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尽此处是繁华 捌拾柒.首战未捷，自损小半

浒山

草丛

周间带着一百来号军队卧击在草丛里，周间缓缓从袖口里取出长铳（类似于望远镜）。

浒山前，烧着篝火，建这几处哨台，周间看了看哨台，来来回回也许多站岗的士兵，山前山后都有来来往往巡逻的军队。

“我滴个乖乖。”周间暗骂了一声道：“这安王可真的是老奸巨猾，早早的设下了防备。老子记得，他前天才招兵买马完毕？”

“所以，此次我们任务艰巨啊！”周间的副统领明信道。

“将军有何良策？”

“呵，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周间看着士兵，来了一句：“先探探虚实，在做打算。”

“将军想要什么时候进攻？”

“晚上，他们吃饭的时候。”周间勾起一抹奸笑道：“老子吃饭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可每次这些个小兔崽子都是吃饭的时候来找老子，老子吃不好饭的日子，也得叫他们受受。”

明信有些哭笑不得，但事实确实如此，而且晚上吃饭的时候也确实是好机会。

“殿下只给了三天时间，什么时候动手？”明信直截了当的问。

“今天，先派一个机灵点的兵，去打探一下情况。”周间起身一招手，所有的军队分在他的身后。

到了离浒山较远一点的一个小谷里，周间卧躺了一下，对着明信说：“明天，咱在动手，让大家伙都休息一会儿吧，忙活了一天了。”

明信点了点头，下去了。

翌日

天气晴朗。明晃晃的太阳刺过眼睛。

周间，明信，段暄三个人扎了个小火堆，围坐着，三两个的小兵去打水，其余的小兵留下驻扎，巡逻或者防备。

“昨日来报，他们吃饭几乎没有时间。”段暄开口，雄劲有力，义正言辞道。

“没有时间？”周间坐起来，一副“这帮龟孙子是不是人”的表情。

段暄无奈道：“你先不要激动，我还没有说完呢。”

周间递给他一白眼道：“有屁快放不懂的？”

“咳咳。”段暄听着他的脏话，不自觉咳嗽了一声，随即正了正色道：“他们只选择天色快暗的时候吃，而且吃饭是有时间的。”

“有时间？”周间皱了皱眉，“吃个饭都不让人好好吃，什么人？！”

“怎么个计时法？”明信开口问道。

“沙漏，大概一指长这般的沙漏，流完为准。”

“倒也不短。”明信顿了顿，神情似是放松了些。

“嗯。”段暄点了点头，瞥见周间嘴唇有些干涸，丢过去一瓶水道：“黑熊，赶紧喝两口，本来就黑。”

周间伶俐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杀人的冲动，狂灌了一口。“噗！什么水，冰死你哥哥了知不知道？”

“呵，看着生龙活虎的，不想是要死的模样。”段暄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片刻后又催促道：“赶紧喝！像你啊，就得多喝点儿水！”

“哼哼！”周间不满的哼哼了一声，脑子里快速回想着他前几天不小心看见的四个字，叫什么来着，人什么茶什么来着！突然，脑子灵光乍现道：“哼哼，不着急，老子等人走茶凉了再喝！”

周间将人走茶凉四个字拉的长长的说。

“你什么意思？”段暄沉闷，回怼他道。

“没什么，字面意思。人走了，茶凉了，就喝了，难道这个词，不是这个意思吗？”周间摸了摸后脑勺，傻呵呵问道。

段暄满头黑线，给他补充知识道：“这有人一拍两散之意，还有一层是我乡里人说的，人去世了！”

“哦呀，还有人去世这意思？”周间笑眯眯的反问道。

段暄闷嗯了一声，随即周间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那我就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不断争辩着，明信索性起身，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俩人一见面就吵，但这情义到了正的战场上，两肋插刀都二话不说。

黄昏

段暄带着小兵绕到浒山后面，而明信留在原地，接应段暄，至于周间正面突围。

周间看哨台上又换了一波士兵，向段暄点了点头，段暄带着兵，步伐快意而轻巧的消失在原处。

周间过了片刻，估摸着段暄已经准备就续，周间大手一挥，几箭下去，哨台上的兵就已经倒下。

有一个哨兵还未射死，见情况，他快速拿起胸前的哨，连吹数声。

周间暗叫不好，亲自拉弓射箭将他射死。

周间厚重的声音，开口道：“趁他们援兵没来之前，给我拿下！盾牌手掩护！”

这个时候，援兵已经来了，周间一惊，暗想段暄会不会扑了空道：“防卫，掩护着，撤退！”

几声乱箭，周间身边的兵倒下了几个，周间顶风护盾道：“我打掩护，先兵先退！”

在众人有条不紊的安排下，虽受伤有些惨重，但总归没有死去的士兵。

周间看着身边一个个受伤的士兵，心里又急又恼道：“哎呀！区区一个浒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况且段暄去了这些个时日，怎么得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吧？”

话音刚落，见远处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走来，周间和明信一动，相视一眼，周间压低声音道：“我去看看。”

周间提着刀，一个箭步飞身到对方面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黑瞎子！你干什么……”段暄捂着一只手臂，透着虚汗，有些有气无力的。

“短柱！”周间皱了一下眉头道：“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说着上手开始扶他。

段暄咳了两声道：“今日之事……十有八九，是个阴谋，我手下十一名将手，为了掩护我，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周间惊呼道：“这么好的身手吗？你身边那十一名将手加上你，如果说是普通高手，是断断不可能伤你如此之深。”

段暄似乎是喘不上气力，点了点头，“我进去之后发现，他们的确是在吃饭，沙漏也在流，但吃饭连声音都安静到有些诡异，正怀疑，拉住一个士兵，岂料……”

“是什么？”明信见周间久久未归，出来寻他，看见他扶着段暄，一个信步也走过来扶他，同样也撅起了眉，看着段暄受得伤口，骇人而狰狞。

“是扎着草的稻草人。”段暄拧过头，气若虚浮道。

却让这两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