时已经是王，司惨案发生一个月后。他总算把事后情办妥。

文千箐安慰道“夫君，不用太焦心。人死不能复生。不要过度自责。”

“自责？”段世杰猛的回头望向文千箐。

“夫君之事就是我之事，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生死相依，福祸相伴。我虽然出生乡野，但也饱读诗书，通情达理，这些日子，我日夜与你相伴。怎么会不知道一些事。”文千箐低眉细语

“好个伶俐的丫头。既然你说到这些，我也不把你当外人。我们回去再说。”段世杰策马长驱。文千箐坐着马车跟在他后面。

段世杰作为权倾一时的武将，是李圣王朝的栋梁。虽说伴君如伴虎，但凭借着对李元平的愚忠，深得当今圣主信赖。对于这个小娇妻，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文千箐的聪明老辣让段世杰十分欣赏。但也深知，如果一直让她深陷其中，最后难保不会落得司马长空的下场。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进入宣州自家坐定以后，退避下人。

“夫君，是担心我？”文千箐笑意盈盈。

“你怎么知道我是担心你。”

“夫君是看到前车之鉴？如果我对于夫君不重要，自然可以坦荡告诉我。如今碍于私情，就不想让我牵扯其中。妾身说的对不对？”文千箐笑道。

“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

“我说夫君别不爱听，夫君是真小人。”

段世杰脸色微变，可以看得出这句话刺痛了他。但转而看着文千箐，她脸色丝毫没变，还是微笑以对，仿佛这句话没什么大不了。真是让人奇怪。段世杰问道“娘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夫君其实老早就做了筹划，借刀杀人灭了王家。而且这刀借的很锋利不留后患。其实王家也不是什么善茬，你收了我做妾，又救了我父母。想必，这王仁礼岂会善罢甘休。与其留这祸患，不如斩草除根。”文千箐微笑道。

“娘子你还好是我的人，要是我的敌人。可就是个大麻烦。”段世杰转而讪笑道。她倒是小看了这女子，本来以为她只是一个可伶巴巴的小姑娘。可听这么说，这女子倒是有些手段和格局。也对，从她行事的整个过程来看，本来是死局，被她这么一搅动，她的局面豁然开朗。对于段世杰，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其实无关疼痒。但对于她来说，杀了王仁礼，那么她将重新再活一次。好心机。段世杰暗暗感叹道。

“夫君我以诚待你，又怎么好负我。夫君可知，做人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我是百无禁忌，怎么知道最忌讳是什么。”

“以妾愚见是把背景和底牌都告诉对方。”文千箐伏在地上，对着段世杰拜了一拜。

“如今，妾身把一切都告诉了夫君。不知道夫君能否善待我，不猜忌我？”

“娘子你和我一个故人挺像的，只可惜我两人不是志同道合的一路之人。有你在我身旁谋划，我觉得很欣慰。你接着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文千箐，起身找来一张白纸平铺在案几之上。对着段世杰，继续道

“司马长空必死，我只能说，他自己也想死得其所。对于他来说，灭掉王家，对他来说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他本身待死之身。虽背皇上骂名，但为民除害也是值得。”

“娘子打住，我可没有说过司马长空是待死之身。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用说，看形势就知道。”她慢慢的在白纸上写上个皇字。圈个重点，然后在皇的外面就势画了一个圈。“我被掳来，不是偶然，王仁礼肯定是得到了某些消息。如果只是简单让我伺候你，比我美丽，漂亮的人宣州城大有人在。为什么要那么远去空桑山去掳掠一个女人。王仁礼一定知道，这个地方的姑娘你一定会收在身边。我其实也很奇怪，为什么要在荒山野岭找人。直到那天我伺候完毕，你问我籍贯才让我恍然大悟。”

段世杰听完脸上有点挂不住，这被拿捏的妥妥的。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能以势度人。

“娘子，你是说。王仁礼得到了这个的旨意。”段世杰用手指轻敲了几下皇字。

“嗯了。夫君。”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心里思量，以前陛下找他做事。一定不会留有后手，但这此不仅留有后手，并且这后手可能危及到我自己的生命。假设我心软无法完成主上交代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夫君不要慌，这可能是他的后顾之忧。”文千箐指了指这个皇字。

“你与司马长空是结义兄弟，世人都知道你和他感情深厚。那这个人也是知道的。”

“如果是我，如果你不能下手，那么就必须保司马长空的死期。就只能留有后手。”文千箐敲了敲皇字。

段世杰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这小姑娘真不是一般的人。他也庆幸，没有这个小姑娘，估计以后王仁礼会借此机会除掉他。真不知道是他救了这小姑娘，还是小姑娘救了他。他握着文千箐的手。“以后你就跟在我左右。”

“妾身遵命。”

文千箐又在白纸上写下了另外一个字，佛字。段世杰赶忙用手把纸撕得粉碎。他怒目以对，警告文千箐“小心杀身之祸。”

文千箐赶忙跪下，趴伏在地上。“我多言，望夫君莫怪。”

段世杰扶起文千箐。“我不想再有下一个司马长空。”

他不想在讨论这些事，所以转移了话题。“千箐，我一事不明。请告知夫君。”

“夫君请讲。”

“为什么你父亲一直都不让我见他，我这月余，一直求见，都被拒之门外。可知道原因？”

“这个我也很费解，按理来说夫君既然是救命恩人。没有理由如此怠慢。”文千箐也无奈的回道。

“我即将回京城复命，既然纳你为妾。总不能不见下你父亲。你还是安排下，无论如何你让我见一面。”段世杰催促道。

“既然夫君想见父亲，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带你去如何。”

“甚好，甚好。”

准备了绫罗绸缎，金银器物。带着七八个随从，身着便装，一行人骑马，乘车去见文千箐的父亲。这一路颠簸，山路崎岖。一直朝着山的深处行去。行至两日，才方见有人烟处。没想到这大山中也有碧绿湖泊。湖泊四周住着星星落落的人家。

“就快到了。”

“这就是你父亲住的地方？你饱读诗书，而你父亲？难道是山林隐士。”

文千箐不搭话，只是看着远处湖畔小舟，整个人愣住，她仿佛也在犹豫，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转而她会心一笑。段世杰远眺这湖面，湖水在夕阳下，波光粼粼，金色的夕阳洋洋洒洒，泛出不似凡尘的景致。湖畔小舟上一老翁正轻咛渔家词，词说：蓑衣当被卧秋湖，鼾鼾睡，无忧虑，不恋人间荣与贵。西江月，红印花，黄芦花间乱摇风，人间我自正逍遥。

“爹爹”文千箐朝老翁挥挥手。

老人听到身后有人喊，朝这头瞧来。段世杰也朝老翁看去。四目相对，心中大惊。许久才平复下来。而老人先是一愣，继而装作不认识，直接朝女儿这边过来。主客问礼，入小舟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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