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第一章 牡丹凋谢

午夜，江海的海面宁静的可怕。大海上一片寂静，暮色之中，有一艘渔船，缓缓的驶向远方。

上官箬竹点燃一支烟，踩着身下的裹尸袋，对着身旁的赵雨宸说道：“透点风声给警方，别让这个人泡烂了，怪恶心的。”

赵雨宸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接过了上官箬竹递来的烟。

赵雨宸抽了一口，上官箬竹说道：“雨宸，你跟着我也有四年了吧。”

赵雨宸说：“嗯，差不多四年了。”

他将手中的香烟还给上官箬竹，上官箬竹笑道：“四年了，黎唐也跟着我四年了。可是我没想到啊，他居然是警方的卧底。罔我对他这么好，他就这么报答我。”

说罢，上官箬竹抱着赵雨宸的肩膀问道：“雨宸，你会不会也是卧底？”

赵雨宸笑了笑，说道：“一年挣那么点钱，还要我来干这种丧命的活，你觉得我会不会是呢？”

上官箬竹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说来也是啊，一年就那么点钱，还不够我们一晚上的酒钱，你说，黎唐为什么要给他们卖命？”

上官箬竹掐灭手中的烟头，说道：“雨宸，如果有一天你让我知道你出卖我，我发誓，我会让你死的比黎唐还难看。”

说完，上官箬竹吩咐手下将裹尸袋丢入水中。与此同时，江海市市局接到了一个匿名的报案。

凌晨四点，黎唐的尸体被打捞上岸。在法医对尸体进行初步尸检的时候，江海市刑警支队队长刘天森赶到抛尸现场。当刘天森看到黎唐那伤痕累累的尸体时，刘天森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昆朋是刘天森的学生，见到刘天森后，昆朋说道：“师傅，尸体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上官集团的总经理黎唐。”

刘天森什么都没有说，点点头后便离开了。江海发生了一起抛尸案，本该压力山大的刘天森却把自己锁在办公室一整天没有出来。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没有人去问他到底怎么了。因为他这般执拗的性格，如果他不主动开口，没有人能从他嘴里得到任何消息。

咚咚

刘天森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刘天森扶着头说道：“进。”

朱瑾站在办公室门口说道：“刘头，邓局找你。”

刘天森低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

朱瑾见状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江海市市局局长办公室里，邓久恩将一份档案袋放在桌上，说道：“这是黎唐的尸检报告，黎唐，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刘天森将那份尸检报告攥在手里，双眼死死地盯着黎唐的名字。

邓久恩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现在不是你难受的时候。黎唐一死，上官集团的线就全断掉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这条线接上。”

刘天森说：“我明白，但是我是看着黎唐长大的。在心理上，我有些接受不了。”

邓久恩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上官集团这条线接上。我们之前几次针对上官集团的行动均以失败告终，不排除我们警队有上官箬竹的保护伞。”

刘天森说：“黎唐的卧底身份，是否需要对外公布？”

邓久恩摇摇头，说道：“暂时先不要公布，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你先告诉你的组员，吩咐他们保密。这件事情，不要对外人透露。”

刘天森嗯了一声，便离开了邓久恩的办公室。

回到队里后，刘天森拍拍手，说道：“大家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说。”

昆朋问道：“是不是找到线索了？是上官箬竹干的吗？”

刘天森说：“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黎唐是我派出去的卧底。代号，牡丹......”

当天晚上，上官箬竹带着赵雨宸来到市外远郊的一处工厂。上官箬竹在车上坐了许久，十一点整，上官箬竹递给赵雨宸一个手提箱。

赵雨宸疑惑地问道：“这什么地方？”

上官箬竹说：“鬼佛的厨房，我喜欢他的厨师。”

赵雨宸说：“厨师？”

上官箬竹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个厨师是鬼佛从南美带回来的，他做出来的饭，可是上品。”

赵雨宸说：“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搞鬼佛，你不害怕吗？”

上官箬竹戴上面具，说道：“如果他要怪的话，只能去怪孙悟空了。”

赵雨宸打开箱子，瞥了一眼上官箬竹后说道：“我不干了。”

