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夜里。
后院，聋老太太屋里。
贾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坐在椅子上，跟她倾诉着自己心里的苦。
“这不能啊……”
“长生那孩子，我了解他！”
“无缘无故的他能打你？我是不相信！”
聋老太太摇摇头。
斜着眼睛，看了贾张氏一眼。
其实，今儿个院里发生的事情，动静闹的那么大。
她不可能没有看见。
只是，这老太太精明，一直躲在人群里没有出来。
贾张氏还以为，她根本就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太太……”
“我，我能跟您编这个瞎话吗？”
“李长生那个小狼崽子，现在翅膀硬了！”
“打我们家东旭，还打我！”
“将来，他指不定还得打一大爷，还您呢！”
“您可不能不能呐，况且，那李长生还抢了我们家东旭的对象！”
“这，这不是明摆着，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贾张氏还在添油加醋。
就连聋老太太，都给扯进去了。
要说这个老太太，在院里年纪大。
一个人，无儿无女的。
除了三位管事的大爷之外，全院的人，对聋老太太也十分的尊敬。
一般只要她出面，事情就都能给解决。
贾张氏想到的办法，就是道德绑架。
让聋老太太亲自出面，劝说李长生放弃秦淮茹。
就贾张氏看来，要是聋老太太能帮这个忙。
李长生他能不听劝？
只要他放弃了，秦淮茹不就自然而然，选择她们家贾东旭了吗？
谁曾想。
聋老太太压根儿就不搭茬。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谁又欺负你们了？”
“唉，我说张氏呀！”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还有你们家的贾东旭，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让他赶紧找个对象结婚得了……”
闻言，贾张氏的脸色，稍稍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合着刚才自己说了那么多，都是白说了？
聋老太太又犯了聋病？什么都没听见？
“是，老太太，我说的就是东旭处对象的事儿！”
“他对象让李长生给抢走了……”
“什么？贾东旭有对象了？”
“那赶情是好，什么时候带回来，让院里的长辈们，给瞅一瞅！”
“帮着看看孩子怎么样！”
“唉，张氏啊，老贾走的早！”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确实是不容易！”
“可是，你得好好教孩子，教他该怎么做人！”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那做人才是最难学的，你得好好教啊……”
两个人的对话。
压根儿就不在一条线了。
贾张氏无语了。
“得了！”
“看来说什么都白说！”
“老太太，那我就先回去了！”
“您早点歇着吧，我走了！”
话音落。
贾张氏直接就往外面走。
咣当一下子，大门给重重的关上。
直到这一刻。
聋老太太才‘噗’的一下子，笑了出来。
显然，刚才她的失聪，是选择性的。
想听见的时候，自然就听见了。
想听不见的时候，那说什么都听不见……
“张氏呀！”
“那明明就是你们娘俩，去抢人家长生的对象！”
“还跑到我这来，让我做恶人？”
“呸！我才不上当呢，想做恶人你自己做去，少来找我个老太太！”
“睡觉……”
…
第二天。
清晨。
“长生！”
“我这靠谱吗？”
“真要让我去治安队里上班？”
徐虎眉头深锁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进街道办工作。
跟进厂子完全是两码事。
进厂子还能容易一些，就是有点累。
每天工作很多，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照顾生病的老妈。
但是，进街道办就不一样了。
那是正经的国企单位。
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去的……
“废话！”
“我还能骗你这个？”
“走吧，我已经跟杨主任说完了！”
“今儿个咱俩一起去报道！”
“对了，虎子！”
“我可告诉你，到了街道办，你别胡说八道！”
“别叫我师父，咱俩不是一个部门！”
“我去食堂，你去治安队！”
“在那里好好干，要是能有个立功表现就更好了！”
“将来，说不定还能给你生个队长什么的！”
李长生叮嘱了几句。
徐虎连连点头。
“嗯，我明白，进那么好的单位去上班！”
“出门走在胡同里，脸上都有面子！”
“对了，那咱们包席的事儿，还干不了干了？”
“前几天还有人来找我，说要包席，只是规模不大，就四五桌！”
“包，干什么不包啊？”
“我跟主任说了，咱们周末双休！”
“那两天，我就是留出时间去包席！”
“光指望着街道办那点死工资，还不得活活饿死了？”
李长生点了点头。
听他这么说，虎子笑了。
每一次出去包席，主家给的钱，都不是固定的。
有些时候，能赚个三五块钱。
有些时候，能赚个十几块钱。
全都得看主家愿意给多少……
这些钱，都是徐虎给他老妈治病的钱。
也是家里唯一的生活来源。
要是不跟着李长生，出去干包席。
靠着街道办每个月的死工资。
徐虎他们家，真就要揭不开锅了。
说白了，全家人都指望着徐虎自己。
要是徐虎垮了。
徐家人，恐怕就得……
“虎子！”
“今儿个去治安队报道！”
“那里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多留个心眼，别傻乎乎的什么都说！”
“少说话，多听多看，自己有个主意！”
李长生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了几句。
徐虎点了点头。
“成！”
“你就放心吧！”
“对了，听说你跟秦家那丫头相亲了？怎么样，什么时候扯证去？”
闻言，李长生笑了笑。
“等周末吧，休息的时候，我去秦家一趟！”
“先提亲，在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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