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尽头 第九章 协同调查

“长安受伤了！我当然要留下来照顾他！”扶桑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将手指甲磨的仿佛能搓死人。

“长生留下照顾我就可以了！”长安道。

“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什么是照顾嘛？家里还是得有个长辈在的！”扶桑据理力争，她是不会去那种脏兮兮的地方抓老鼠的，想都不要想！而且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人类设下的陷阱！

“我自己去，保持联络。”历重看了病床上的长安一眼，木着脸走到他身边呼噜了小男孩的脑袋一把：“想吃什么买什么，等师父回来给你报销。”

长安用力的点点头，忽觉眼眶发热，他和长生都是自小没了亲人的人，师父外冷内热，就像他们的爸爸一样…不过这话他平时是不敢说的…

保密局已经打点好历重前往鹿县疫情防控局的手续，他开车到时，疫情防控局的门大开着，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忙碌的穿梭。

这身衣服和那日在田埂间遇到的那个女人穿的衣服很像。

他站在走廊的头上，正犹豫是先上楼找局领导，还是直接打个电话直接叫协助人员下楼时，有些幽暗的走廊里有一扇实验室的门被推开，熟悉面相的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满脸疲惫的走出来。

女人低着头，半举着刚洗完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走到一半时，她不经意的抬起头，一双杏眼望进历重的眼眸。

历重站在光里，同她对视良久。

女人突然小跑着奔向他，在距离他两步的位置停下来，她将手在白大衣上蹭了蹭，然后伸了出来：“您就是国局派来的领导吧？我们局长给我看过您的照片，我叫汪亦可，是负责协助您调查的防疫科员。”

这个声音！

历重难得的分了神，汪亦可，卢承远的前女友，八字刚好同他相克。又是昨天在田埂预感到他要踩上老鼠夹的工作人员。

他在心里为自己卜了一卦，确定此行并无差错。这才放心。

汪亦可举了良久的手，见这人并没有要握的意思，干笑两声就要将手收回，这人张的倒是不错，看起来也不像三十好几的样子，但是办公差还穿着汉服长袍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伺候的有个性的主。

“你好！”

都快被收回来的手突然被一只打手包住，历重握住了女人软嫩的小手，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从前他见人第一反映都是相面，可见了汪亦可的第一反映竟然是想捏…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捏了一下，汪亦可立马将手抽了回来，她愤怒的看向历重，那人依旧板着脸，好像刚刚冒犯人的并不是他一样。

衣冠禽兽！她在心中怒骂。

“能带我去看看抓回来的老鼠嘛？”历重将手背在身后，两个手指摸索着好像在回味刚刚的手感。

汪亦可冷哼一声，转身为他带路。

历重鬼使神差的摸了摸鼻子，他的手指好像沾染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汪亦可忽然回头，见他这般行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样，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历重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一切动作仿佛都在汪亦可的掌控之中。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他向着汪亦可伸出了手，还没触及她的肩膀，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一米八七的男人被一个仅仅一米六的女人过肩摔倒在地。

防控局的地面振了振，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几屡光线，能看见男人倒在地上那瞬间弥漫起来的灰尘…

忙碌的同事们将目光投了过来。

历重哪里受过这种侮辱，他此刻躺在地上，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他连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目光扫过围观的人一眼再次落在汪亦可身上：“汪小姐这是何意？”

“怎么回事？亦可？这人谁啊？欺负你了？”汪亦可身后穿着防护服的男人拉开了防护服的拉链，关切的打量着刚刚摔完一个男人的汪亦可。

“我没事。”汪亦可冲着那男人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大家都散了吧，这是国局派来的领导，我和领导开个玩笑～”

“走吧，厉科长，我们进去吧！”

没有要到说法，历重十分不愉快，但又不能真跟一个女人撕破脸皮，他跟在汪亦可身后走进实验室外间。她将一身隔离服递给历重。

“您刚刚捏了一下我的手，我觉得这对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十分轻挑的举动！”汪亦可穿上自己的隔离服，又递给历重一个手套：“刚刚摔您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如果您介意，我可以让您也摔一次！”

“不必！”历重瞥了一眼汪亦可戴手套的样子，照猫画虎学的有模有样：“我接受你的道歉。”

“你！”汪亦可欲言又止，国家级领导惹不起！忍住！

她推开实验室的门，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以及药剂的味道让厉重掩了掩鼻子。

“领导您看一下这些老鼠，病理样本正在检测中，不过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百分之八十的老鼠肺部存在这种黑色丝线…”

汪亦可用镊子捏起一小段黑色组织，举到历重眼前。

历重接过她手中的镊子，瞥了她一眼：“有样本袋儿嘛？给我装一份…”

汪亦可点了点头，历重没有像其他同事一样反驳的她的想法，除了人品不行以外，还算是个有科研精神的国局精英。

历重又看了老鼠的形状，长牙，黄皮，背上三天黑色纹路。却是传染鼠疫的老鼠样子没错。

可是老鼠牙齿长到这种程度已经影响进食了，这些老鼠都骨瘦如柴～

“劳烦汪小姐，帮忙解剖一下老鼠的胃部。”

“为什么？一般我们只取肺部样本啊。”汪亦可不解。

“老鼠牙齿过长，我怀疑它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了…”

“怎么可能？”汪亦可将信将疑的取出手术刀与组织剪，熟练的扒开老鼠的腹腔！

果然，老鼠的胃囊与肠道中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