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在中州大陆的孤魂 第二十八章 突破......这么随便的么？

这些大块头很快把羊汤、胡饼和羊杂一扫而空。我让秋官儿观察他们的饭量。秋官儿说，如果真的放开让他们吃再翻个倍这帮家伙也能干掉。我认为是饿惯了，所以拼命吃。只要一直有吃的就会慢慢正常的。搞定了这帮家伙的餐食。我跟克洛默说：“我会尽快给他们武装起来。他们最好分几队。安排不同的功能。你负责安排。这两天还会有人送生活器具和衣物过来。”虽然是战士，但是独立生活的能力应该很强。毕竟在那个鬼地方没人伺候他们。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们自己来。我要求他们每天洗澡，保持身体干净。另外有人定时过来给他们盘头扎髻修剃胡须。另外尽快学会大唐话是必须的。识字说话都会安排夫子过来。克洛默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就是教会这帮夯货适应大唐生活。

传讯器响了，传来帝女的声音。郑王已经在用早餐了。我要赶快过去，等郑王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和李臻驾车赶去长乐坊。在坊门口看到帝女和李铨在说话。遂停车接上了他们两个。“郡王来得早，晚点王爷就又要出去访客了。”李铨解释道。我笑了笑，郑王不把神都的皇族兜个遍是不会停的。

我们走到正厅的时候，郑王已经打算出门了。一看到我来就叫上我一起。我赶紧推辞，理由要准备母亲来神都。并请郑王差人去和长安、万年两县的司户县尉知会一声，给我找宅子多少提供点便利。当下郑王就手书一封交给李铨。让他陪着我去。然后忙不迭的出去显摆了。

李铨倒是很乐意陪着我，因为帝女给起伴手是很大方的。关键是世面上少见的高品阶晶石。再小也是高品阶啊。物以稀为贵啊。我们先去了长安县，我的想法是在万年安家。长安没有好宅子我就不会纠结了。果然长安目前也没有无主、出售的宅子。热情的司户县尉很是热情。可惜没有想要的。当下表示会给县里面的牙人知会。一有消息就通知帝女。

我们如愿回到了万年县，一条朱雀大道把长安分成两个县。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这样管理上实际有很多重叠。不过神都太多高门显贵。管理太难。所谓前生作恶,今生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这附郭神都是前世做了多少孽啊。

有了郑王的手书又是王府的大管事带路，万年县令也出来见礼，让司户县尉务必事必躬亲兢兢业业为郡王置办宅邸。原则上我已经是分封出去的郡王，是不能在神都开府的。只能置办一般规格的宅邸来为上京公干时落脚用。所以既不能太高规格也不能太差。毕竟我是郡王，母亲也是前郡王妃二品诰命的身份。司户县尉是皇族远支虽然跟我已经除了五服。还是论辈做了我的兄弟。四十好几的大兄...

找来找去在永嘉坊里面找到一间原罪官的宅邸，竟然就是战士团的驻地。一看户籍麟册才知道，我租下来的那个院子是这个宅院的前院。整个宅邸大概是这个院子的三倍。后面全都是。和兴庆宫连着。位置当然极好。那怎么会分开的。司户李县尉给我解释道：“一定是坊正搞的鬼。反正暂时也没人住就先租出去。赚点小钱。放心，我一句话他就得给你吐出来。哈哈哈哈。”我说：“不必了，收进去的钱再吐出来太伤。让他把整个宅子给我清理干净。以前有什么拿走的都放回去就好。”李铨和李县尉当下就说我是个心慈面善的，未来一定能位极人臣......我只能躬身行礼：“谬赞了，谬赞了。这件事我出面不太好。毕竟以后要跟坊正打交道的。”李县尉在李铨和我的面前拍了胸脯，信誓旦旦的表示他跑一趟。

这件事情处理的令我出乎意料的迅速。我送李铨回了王府，就想和帝女、李臻逛东市，看看有什么给母亲置办的没有。实则是我这个土鳖还没有好好逛街呢......帝女反倒性质不高，说回去配夜阑和几位嫂嫂。我和李臻就驾着车前往东市。

东市和西市有点不同的地方是主要的坐商都是大唐的。西市则绝大多数都是西域、天方、大食等远来的行商。

我和李臻发现了一间铁匠铺，门口挂着一串马蹄铁。里面三个炉子同时开着。每个炉子都有两三个铁匠在打铁。那叮叮当当的击铁声竟然有种神奇的节奏。我和李臻把车停在了对面的坊墙边。然后走向了铁匠铺，突然发现我和李臻的脚步开始不自觉的跟随那铁锤击打的节奏。我看着当中那个大炉子前站着的铁匠。强壮的肌肉随着铁锤的一起一落变换着形状。汗水打湿了胸膛。连我看上去都感觉甚是赏心悦目。怪不得两边铺子都有小娘向这边痴痴的望着。男色也是色啊。

两个人一个炉子，打的貌似都是铁锹。大锤一下，小锤三下。大锤再一下，小锤四下。就这样循环。密集的击打声让我和李臻竟然心神激荡。这是要突破啊。我和李臻各占一个铺角。我眯着眼睛听着这击打声配合心跳和呼吸。不一会儿一股热浪从丹田直直冲向百会。我一声长啸，袍衫激荡而起。我刚刚停下，李臻也一声长啸，他真的是长啸。整整十二息才停。脚下的靴子都被踩裂了。

