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皇后娘娘,恕臣直言,您的脉象虚浮不稳,脸色有些蜡黄憔悴,是最近几日没有睡好的缘故吗?”
杨丽华皱着眉头,闭着眼,手也一直摁着太阳穴,
“是,本宫这样有些日子了,你查查看,有什么问题吗?”
自从开始楚帝把准备上元夜宴会的事宜交给她之后,她的睡眠质量就直线下降,老是睡不安稳,一夜能醒好几次,之前一直没来的急,所以等着上元夜一结束,就请了太医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医点了点头,宽慰道,
“没有大碍,皇后娘娘只需睡前喝一碗安神汤尽快入睡,便可自己调理好了。皇后娘娘不必担忧。”
“嗯,药给青儿吧。”
“是,还请青儿姑娘跟着我去太医院一趟,正好也跟她说说煎药的注意事项。”
杨丽华仍旧皱着眉头,挥了挥手,示意青儿随他去,自己则躺下试试还能不能再睡一会。
………………
“皇后娘娘,这是太医院为您配的药方,奴婢给您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青儿把药端给了杨丽华,亲眼见着她喝下后,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
杨丽华睡下后,青儿躲着人,悄悄地跑出了景仁宫,来到了连鲤池,那里站着个人,正等着她过来。
“大人,皇后娘娘已经喝了,奴婢亲眼所见,不会有误。”
“这是你的,管好你的嘴巴,不该说的别说。”
“是,大人。”
小青走后,那位“大人”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才拐到大路上,摘下了面纱,向着养心殿走去。
………………
“确定吗?”
“是,陛下,万无一失。”
“好,那你就先准备一下接弘儿回来的事儿吧。”
“是,陛下。”
他平淡如止水的眸子不起一丝波澜,恰好与楚帝相反,但是俩人所求的却都是一个东西,故而一拍即合。
“但愿皇后这一次生病,能尽快让弘儿回来吧……”
那人刚来了没一会儿,就见小夏子慌慌张张进来报告,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皇后娘娘晕倒了!”
俩人对视一眼,楚帝开口道,
“怎么了?严重吗?”
“回陛下,奴才不知,只是看这次太医院倾巢出动,怕是不轻啊!”
“那朕去看看皇后吧,孟堂,你先回,明日再来找朕。”
“是。”
“摆驾景仁宫!”
………………
景仁宫。
“参见陛下!”
“皇后怎么了?”
“回,回陛下,皇后娘娘……”
那些个太医都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但说无妨。朕恕你们无罪。”
楚帝坐在皇后的床榻前询问,其他太医都不敢擅自回答,一个看起来满头白发的,最年长的太医颤颤巍巍的跪下答道,
“臣等无能,无法为皇后娘娘排忧解难,还请陛下节哀……”
“你们什么意思?皇后不过是晕倒了,你这么说是治不了了吗!”
楚帝的语气突然加重,那群站着的太医也都跪了下来,还是由那个白胡子老头回答,
“回陛下,皇后娘娘的病症极其复杂,臣等从未见过,只能查找古书记载,尽量延续娘娘的生命……”
“臣等无能!”身后的太医们也在他说完之后一起向楚帝请罪。
此时的景仁宫已经乱成了一团,本来只以为皇后娘娘就是个普通的晕倒,谁知道就突然病重了,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偷偷掉眼泪了,不是哭皇后,而是哭自己。
依照楚国的戒律,皇后若是在当朝病逝,伺候的奴婢也都要一同陪葬,皇后宫中多的是年轻的奴仆,谁会希望自己的生命就这么草草了结?
这个景仁宫都被悲伤的气氛笼罩着,盘旋在宫殿上空的乌云也一直久久不散。
“行了,你们先退下吧,尽你们的全力保住皇后,最起码在弘儿回来前,皇后不能有事。”
楚帝叹了一口气,故作痛心。
“是,陛下,臣等必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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