上官箬竹瞄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

赵雨宸将箱子里的面具丢给上官箬竹，说道：“凭什么你是孙悟空，我是猪八戒？我不干了。”

上官箬竹笑着将自己脸上的孙悟空套在赵雨宸的头上，说：“别他妈给老子废话，早去早回。老子今晚还有件天大的事要去做呢。”

赵雨宸问：“干什么？又要去公园里喂那些流浪猫流浪狗？”

上官箬竹俯在赵雨宸耳边说道：“坤叔给我搞了两个贼正点的洋妞，老子今晚要去运动运动。”

赵雨宸一把推开上官箬竹，说道：“做事吧。”

赵雨宸下车将枪上膛，径直走向工厂。还没等门口的守卫回过神，赵雨宸便带着人将那两个守卫打成了筛子。

赵雨宸喊道：“眼睛睁大点，别伤着那个厨师！”

听到门口的枪声，此时工厂内乱作一团。上官箬竹带着另一队人直冲工厂内部，枪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赵雨宸站在厂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赵雨宸在混乱中锁定了厨师的位置，随手抄起一把刀，直奔厨师而去。厨师看到赵雨宸提着刀走向自己，被吓得连连后退。赵雨宸一个健步上前抓住厨师的头发，然后狠狠地将他按在了桌子上。

赵雨宸将刀插在厨师的鼻尖前，说道：“Dontfight，OK?”

厨师连连点头，说道：“OK,OK。”

赵雨宸一手按着厨师，一手从腰间掏出手枪，解决掉了一些包围在上官箬竹身边的杂鱼。当工厂里的杂鱼被处理干净时，上官箬竹对着赵雨宸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摘下面具，跑到厨师身边笑着说道：“哎呀你个死白皮猪，老子废了这么多劲，终于搞到你了。”

厨师吓得哆哆嗦嗦的，赵雨宸说：“行了别贫了，赶快回去。一会人来了，走都走不掉了。”

在回去的路上，上官箬竹递给赵雨宸一支烟，说道：“舒畅，好久没玩的这么疯了。”

赵雨宸吐了一个烟圈，说道：“我还有个问题，这个白皮猪你打算藏在哪？”

上官箬竹笑着俯在赵雨宸耳边说道：“当然是放在自己的厨房里做总厨了，不然费劲抓他干什么。而且最近有个新厨房，缺人手。”

赵雨宸听后只是笑笑，没有说任何话。上官箬竹问道：“你就不好奇，厨房在哪儿吗？”

赵雨宸说：“不该问的不问，如果你想让我知道的话你早就告诉我了。知道的越多，我可能会死得越快。”

上官箬竹拍着赵雨宸的肩膀说道：“我喜欢这个玩笑，很幽默。说实话，在这一点上，你比黎唐要聪明的多。”

赵雨宸说：“我饿了，要不要陪我去吃点东西？”

上官箬竹说：“吃什么饭呐，跟我回去，那两个洋妞，肤白貌美前凸后翘，我分你一个，你说怎么样。”

赵雨宸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没兴趣。”

上官箬竹说：“喂喂喂，你跟了我四年都不近女色，你不会是......”

赵雨宸说：“滚蛋，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热血男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上官箬竹说：“行了行了，不拿你打趣了。你要去哪？我送你。”

赵雨宸说：“小巷里的苍蝇馆，不容易找的。”

上官箬竹说：“我说你为什么总喜欢去这些地方，不嫌不干净吗？”

赵雨宸说：“我社恐，这家餐厅，人少。”

告别了上官箬竹后，赵雨宸来到了这家苍蝇小馆。赵雨宸推开门，对着老板说道：“糖醋里脊，一碗饭。”

这家餐厅的规格，类似于日剧深夜食堂里的装修风格。老板也是一位无所不能的老板，唯一的区别是，这个老板不会说话。

老板微笑示意，转身走进了厨房。赵雨宸坐下不久后，刘天森也来到了这家店。

刘天森坐在赵雨宸一旁的桌子，说道：“老板，蛋炒饭，加一瓶啤酒。”

老板依旧微笑示意，刘天森漫不经心地说道：“八月都快过了，天还是这么热。牡丹凋谢了。但是，芙蓉应该快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