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在中州大陆的孤魂 第二十六章 来自图林根的战士团

虽然是盛世是繁华，但是只要有阶级就会有压迫有剥削。当我们在西市逛到快接近醴泉坊的时候，突然铺子不见了。前面有个大概三四个篮球场大小的场地，上面有四个平台。平台上有被铐着脚镣手镣的男男女女。那是人市。虽然帝国禁止蓄奴，但是官府对国人买卖异族人却从来不管。只要人市不出现唐人奴隶就好。

人们在平台下面指手画脚的。有人在上面不时击打着男人的健壮身体或者拍打女人的丰腴臀部。和台下的人们大声争执着什么。李臻把车停在路边，就有坊丁过来接过马车去停车。帝女给了二十钱，坊丁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标识会用好料喂马。李臻则眼睛盯着台上，我顺着李臻的眼神看过去。一个体态高大金发碧眼的异族人。被粗大的铁链控制住不能动弹。很奇怪的是眼神中不是想象中的桀骜不驯，而是深深的忧郁。虽然身材魁梧但是相貌俊朗。牙人在激情的给台下带着帷帽穿着像大户人家仆妇样子的女子介绍着什么。

当我和李臻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女子摇着头走向别的台子。牙人一脸的失望，看见我没过来。两眼放光的向我们介绍起这个高大的异族人来。“贵人在上，小人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极西之地弗兰可后裔日耳曼人。原是部落的头人。后来在跟达契亚人的争斗中被俘。辗转卖到了神都。天生的战士，喜杀戮。不适合看家护院。是探险队和捕生队最好的仆从和炮灰。”帝女不屑的回道：“辗转，是没人要吧。这块头一般人也不敢用。老实说，什么原因到现在还没出手呢。”牙人一听遇到懂行的了，不禁意兴阑珊的回答：“唉，这厮有三十多个手下。要么一起买走要么一起死给你看。我养了都一旬了。一个顶三四个奴隶的饭量。谁扛得住啊。。。”

彼时大唐货币已经是铜币和银元为主流了。孔方兄还是孔方兄就是孔小了，铜币制作的相当精致，和我前世的硬币有的一拼。不过坊间还是以钱来称呼铜币。是以水力驱动的模具压制。而北庭都护府发现的大型银矿加上爪哇羁糜州的大型银矿支撑了户部发行的银币。银币基本每朝都会发行。含量基本在九银一铜。制作精美仿制成本太高也就没有假币。汇率是一千钱兑一银元，一百银元兑一金。晶石也能当货币用。不过因为成色各异价值不等。所以市管司中会有标准晶石作为参考。一枚黄豆大小的标准晶石等同一金。价值根据成色和体积变化。每个坊市的市署中都有专门负责勘验、收购晶石的部门。是户部的外放衙门，但是里面负责勘验的都是术法学院的人。因为术法学院对晶石的用量是很大的。

帝女打断牙人不停的抱怨问道：“开个价吧。想好了再报。别漫天要价，整个神都能有兴趣的也就我们主仆了。”牙人一脸便秘的说道：“回禀几位贵人，小人不敢乱开价。现在就想早点脱手。我买入手的时候，这个头人花了50金。他的手下10金一个。这一旬吃了我快二十个银币的粮食了。。。”“现在差不多二十钱一斗米，白面一斗也就三十五钱。一旬吃千斗米？”帝女反问到。牙人快哭了，怎么碰上个这么懂行的娘们儿啊。“贵人啊，这帮狗日的能吃啊，太能吃了啊。。。”

李臻在旁边和那个大块头在比握力。两个人两手相握也不出声，脖子上青筋直冒。脚下的平台则嘎吱直响。我怕他们把台子搞塌了。“行了，大块头。能听懂大唐话么。”“一点点。”那厮倒是能听得懂。我对牙人说：“走，带我们去看看他的族人。给他松了脚镣手铐。”牙人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贵人，可不行！这帮家伙力气太大了。我只能给他们吃半饱。不然早就跑了。”帝女扔给他一个锦囊。“这里是大唐腹地，他能跑哪里去？再说，他不是口口声声要和族人在一起么。怕啥。”牙人手一摸，里面两块枣核大小的晶石。打开一看，晶莹剔透的上品阶。当即狗腿的回复：“贵人您说了算！”跑过去给那金发大汉把束缚解开。那大汉对我说：“我的人都很能打，也很能吃。我们一起不分开。”