我让李臻去找个鞋铺把破鞋换了。这时候他们铁锹也完工了。那个居中火炉旁的大铁匠抬头看了我一眼。“被我带节奏的人多了。就着我打铁的节奏顺势突破的你们是第一个。”我笑了笑：“谢了，难得和我的频率同步。我的小兄弟也是大开大合的武技。跟你这打铁不谋而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在下李元芳，请问大师傅如何称呼？”铁匠看上去国字脸，茂密的络腮胡看上去很男人。那旁边水缸边的葫芦喝了几口水。顺便擦了擦身上的汗。关照徒弟把火炉调小火。然后回过头：“我叫邓君涛，客官是要什么器具？”李臻换好了鞋在几个女子的围攻下面红耳赤的逃了过来。看来这种长着娃娃脸的大汉很受妇女的欢迎。不管什么年代都是一样的......

“我想要一柄直刃唐刀。我力量比较大。所以重心需要靠前方便我劈砍。另外需要上好的镔铁。如有陨铁那就更好了。”我出了个题目。“好钢我还真有，镔铁中最好的乌兹钢。来自天竺。你给得起报酬，我整块都给你用上都可以。”邓铁匠回答道。

这时候来了两个武侯，拿着铁尺和细链。看了我一眼。问邓铁匠：“邓大郎，刚刚是谁在瞎叫唤。坊正夫人都被吓到了。什么情况？”我把象征郡王身份的象牙牌给武侯看了一眼。“没事了。”两个武侯面面相觑，刚想行礼。李臻一手勾一个就把两人推走了。邓铁匠看了一眼跟他差不多高大的李臻说道：“原来是皇家贵胄，你们的器具不是由将作监提供的么。为什么到民间来买刀。”我笑了，“将作监太过死板。对皇家规制太讲究。我要的是趁手的横刀，不是仪刀。”

“有生意上门没理由不做。贵客请里面坐。”邓铁匠示意徒弟继续工作。他领着我们进了铺子后院。“两位请自便，我洗漱一下就回来。”指着后院亭子里面的桌椅和茶水说道。

李臻看着邓铁匠走进屋子里面向我问道：“郎君，这厮什么来头？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突破了？”我笑笑：“本来就在瓶颈口。遇上了相同频率的打铁声就呼应了起来。不是他让我们突破的。是我们被他的打铁声唤醒了。你明白么？”李臻抓了抓脑袋：“我还是不明白，不过只要郎君觉得这个没问题就好。”

少顷，邓铁匠出来了。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两位的武技应该是差不多的类型，正好心跳、呼吸以及脉络悸动和我打铁的节奏一致。被唤醒突破是理应之事。不过这大陆上很少有人懂频率。贵人是如何得知？如果能够告知详情，我这里还有一块陨铁可以提供给贵人锻刀之用。”

“这个大陆上很少有人动频率？你又是哪里学来的？大家坦诚相待可好。”我反问到。“十五年前，我还在泉州港的铁匠铺里面做学徒，我的师傅说我的频率跟他很合就教授与我如何把节奏和呼吸、心跳结合到一起。然后会产生一种共振，可以提高击打速度和力量。师傅后来是病故的，走的时候告诉我这是他师傅教他的。往上叙的话，最早是七十多年前风暴洋安静期时海盗破泉州城。可还未开始劫掠就被赶过来的府兵包围。后来其中有一个海盗用身上的晶石换了铁匠铺的铁匠收留。后来教授了这个频率的学问。过了几年就走了。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位海盗名叫光志。也有可能是光志。反正就是这么个音调。”

“倒是一个密辛，我对频率的感知是年幼时候武技师傅教我走刀。每天一千多。走到后来就像你所说的后面的一大半都是和着呼吸和心跳在挥砍。节奏掌握频率一旦出现，就很轻松。好像有人拉着你劈砍出去。后来在练拳的时候我也琢磨着把这个融入进去了。”我很认真的回答邓铁匠的问题。“那这位小兄弟呢？”“我？我听到你的打铁声以后，呼吸和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开始迎合，然后心脉运转也开始有节奏的悸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直接飞了呗。”李臻还是无法用准确的语言表达出这种感受。邓铁匠有点失望，“我以为遇到同门，原来你们都是天赋异禀的天才。”

“应该说这频率一直就存在天地之间。只不过我们一直没有发现。知道有人偶然的和这个频率对上了。慢慢的有人开始琢磨。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用这种感觉来培养一下你的徒弟们，让他们去体会这种频率。未来在锻造上一定会有突破的！”

“贵人所言极是，可惜这帮小兔崽子心智未开。只有一身蛮力没有那愿意琢磨的脑子。”邓铁匠很是沮丧。“我们过来的时候他们跟你节奏配合的很默契啊。”我回答道。“止步于此了，没有再进一步来。”邓铁匠貌似对此还是耿耿于怀的。“这种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尽人事听天命咯。”我劝解到。突然邓铁匠好像是被电击到一样，呆在那里。喃喃自语：“尽人事听天命，对啊。我一直在推着他们，从来没想过他们可能会有自己的节奏。我应该这样......”真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实际上邓铁匠太过着急。到这个节点应该让徒弟来做头锤，他配合。这样他用节奏去迎合徒弟的节奏，很容易就会把徒弟的节奏带起来。而不是一味的让徒弟在他的节奏里面找彻悟的刹那。一个是被动的，所谓心不甘情不愿。一个是主动的，不经意间就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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