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执权柄以视天下 第五十六章：谈论

“晓梦大师不愧为天宗掌门，境界高深；章邯本是一个俗人，见笑了。”

章邯一怔，转身拱手，脸上带着佩服之色。

“高啊，低啊，你们总是有这些规矩；你找我有何事。”

晓梦目光平淡，只是白夜的目光让她心中升起了些许不适；但不过瞬间便消失不见。

“我得到消息，墨家叛逆要前往东郡，而人宗掌门逍遥子，将在不久之后与他们汇合；陛下派遣冠军侯前往东郡，以观天降之石；扶苏公子希望大师能一同前往。”

章邯目光沉静，提及了嬴政以及扶苏，还有着人宗的逍遥子。

白夜眼中带着疑惑，章邯跟自己说的可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但白夜也清楚，这时候可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而旁边的女子看着白夜疑惑的目光，眸子微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应该知道，道家一向不问世事。”

晓梦目光微沉，声音平静。

“的确，不过道家人宗却违背教义；勾结墨家余党，乃是帝国叛逆，将其除掉；天下也会多一份安宁，帝国亦会长治久安；邯前来寻觅大师，亦乃陛下所愿；陛下担忧冠军侯安危。”

章邯眸子沉着，他无比清楚，白夜如果在东郡出事；那么嬴政必定暴怒，届时所牵连的不仅仅是他一人，所以他又一次提及起嬴政；话里话外他并未提及保护，但却尽是保护白夜之意。

白夜纳闷的看着这两人的对话；他就有些不理解了，请个人说明来意不就行了，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你们以为清除所有的不利因素，大秦就能永远地稳定下去。”

晓梦似乎明白了章邯的来意，但她的眼中却未翻起半分波澜。

“这个，我可以说一下；我认为不能；就算清除了所有不利，大秦也不可能永远的稳定；说不定百年之后大秦就会走向灭亡。”

白夜开口道；虽然他并未对嬴政说过类似的话，但这种事情，以嬴政目光之远见，在了解了后世的事情之后，不可能不明白。

章邯目光不禁看向了白夜，他不解，白夜怎么会有这样的理解；百年，看似很长，但却是何其的短暂。

“哦。”

晓梦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异；这样的话不应该在白夜这样身份的人口中说出才对。

“周，包括周以前用的是分封制度；所以才会有七国的崛起；秦统一之后使用的是郡县制度，以法为主；但是这其中却有着最为关键的一人，那就是皇帝，如果皇帝平庸，那可以守国，如果皇帝是个明君，那自然可以开疆扩土，使百姓安居；但如果是一个昏君，那帝国同样会遭受到重创，如果第二代依旧如此，那大秦也必然走向灭亡；这是不争的事实。”

白夜声音平静，似乎只是在叙述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改变帝制，但无论如何想，他都无法做到，更不应该去做；超前的思想只会使这个时代走向未知，也很可能会走向毁灭。

白夜也曾想过，嬴政明明了解了这些，却从未提及过，是嬴政不希望大秦永远昌盛么；不，是不能这么做；如今的局面未来暂且还可以预料，一旦走向未知，谁也无法预料，更无法掌握。

“在我看来，无论是现在的大秦也好，还是以前的七国，或者是更早之前春秋，周等等等等；永远稳定的国家是不可能存在的，永远长存的国家同样如此；而这之中最为关键的东西在于制度；制度没有崩毁，那国家就会存在，制度崩毁也就代表着国家走向灭亡；这就是事实。”

“如果，秦国下一代出现了一个乱法之人，那秦国用不了几年就会直接走向灭亡；这同样也事实。”

白夜没有夸赞秦国，因为这正是历史最终的走向；至于现在会如何，他也不知。

章邯看向白夜，目光中带着复杂；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开口。

“独特的理解。”

晓梦诧异的说道。

“老章，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这种情况，或者说我现在说的这些话；陛下他都已经了解并且明白了；但改变是需要时间的，也需要筹谋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

看到章邯的模样，白夜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说与不说的事情而已。

章邯默默的点了点头。

“山中樱树，虽有划开烂漫之时；然而终归尘土，人的生命，亦不过如此；国之大业，亦不过如此。”

晓梦平淡的声音响起，似有感叹。

“大师这是，悟了吗；额，不好意思，跑题了。”

白夜说完挠了挠头；想了想道：“这个还是有区别的，树没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人是不同的，在目前所知道的生命之中，人是最为复杂的存在；没有之一，包括人类的制度，也在不停的变换；”

“贪，嗔，痴，怨，恨；贪食，色欲，贪婪，悲伤，暴怒，懒惰，嫉妒以及傲慢；人所携带的情感是其他任何生物都无法比拟的；”

“但是同样的，有坏自然也有好，人的一生，所求的是什么；并不是简单的活着，而是经历，所经历的一切，朋友，亲情，还有爱情。”

说道最后两个字，白夜脑海中不禁浮现一道身影，但随之便又纠结了起来。

章邯古怪的看了看白夜，有些纳闷；这些话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一旁的女子也是讶然的看着白夜，这个刚刚还看着有些好色的人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晓梦沉默了；似乎她无论怎么说，白夜都会有应对的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