“卓睿，他力量如何。”我没理他，向李臻问道：“以这厮没吃饱的状态能和我旗鼓相当。如果吃饱了除非生死相搏，否则我很难控制他。”“给他画一张饼，他会乖乖吃下去的。”我对李臻说道。“一张饼，吃不饱。要吃肉。肉！”那个大汉竟然听见并听懂了......奴隶都被关在地窖里面，离开人市有点距离。我们走着过去。“我不是日耳曼人，我是图林根人！我们给罗马兵团做过雇佣兵，他们给的粮食吃不饱。我们就走了。回家的路上被达契亚人下药了。否则那些矮人怎么能战胜我们。我们本来有一百二十个人。一路上被卖掉的被饿死的，就剩我们这些了。你只要能让我们吃饱。我们就给你卖命！”这厮看来已经绝望很久了。我转过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说的是本名。”大汉低下了头：“我的失败让我失去了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克洛默。”接下来这厮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沉默了。

很快就到了关奴隶的地窖。这里环境很差气味也很难闻，牙人说：“贵人，您歇着。我给您领出来就好。”不一会儿几十个和克洛默身材差不多的大汉被领了过来。帝女在旁边提醒我：“我们还没有地方安置他们。”我闻言回答：“你先回去找大兄问下。先租一个地方安置即可。”帝女闻言让我记得用传讯器，然后就去停车场找坊丁安排马车。

牙人一看帝女走了有点发愣。“钱在我这儿呢，不用担心。”我对这牙人算是看的透透的了。这厮当即：“贵人，您说笑了。我哪会担心这个。您一看就是有钱的主。这点小钱真不在你眼里呢。”我有点后悔让帝女走了。我讨价还价真不行啊。。。“一共三十五个人，三百五十金。这个头人五十金。一共四百金。您看您在赏我点。毕竟不能做亏本生意不是。”牙人开始表演了。“他买我们一共才花了两百金都不到。请务必告诉这位贵人。”克洛默在一边轻声跟李臻说道。我当然听得见。我对他一笑。“你只要服从。除了吃饱饭。你们如果为我战斗到一定次数。我还会解除你们的奴隶身份。前提是要对我绝对的忠诚。相信我，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我们都是战败者，已经没有脸面再回部落了。但是我们还能战斗，我们天生就是战士。请别让我们当摆设。”克洛默有点落寞的说道。

李臻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郎君很善良。你们献出忠诚，郎君会兑现承诺的。”可能是战士之间的惺惺相惜。这两个大汉竟然相互都很信任对方。别有啥基情啊。。。卓睿啊，你还年轻啊。这时候，我对牙人说道：“赚钱是应该的，但是目前你的情况如果失去了我这个主顾。你能什么时候把他们出手你自己心里有数么？不啰嗦，300金。这个价格你还有接近百金的利润。如果不答应，我们就一拍两散。”我拿出一个空间袋看着牙人，用眼神告诉它这是最后的报价。

目前大陆承平已久，中原已经百年未闻战火硝烟。神都有十二卫共计八十万府兵。而九边共有一百八十万府兵在轮换。这些府兵的各项支出由兵部承担三分之一，都护府承担三分之一，羁糜州承担三分之一的模式来供养。地方上的守备部队总数差不多也要有大概两百万左右。府兵是良家子才能参加服役的，自备战马武器铠甲。地方上准备营房、军饷以及供应食材以及日用杂物。而各商团的武装押运的卫队和武装探险队的数量也与日俱增。按照兵部统计登记在册的就有接近两百万之巨。所以除了探险和武装押运的需求这类战争奴隶在神都不是很吃香。这牙人是被坑了。我这次给出的价格已经让他能够好好赚一笔。如果他不接受我就晾他几天，看他怎么处理。

