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霍恩第呐喊皆都转过身来,见了要饭乞丐一般的老者具都是一惊。
陈真勇心中暗想:“好俊的轻功,我竟然没有察觉到。”
霍元栋向前一步叫道:“哪里来的臭要饭花子,胆敢如此无礼,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这里难道不是霍家吗?莫非我来错了地方?”
霍恩第拦住霍元栋,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
老者还了一礼,奇怪的问道:“你们知道我来吗?”
霍恩第皱眉道:“你就是四品带刀护卫王学武王大人?”
老者一脸问号,道:“你竟然还知道老夫是谁......”
霍恩第脸色一变,拉过霍元栋喝道:“快!快去找胡志豪,把他给我叫出来!”
霍元栋应了一声向后院跑去。其余众人都无一例外的看向陈真勇,暗暗竖起大拇指。
霍恩第控背躬身深施一礼,道:“王大人,您请,里面说话!”
老者古怪的摸了摸后脑勺,随着霍恩第走向中堂。
陈真勇低垂的头终于昂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霍元甲摇了摇头,拉着大哥霍元卿也步入庭院。
宾主落座,下人奉上香茗,霍恩第忙躬身一礼道:“敢问王大人此次屈尊来到寒舍,有何贵干啊!”
王学武急忙摆手道:“先不说这些,你们如何知道老夫要来?”
霍恩第望了一眼陈真勇,笑道:“这个,我霍家有一奇人,擅夜观天象,昨夜无意间察觉紫微星异动,料想今日必有大人物前来寒舍拜访。”
王学武瞟了一眼陈真勇,愣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就是这位小友吗?”
陈真勇急忙站起身形,拱手说道:“小的胡乱说的,没想到却是真的把大人叨扰过来了。”
王学武眼中放光,厉声道:“天象还能看出是老夫来吗?你到底是何人!你以前认识我吗?”
陈真勇额头见汗,刚要说话,但见霍元栋急匆匆跑了进来,叫道:“爹,不好了,胡志豪已经不在房间了,而且衣物细软之类也一起不见了,我问了下人,天还未亮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并告诉下人,怕打扰霍老爷休息,还请不要声张!”
霍恩第听罢一口鲜血喷出,一掌击碎茶盏,叫道:“快追!”
霍元卿、霍元甲都急忙跑过去扶住霍恩第,霍元甲道:“爹,您不要急,我们马上派人前去各个路口,爹,您先进去休息休息吧。”
这边霍恩第向王大人告罪,由霍元卿扶进内室休息疗伤,那边霍元栋亲自带领十数位下人向各个路口打探消息,陆大有和香水则骑马追向胡志豪老家。香水是陈真勇特意安排的,毕竟陆大有的武功是惨不忍睹的。霍元甲和陈真勇并没有动,皆因为二人知道王学武此次前来静海就是来找霍元甲的。
王学武看着乱作一团的霍家,心中甚是奇怪,也不便问,便自顾自品茗喝茶。
不一会霍元卿回到中堂,向王学武控背躬身拱手道:“王大人,我是霍家长子霍元卿,家父因投资生意之事起了差头,引起旧疾发作,不能陪王大人深感不安,在此晚辈给您道歉,还请多多恕罪。”
王学武嗯了一声道:“你去忙吧,我今日来就是见一见霍元甲,敢问哪位是霍元甲师傅啊?”
霍元甲听闻连忙站起身形道:“晚辈霍元甲霍俊青,见过前辈王大人!”
王学武仔细打量着霍元甲,但见霍元甲一身灰布大袍,六尺身高,甚是壮硕,蜡黄的脸,双目却是炯炯有神,一条粗黑的辫子盘在头顶。
“嗯嗯,坐吧,那位小友怎么称呼啊?”王学武又转向陈真勇,眯着眼看着。
陈真勇忙拱手道:“小的陈真。”
王学武道:“把你夜观天象的事说上一说吧,霍师傅的事暂且不提也罢。”
陈真勇在刚才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就已经编好了说辞,也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心中寻思也不会有什么破绽出来,连忙再次拱手道:“小人师傅程天笑在蜀地深山隐居三十年,无意中找到一处山洞,洞壁上雕刻着诸葛孔明的夜观天象五行八卦之术,所以恩师也一并传授与我了。昨夜暴雨刚过,夜空晴朗,我就出屋在外闲逛,突见北方帝王星出现聚拢之气,紫微星东向静海,这是当今老佛爷的人要来静海啊,又见北方玄武七宿之第四位虚宿异位,必是四品之官带武字的大人前来。小人就问前几年在宫中做过杂役的,他就说,要是大内之内四品高官名讳中带有武字的大人只有一人,这位大人武艺高强,乃是老佛爷身前红人,就是大人您啊,所以小人斗胆告诉了霍老爷,才有了今天霍家早早准备恭迎大人的事情!”
