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席御医 第六章 酸辣咸菜治病

话说，开酒楼的计划，与李靖说了之后，很顺利的达成协议，由李靖出面经营，厨师、酒楼啥的由欧阳北游提供。

从人伢子手中购买的仆役，很快就到了。一共买了二十个仆役，最大的二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二岁，都是贫苦人家出身，能被买来做奴仆，个个都很开心，特别是人伢子去买的时候，特地宣传了欧阳北游这个主家如何如何的和善，为人如何如何的大方，几乎人人都是抢着来的。

医馆原来留下的张嫂周嫂和李老汉父子，经过芍药的考验，已经升成管事，张嫂和周嫂妇领着两个小丫头，四个人辅佐芍药管理后院。张嫂周嫂主管厨房，李老汉升为管家，接替李靖，主管家里的采买和大小事项。剩下的人，挑选出五大两小六个女的，跟着厨房学手艺，学成之后跟着李靖去酒楼。

然后又聘请了两个账房，一姓刘，一姓孟。刘账房管家里所有的总账，孟账房管酒楼的。为了防止舞弊事件的发生，家里，管家李叔管银钱的进出，账房记账；酒楼则由李靖管现钱，孟账房记账，双方互不干涉。

挑出来学厨艺的女子，都是会做饭的，只要稍微训练一下，指点一下调料的用法和火候的掌控，教导一些菜式的烹饪方法，就能独当一面了。

“少爷，少爷，醒醒。”

窝在他自制的沙发，如今改名叫软椅的椅子里，睡得流口水的欧阳北游，被他的新任忠仆兼助手的文浩摇醒：“啥事？”

“有病人。”

“病人？哪里？”

擦着口水，揉着眼睛，一脸迷迷糊糊四处张望，在他对面位置坐诊的芍药不禁皱起眉头，冷冷的射过来几个眼神。

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啥瞌睡都醒过来了，等下要告诉芍药，她的冷眼，比兴奋剂还管用。

“病人就是他们？”

“少爷，他们是跑江湖的，要治吗？”

“废话，人命关天，岂能不救，能赶吗？

来的是个又高又壮的黑脸大汉，肤色古铜，满脸胡须，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极为落魄，但眉宇间却有一股凶悍之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背上背了人，盯着欧阳北游。

“这位壮士，先把人放下。”

壮汉眼中闪过一丝矛盾，最后，咬咬牙，还是跟着欧阳北游走，把人放下。

“大夫，快给我弟弟看看。”

欧阳北游也不敢怠慢。

他来到病人身前，俯下身子，朝着病人的肚子按压下去。

“疼…”

病人脸色苍白，已经感受到痛苦。

当欧阳北游按压他肚脐周围的时候，他登时痛把腰都弯起来，疼的比刚才还猛烈。

“麦氏点处，有没有按压疼痛反馈？”

芍药紧皱着眉头，沉声问着欧阳北游。

欧阳北游往前一步，伸手按在病人的麦氏点上，也就是判断是否有阑尾炎的重要诊断方式。

没反应？

欧阳北游按在了麦氏点之后，发现病人没什么疼痛反应，这就说明不是急性阑尾炎发作。

于是欧阳北游换了位置按下去，却发现里面有气似乎在动，很硬很胀。

“疼，疼…”

“这是着凉了，引起的腹痛。另外手上还有些伤口感染。”

欧阳北看着大汉，说出诊断。

“天气这么冷，外面还在下着小雨，穿着也不保暖，受寒了。”

“常年在外，吃饭也不及时，还会灌凉风，导致大量的凉气进入腹中，自然要引起肠胃的受寒情况。”

欧阳北游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自嘲一笑。

自己咋不用中医解释？古人也听不明白啊！

“按照中医的说法，天地六淫气，风寒署湿燥火，任何一种都会对人造成危害。”

“风寒排在六淫气最前面，可见伤害是很大的。”

“且你弟弟受寒并不会马上发作，反倒是喝了一碗凉汤之后，才会彻底发作。”

欧阳北游说到这里，看向大汉，问道：“你弟弟刚才是不是说肚子饿了？”

“对，我们跑江湖的，也没个时间点吃饭，所以我就把早晨的剩汤给他盛了一碗，让我弟弟先垫补肚子。”

欧阳北游开口道：“这杨的情况是正邪抵消，热气驱寒成功，这个时候会胃里暖暖的。”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正气孱弱，这里的正气指的是热，邪自然就是风寒。”

