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席御医 第三十五章 有些惆怅（求V收 鲜花）

尽管离宵禁还有两个时辰，但起更后大街上便没什么人了。路边商铺大多已经关门上锁，路上跟现代不一样，也没有路灯，两人只能借着路边人家大红灯笼投射的灯光照路。

两人先回了保芝堂，见蓝玉在着等李时珍给他扎针，蓝玉道：“你小子是个清醒人，你的心思，老夫也明白，你不想说，老夫再不逼你，只是，一个大小伙子，畏首畏尾的，像什么样！这朝里，有的是眼光犀利的聪明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欧阳北游笑笑，行礼道：“凉国公的爱护之意，小子知道，只是，欲速则不达，有些东西，快了危险。小子连个孩子都还没有，欧阳家就只有我一个，总要留点香火，挣点家业，给夫人孩子点盼头不是？”

蓝玉笑笑，说道：“今后有空来府上转转吧，就像你说的，整点吃喝玩乐也行。”

“必须的，小子一定来。”

蓝玉笑得很有深意，重重拍了拍欧阳北游的肩膀。欧阳北游有点无奈，貌似这些个武夫手劲儿都挺大，拍的他生疼。

这时李时珍给蓝玉身上插满银针，李时珍在一旁，认真的给他针灸。

“怎么样？”

“啥也没看见。”

欧阳北游沉默的坐下，表情有些惆怅。蓝玉笑了，道：“常老头，李老头，徐老头儿，还有我，我们几个人都是那个时候过来的，那伙儿文臣说我们是武夫，哈哈，这是事实，咱没好出身，咱现在有的，都是从战场上，用命拼来的！人人都怕死，没有谁天生就不怕死，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婆娘孩子，为了家族。做人知足是好的，不过要分清时候，什么是足，什么是不足，看清楚啊，小子。男子行大丈夫，憋憋屈屈的，那还不如把头拧下来装裤裆里。”

“我老头子跟随当今打天下，大大小小的战阵经历了上百次，受的伤无数，流血多了，老来身体不好，我老头子没啥遗憾，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片家业，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子孙，够了，死了也没啥。我家那小子，我下的种，有多少斤两心中有数，只望他们稳稳守着这片家业就行，其他的，也没啥指望了，哈哈。”

蓝玉倒是豁达，受他感染，欧阳北游也笑了起来，抓抓脑袋，道：“几位老国公和将军对小子的厚爱，小子心中知道，也很感激，只是，小子在南京城，在大明，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一手医术还能拿出手，实在没什么其他本事。”

欧阳北游傻傻笑笑，一脸憨厚，一脸无辜。凉老国公一瞪眼，斥道：“胡说，我老头子是忘恩负义的人吗？常遇春老头是过河拆桥的人吗？你这糊涂小子，好好想想！咱都是铁铮铮的汉子！”

说完，让李时珍给他拔了银针，拎着一篮草莓回府去。欧阳北游静静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只是默默出神，李时珍拍拍欧阳北游的肩膀，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思考，回转前厅收拾。

欧阳北游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快到用晚饭的时间，芍药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静静看着他。握住啥药雪白的手，她的手很柔软、温暖，让人温暖到心底。

欧阳长叹：“真的在大明了啊？”

“恩，我们还是国医呢。”

两人相视一笑，欧阳北游握着芍药的手站起身，一起去用晚饭。

清晨，两人早早吃过早饭，一起去往医管，到了医馆，欧阳北游清点药材，芍药坐诊。

就在这时，便听到远处有呜咽哭泣之声，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哭声越来越近，又望见大门外路边的行人纷纷避让，退到路两边指指点点议论着，接着，七八个人用门板抬着一个用被子裹着的东西，从门口慢慢过去了，那哭泣之声正是这些人发出的，欧阳北游一见便想起来了，正是昨夜在同仁堂看见的那急送去救治难产妇人的那一伙人，门板上的被子劈头盖着，看不见下面是什么，不过从那些人伤心哭泣的样子，也不难想象，下面的应该就是昨夜难产的那位孕妇。

难道那孕妇已经死了吗？

欧阳北游心头一沉，见左芍药也着走到门口张望，便也绕出药柜，来到门口观瞧，只见那抬着的门板经过的石板路上，滴滴答答还有鲜血滴淌，眼前顿时一亮，有鲜血就说明人还没有死！

他想上前帮忙救治，可是跨出两步，便站住了，他也没把握治好这个死胎不下的病，人家同仁堂的掌柜是南京城名医，曾经给大人物都看过病的，连他都治不好，自己够呛，还是让芍药吧，女人方便。

他眼睁睁看着那群人远去，回头瞧芍药长叹一声，转身进屋，便也想跟着回去，可脑海中一到念头闪过，治疗下死胎难产的方子芍药知道不少，总会有一个管用吧，就算治不好，也不能不出手救治啊，再说了，即便是治不好，后果再差，也能差到哪里去？这个机会再不抓住，只怕就只能等着大年三十被扫地出门了！

想到这里，他脑中一热，对芍药道：“我去看看！”

没等芍药有所表示，他已经一阵风追出门去了。

那些人此刻已经走远了，欧阳北游也不敢出声叫喊，直追出一条街，这才追上，气喘吁吁往前面一拦：“诸位！这位大姐的难产，我知道有人能治！”

这群人立即停住了，当先那老者和一个年轻人正哭得伤心，一听这话，顿时不哭了，可眼见是个小年轻，有些疑惑，那老者问道：“你说什么？”

欧阳北游喘了一口气，道：“昨夜你们抬这位难产的大姐去同仁堂的时候，我当时也在那里，知道大姐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但是孩子一直出不来，危及母亲的生命，所以抬到同仁堂救治。现在见你们这样伤心难过，想必同仁堂救治不了，对不对？但我知道有个人能治！”

老者和年轻汉子相互看了一眼，又回头瞧了瞧身后的几个家人。身后一个老婆子哭着道：“王大夫都说没治了，谁又能治呢！”

老者也垂泪道：“是啊，这位小哥，麻烦你让路吧！”

欧阳北游急了：“不治怎么知道治不好？死马还当成活马医呢！何况是个人，有半点希望我们都不该放弃！”

那几个人又停止哭泣，相互瞧了一眼，年轻汉子道：“谁能救我媳妇？”

“先让我把把脉，我看有没有希望，再告诉你们！”

那老者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燃起了希望，回头招呼道：“好！快放下来！让这位小哥给英子号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