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林录 五、文楼之灾——谶言现

第二天早上，文宣殿前，精神烁烁的谢副执，简单带领诸人行过礼仪便宣布：“相信此前琼林宴上诸位已经对诸家之新得已有所见识。古人云：‘龙，起于风云交汇之时；思，出于言语交汲之处；技，精于高下交融之中。’相信诸位能够通过今日之交际碰撞于所学有所长进，成绩优渥者载入《风林记事》之中，成绩之冠者可轮值下轮风林首执。下面进行第一项经纲之“即理之辨”：有请神谕道牧首赫明。”

只见赫明白衣长袍轻扬，不过转瞬入席“仁”位，眉眼之中尽是傲意。

“牧首昨日千里奔波，我文楼寒舍简陋，不知可有招待不周之处。”凤德楼主轻摇竹扇道。

“楼主客气，此地虽比不上我雪藏城那般辽阔壮观，却也是别又一番风味。”

此话一出，只听得周遭文楼弟子议论纷纷，而脸上都看的出的鄙夷之态。

凤德先生舒怀一笑“哈哈，如此便好。今日怎不见阿法芙姑娘？”

“她身体不适，今日在房间休息。”

“哦，这样，少颖，你快安排人员去探望照料。”凤德先生嘱咐道身边的少颖道。

“楼主，阿法芙只是初到中原，水土不服，并无大碍，休息一下即可，不必劳烦。”赫明神色不变。

“牧首哪里的话，姑娘既然在我文楼不适，我自当招待之至。”凤德先生却是一点不肯退让。转而向宾席上的杜衔鹤看去。

“衔鹤师兄，您之医术可是比肩岐阳师兄啊，岐阳师兄今日要主持“术”纲之大会，您看是否劳烦您为阿法芙姑娘诊治一下？”

杜衔鹤当然心领神会：“楼主客气，风林之事，衔鹤自当尽力。”

而站在“经”纲席位上的赫明此时已知凤德先生探查之实，不再强阻。

“如此，便有劳杜馆主了。”赫明说罢便席坐而落。

“职责之内。”杜衔鹤回应道。

“杜师叔，您请跟我来。”少颖说着便引着杜衔鹤和几个丫鬟向礼宾阁走去。

而神谕道一行中的奥斯眼神却不由地瞟了一眼少颖和杜衔鹤消失的方向。

这边，谢副执继续介绍经纲的其他人选。

“有请易门元道、文楼麟主冉贤、法云寺善渡菩提龙相大和尚、青灵境犄鹿行野鹿言先生。”

四人从嘉宾席间起身，走向中间剩余的“义礼智信”四个辩位。

而辩位周遭关于此四人的讨论可是正直热潮。

“要说这冉贤可真够倔的，自从凤德先生当上文楼之主后，往后每届的琼林宴上都是他代表文楼参加“经”、“文”、两纲的比试，凤德先生对这位师兄可是真够好的。”

……

“青灵境的人也来了啊，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参加琼林宴啊，偃风席上这位犄鹿行野鹿言先生竟然能仿百兽之声，晓千禽之语，其术法修为也比的上风林大家了。”

“这位龙象大和尚也不简单，风林每届的琼林宴与偃风席莫不是由风林诸家以术法撑持千里结界，以免与凡尘俗界相互侵扰，但自从八年前，风林每届盛会之结界都是由这位龙象大和尚独自撑持，一边以术法撑持结界，另一边还游走于四纲二十九策的各项比试之中，其功力之深厚，非能小觑。”

经纲辩席前五位辩席已满，台上的谢老这才缓缓从案上取出一个锦囊，解开锦囊，一卷宣纸上赫然写着“去恶之道，清明之途”八个鎏金字体。

“本届‘经纲’辩题为‘去恶之道，清明之途’，下面有请五位同修一展辨才。”谢副执音如洪钟，余音不绝。

谢老余音方静，只见五位辩席中一身着鹤氅，面如冠玉之人，向其余四方深鞠一礼然后整容缓声道：“晚辈犄鹿行野鹿言愿先抛浅见。鸿蒙之中，清浊互斥，明恶相交。，去恶乃为清明正己。譬如对鉴正衣，心有取舍。故去恶清明，重在心鉴。言语行为，当有标杆；心性修正，当有规矩。人司其职，兽步林间，则凡尘不荡。”

鹿言说完，在场风林主人都不禁点头赞许，只有五方席位上的赫明面露轻蔑之色。

“小子到底还是小子，大道理谁都懂，但是却未能行之有效。造物之主曾言‘善当行，过当改，恶当诛’，漫山荆棘，不斩何以见良田；鹰隼集空，不驱何以牧牛羊”，诸恶肃清，清明自回。”赫明之理论一如其行为，狂放不羁。

正在这时，只听文宣楼上，惊起一阵凤鸣，凄厉哀婉。紧接着只见青红双凤直冲云霄，长鸣不已，而后便飞离文楼。

顿时文宣殿前一片哗然，“艺文术法”四纲比试台上的参与者纷纷暂停，猜测这奇异现象。

文宣殿上，凤德先生一脸凝重，“这青红双凤乃是我接任文楼主人之时，由西方而来，凤凰现身，乃是天下承平的预兆。此时，双凤飞离，料有大事发生。”凤德先生神情紧张，向一旁的谢老看去。

正诧异间，文宣殿一侧几个文楼弟子慌慌忙忙地跑来，凑近凤德先生耳旁密语。之间凤德先生神情愈加紧锁，慌忙向一旁的谢老交待了几句就赶忙带着弟子赶往凤仪楼。

而凤仪楼内只见凤德先生之妻蓝沁昏死在床，文楼大弟子少颖则倒在室内的窗口一侧，嘴角鲜血已经洇透了脖子上的衣料，随行的仆从也大多倒在了血泊之中。凤德先生不敢置信，才顷刻之间自己的爱妻、爱徒被杀，稚子失踪。稍稍稳神，却突感力不从心，全身微颤，幸好被后面跟来的谢副执一把扶住。

“楼主，节哀”

“谢老，您怎么过来了，那文宣殿前……”

“无妨，是几家占卜之主给我说事情可能较为严重，我这才过来一看。前面已交由麟主打理，暂不用担心”

“好吧，我们虽说知晓风暴降至，但却不想如此激烈。”

“楼主，衔鹤先生不是和少颖一起的吗？他按说应该也在现场才对啊？”

凤德先生这才猛然惊醒，于是一边安排众人整理房间，一边亲自带领众人去周围搜查。“谢老，这里拜托您帮我料理一下，我一定把此事调查清楚，为我爱妻爱徒报仇，同时找回吾儿，以图风林不染尘俗。”

“楼主，衔鹤先生和少颖本为阿法芙姑娘探病而回，我们可先往礼宾阁内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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