王学武微微点头,笑道:“你是程天笑的高徒,好,老夫以前也是喜欢夜观天象之术,有机会咱们一起探讨研究一下可好?”
陈真勇连忙点头道:“晚辈荣幸之至!”
王学武又转向霍元甲道:“霍师傅,今天老夫来只有一件事,前几日老佛爷听闻静海出了个武功天下第一,霍元甲。”
霍元甲急忙拱手道:“晚辈不敢,都是外面瞎传的!”
王学武笑道:“不必客气,老佛爷听说以后,就叫李大总管派我前来拜会,如是真有真才实学,烦请霍师傅入宫一叙。”
霍元甲急忙躬身道:“王大人,晚辈才疏学浅,实不敢进宫,再者,您也看见了,家父投资被骗,重病在身,晚辈......”
王学武打断霍元甲道:“无妨,早几日晚几日均可,霍家投资之事,老佛爷可以给霍师傅做主,区区几万两白银,宫里还是出得起的。”
霍元甲道:“这可不敢劳烦老佛爷,只是晚辈学生并不是传闻的武功天下第一。”
王学武哈哈哈一阵大笑道:“我在霍家已经看见了天下第一的牌匾了,霍元甲,你好狂妄的胆子啊!”
霍元甲面上尴尬,刚要辩解,只见王学武飞身而起,一掌打向霍元甲面门,正是开山掌,掌风甚巨,霍元甲不敢硬接,忙闪身形堪堪躲过。王学武又连功了三招,霍元甲都是巧妙躲过。王学武心中一惊,暗道:“霍元甲果然有些功底,看来传闻当是属实。”
王学武只是用了三成的功力,现如今到是逼得老者用了五成出来,霍元甲不敢怠慢,也使出迷踪拳法,与王学武拆解。两人又打了二十余个回合,老者跳出圈外,拍掌叫道:“好功夫!”
霍元甲止住身形,拱手道:“前辈承让了,晚辈愧不敢当!”
王学武坐下喝了一杯茶道:“看来坊间传闻是真的,你能击败独臂老人程天笑,这个天下第一也不是不可以叫的,只是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老夫看你正义凛然,不卑不屈,武学又有大成,日后必成一代宗师!能在老夫手下走过二十招的,你是第三人啊。”
“但不知那两位前辈是?”
“嘿嘿,一位乃是太极拳名家杨露禅,一位是八卦掌创始人董海川,可惜杨露禅早已过世,董海川也于12年前故去。老夫能与两位前辈交手过招已经是十分荣幸了。老夫老了,要不然必与霍师傅结为异姓兄弟!”
霍元甲忙道:“晚辈岂敢!”
老者嘿嘿笑道:“你可是怕了那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陈真勇听了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
霍元甲瞪了陈真勇一眼,道:“那是晚辈的福分!”
王学武站起身来拉住霍元甲的手道:“既如此,我们赶紧义结金兰!”
陈真勇再次喷出茶水......
王学武也不在意,拉着霍元甲跪倒在地,面向南方,道:“今日我王学武,”说完,拉了拉霍元甲,“到你了,快说!”
霍元甲没得办法,只好说道:“我霍元甲......”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王学武与霍元甲今日在此结拜为兄弟,并起誓兄弟二人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坦诚以对,肝胆相照。望菩萨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为我兄弟二人消灾解难,保我兄弟顺利平安!共享福,共患难。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不求,不求,我们都长命百岁。”
二人站起身来,王学武拿了两杯茶,道:“你我兄弟以茶代酒痛饮此杯!”
二人碰杯喝了茶,王学武嘿嘿笑道:“我是嘉庆十九年七月生人,具体哪天.....记不住了,老弟你呢?”
霍元甲道:“我是同治七年正月十八。”
王学武认真的道:“那你是老弟,我虚长几岁,我就当大哥了。”
陈真勇心中暗笑:“这王大人老顽童一般,真有意思,哪个又看不出来你是大哥,都白胡子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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