牙人很纠结，这些巨汉留在手里一不安全，二则养不起。早就想出手了，奈何没人要。现在有客户了又想狠狠赚一笔。两相为难，正纠结呢。李臻骂了一句：“你个不长眼的，除了我们郡王谁还会要你这么许多兵奴。有得赚你就偷笑吧。在不接受，我们就让你憋在手里亏死你丫的！”这下给了牙人当头一棒。虽然政清民和，但是不代表他一个小小的牙人能跟勋贵掰手腕啊。当即就忙不迭的从我手里拿过了空间袋。伸手一摸，两块鸡蛋大小的晶石就躺在手心里面。在阳光下闪耀着奇异的光芒。这厮忙不迭的把晶石放回空间袋。还给了我。“贵人，不是我不想要。您这东西在我身上就是个催命符。您还是给我金子或者银币吧。而且这两块仙品远远不止三百金啊。小的不敢僭越啊。市署有专门兑换晶石的柜台，都是术法学院的神仙在那里坐镇。我们总要去那里交换奴籍的。请贵人移步吧。”

我没考虑到这点，就想着快些搞定这事儿。就让李臻陪着这些巨汉。我和牙人去了市署。市署离人市不远。可能是每天都有密集的奴籍过户的业务，所以就设立在人市的旁边。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也没人。牙人把我领到兑换晶石的柜台。柜台不高，但是有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柜台上有个铃铛，牙人拿起铃铛摇晃了一下。薄雾慢慢散去。一个身穿术士深袍的中年人微笑着看着我们。“两位是来兑换晶石的么？”牙人恭敬的回答：“这位贵人有晶石需要兑换。”我拿出空间袋交给了那位看上去很亲切的术士。术士接过空间袋一摸两颗晶石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当时他的脸就变了颜色。“这这这......这是哪里来的？”我疑惑的问道：“必须说明来历么？”牙人连忙解释：“没听说这样的规矩啊，从市管司开设以来就是见石给付，从不赊欠啊。”术士当即脸色一红：“是是是，的确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是见猎心喜。让您见笑了。来人，两块上等仙品晶石。请称重、量能。”当即后面有年轻术士过来用容器装走了晶石。我注意到那术士看见这两块晶石时候的表情也是相当的精彩。牙人在旁边长嘘短叹。我笑着问道：“怎么，后悔了？”“小人哪敢，看来这晶石比我想象的还要珍惜。我要是拿在手里。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少顷，里间的术士探出头来把那位中年术士叫了进去。过了一炷香，终于中年术士出来了。“如此上等的晶石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已经超出了标准。我们现在要送到学院请晶石专业的副院令来衡定价格。今天天色不早了。您看这样可好。我这里先给您万金。当然，这两块远不止这个价值。我这里给您一个传讯器。我们衡定价格出来以后就通知您。当然我们也可以送上门的。”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就住在德兴坊中鸿胪寺刘寺丞家中。届时就说找李元芳即可。”咕咚，牙人晕了。

我拿好了装有万金的空间袋和传讯器，向术士告辞。回头踢了踢牙人。“不要钱了？”牙人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从空间袋里面拿出三百金给了牙人。牙人提着这三百金忙不迭的往自己的空间袋里面塞。担心不够装，还把里面的银币都倒在了地上。一个人撅着屁股在哪里手忙脚乱的。我想四周看了看还好没啥人。那个兑换金石的柜台的薄雾又笼罩了起来。终于那牙人装好了钱。谄媚的领着我走向大厅内交换奴籍的柜台。柜台里面的市署史早就看到了我们兑换晶石的过程。也一脸堆笑的帮我们重录了克洛默和他的战士团的奴籍。当胥吏看到主人栏里面写着李元芳的字样时候说道：“郎君若是皇族有爵位请务必填写，这信息还要交于宗正寺和户部归档。”“我是襄邑郡王。烦劳帮忙誊清。”“是是是，这是小人的荣幸。”我手里拿着一叠奴籍证明，终于这来自弗兰可的图林根战士是属于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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