“当风寒多于热的时候，是无法散寒，反而会让热气变凉，成为风寒的一份子，对下焦形成更大的伤害。”

“这个时候患者会出现腹痛痉挛，腹内有气，腹泻或者不泻，风寒感冒等等。”

“而眼下你弟弟很显然处于第二个情况，那就是风寒侵袭下焦，以至于腹气堵脐，腹痛拒按。”

欧阳北游的每一句话，都让大汉的脸上露出吃惊和后悔之色。

欧阳北又皱起眉头，问道：“还有你弟弟这手上的小伤口是谁治的？”

大汉连忙道：“是我们自己包扎的，我们跑江湖的，手里银子也不多，有个小病消灾舍不得花钱，谁知今天我们的银钱用尽。我已经跑遍了所有的医馆，所有的医生都说没救了，您这里是最后一个医馆，大夫，求求您，我虽然没钱，但有一身功夫和力气，我可以卖身为奴，为您做牛做马，只求您能救救我弟弟！”

堂堂七尺男儿，就那么跪倒在欧阳北游面前，痛哭流涕，百般恳求，任凭欧阳北游怎么拉也不肯起来。

“我说你先起来，我又没说你弟弟没救了，不过在救治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希望你也听着。不然，我也不能救令弟。”

“你说大夫！”壮汉听到还有希望，忙不迭的点头。

“令弟的小伤口是小伤，不打紧，手臂和大腿处的，你们的身份又是跑江湖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不想招惹麻烦，所以，救了你弟弟，我们也不想招惹麻烦。”

欧阳北游的表情很严肃。大汉却一下子松懈下来，喜道：“大夫请放心，我们两人虽然是跑江湖的，但走的是正道。我叫朱庆，弟弟叫卫国，先父先母死于战乱，我们兄弟是被一位大镖局的镖师养大的，一直在镖局做镖师。我弟弟的伤，就是护镖的时候伤的，镖局散了，我们就自己做点散活儿，我们绝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弟弟吧，我为您做牛做马也愿意。”

欧阳北游舒了一口气，他一直在观察壮汉朱庆的表情和眼神，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选择相信朱庆没有说谎。

“行了，不用求了，我救你弟弟，不过，我救治的过程中，不管我采取什么办法，你都不能有异议。”

“大夫请放心，如果真的救不了，那是他命，造化不好，我不会乱来的！”

“芍药，医馆里的小厨房还有酸辣咸菜条吗？”平时小两口，中午不回家，就在医馆小厨房做点吃的，备着酸辣小咸菜。

芍药疑虑不解的望着欧阳北游：“有啊，但你要咸菜条干什么？”

“你去厨房拿点咸菜条。”

欧阳北游也没有解释，只是微笑着开口。

芍药隐约猜到可能是和病人有关系，但也没多问，走向厨房。

大汉也一脸不解的望着欧阳北游，不知道这大夫搞什么鬼。

欧阳北游神秘莫测的微笑着也不开口。

等到芍药亲自把沾了辣椒油的咸菜端出来，欧阳北游接过来后，递给汉子。

“让你弟弟吃点这酸辣的咸菜，再喝一碗酸辣汤，你弟弟的病今天就能好。”

大汉一脸懵逼，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出于对弟弟的担心，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怀疑。

欧阳北望着大汉如此配合，心里不禁感慨着，这个时代的患者家属还真是淳朴。

大汉从街上的小饭摊上，赊了一碗酸辣汤，让弟弟就着酸辣咸菜吃完，弟弟吃完睡了。

时间没有让众人等太久，大概过两个时辰，病人醒了。

“哥，我不疼了。”

大汉一阵的吃惊，没想到咸菜条和一碗酸辣汤竟然有如此奇效？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大夫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两个没齿不忘。”说完大汉噗通一声又跪地上，不停磕头。欧阳北游不由一阵苦笑，把他拉起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中跪君王，不要随随便便的就下跪。”

朱庆站起来憨厚的笑着，道：“大夫是我们兄弟的救命恩人，跪您是应该的。”

欧阳北游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朱庆守在弟弟身旁，俩人已经身无银两，欧阳北游安排兄弟俩人就地住在医馆的小后院。医馆的第一次开张，没有任何收入，欧阳北游心里觉得反倒亏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